只見那包袱裡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陸杳的幾身換洗衣裳。

蘇槐瞧了一眼,然後順手拿了筆山上擱著的筆桿子,將她的衣服一件件挑開,試圖想找出點其他他感興趣的東西。

結果除了衣服還是衣服。

當他筆桿子挑上她的一件裡衣肚兜兒的時候,他一臉平常,她則一臉麻木。

陸杳:忒不要臉的狗東西。

蘇槐冷不防看她一眼,眼神溫煦,卻異常直擊人心:“你在罵我?”

陸杳道:“你覺得我在罵你嗎?我真要是在罵你,那你有沒有數我為什麼要罵你?”

蘇槐徐徐放下她那件肚兜兒,確實沒什麼別的可看,就懶得再多顧一眼,淡淡吩咐劍錚:“拿走。”

劍錚聽命上前收走包袱。

以前他沒收撿過女人的衣物,而且託他主子的福,還被迫看見了女人的貼身衣物,他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平時他幹事都挺利落穩妥的,可眼下這會兒毛手毛腳的,結果一個角沒提好,他剛把包袱拿上手,就漏了。

然後女人的衣服便窸窸窣窣地掉出來,掉了蘇槐滿桌,將他桌上的文書摺子都給淹沒了去。

那方才蘇槐用筆桿子挑過的一抹肚兜兒就直剌剌地橫陳在蘇槐眼下。

陸杳:“……”

這主僕二人就是畜生吧。

劍錚一絲不苟地請罪:“屬下大意,請主子責罰!”

陸杳忍不住出聲問:“我的包袱是跟你們有仇?”

蘇槐看了一眼自己狼藉的桌面,道:“我還沒有不滿,你很不滿?”

陸杳道:“被偷窺隱私的人是我。”

蘇槐一聽,一臉常態道:“我只是看見,不叫偷窺。”

是,他是光明正大地看,哪有半分偷偷摸摸的心態。

能像他這麼理直氣壯的,得多厚的臉皮。

奸佞都這麼不要臉的嗎?

緊接著陸杳發現她低看他了,他還有更不要臉的。

蘇槐就是怎麼讓她不舒服怎麼來,畢竟她先前讓自己那麼的不爽。

只見他抬手拿起了最上面的裡衣肚兜兒,手指捻了捻。

陸杳的眉頭就跳了跳。

蘇槐評價道:“料子不錯。”

不錯你個頭。

陸杳壓了壓心緒,一臉誠懇地道:“我勸你放下,民間說法,摸了女人的貼身衣物,通常會倒大黴。”

蘇槐不僅不聽勸,他還慢條斯理地將她的肚兜兒對疊起來,一塊塊疊,那手指在淡藕色的肚兜兒映襯下顯得潔白又修長。

他手指繞轉其間,最後將她的肚兜兒疊成了巴掌大點的小可愛。

看見陸杳臉都綠了,他心情比較不錯。

蘇槐道:“你我很快是夫妻,不必這麼見外。我想看看我能怎麼倒黴。”

陸杳快步上前,迅速掃過桌上的衣物塞進包袱裡,又一把從他手上奪過肚兜兒,看了一眼主僕二人,道:“你倆不是變態就是腦子有大坑吧。”

劍錚聞言心想,她這不是廢話麼。

主子變態又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這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說罷陸杳轉身就走。

就在她將將踏出門口,蘇槐的聲音分外柔和地傳來:“嘉俊哮喘犯了,你會治哮喘?”

陸杳腳下停也未停,道:“以前鄉里有人得過這病,碰巧看見過大夫怎麼弄的罷了。”

轉眼她就走出了院子,蘇槐手裡空了,他捻了捻手指,方才繼續撿了桌上文書來看。

看了一會兒,蘇槐忽然出聲道:“現在手抖得連包袱都拿不穩了是嗎,那我留你還有什麼用?”

杵在一旁像個木頭人的劍錚一聽,頭皮發麻地解釋道:“主子明察,方才只是個意外。”

蘇槐道:“換個人來伺候。”

劍錚垂喪著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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