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姬無瑕揚聲道:“袁前輩好魄力,咱們江湖人就是快人快語,今日的事一了,往日那些不痛快不提也罷!往後見了面,前輩若不嫌棄,我陪前輩把酒言歡,把個江湖玩他個遍!”

袁空青一邊毒打孽徒,一邊還與姬無瑕閒聊道:“我對江湖不熟,以後若有緣,還得靠你多多指引。”

姬無瑕道:“前輩放心,包在我身上!”

袁空青道:“你與行淵公子好事將近了嗎?”

姬無瑕道:“也就近期回蓬萊以後的事吧,不知前輩有沒有空,到時候請前輩過蓬萊喝喜酒!”

袁空青道:“到時候喜帖送我樂山去。”

姬無瑕道:“好勒!”

薛聖道:“你能不能快點打完再聊。”

袁空青:“邊打邊聊也不影響。”

打到最後,袁空青手裡的竹棍都已經碎裂成一把竹刷了,她這才罷了手,將竹刷丟在地上,道:“薛聖,你我就此兩清。”

薛聖微微瞠了瞠眼,緩緩垂下了頭,一時不吭聲。

袁空青叫了自己的隨從進來,道:“給薛大夫松綁。”

薛聖這才道:“你高興了就行。”

房門開啟,外面的人這才看見,薛聖當真是被吊綁著雙手,隨從解了他手腕上的麻繩,依稀可見他雙腕上留下紅紅的勒痕。

不過這都沒有什麼,薛聖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裸露在外的手和脖子,可見有竹棍打過的痕跡,十分狼狽。

至少在陸杳的記憶中,還從未見過她二師父有這般狼狽的時候。

只不過,整治他的是他師父,她這個當徒孫的根本沒有插手發言的餘地。

她二師父從屋裡出來,他一邊伸手摸摸脖子,一邊抖著鬍子露出吃痛的表情,只是陸杳見著,二師父的眼裡無神,有些莫名的空洞。

他掀起眼皮一眼瞪來,沒好氣道:“你們都來杵著看我笑話是吧!”

阿綏和劍錚劍霜轉頭去外面駕馬,墨大夫趕緊迎上前兩步,道:“薛大夫哪裡的話,這要緊不?”

薛聖道:“你們來了卻乾站著,頂什麼用,還不如不來呢!”

袁空青後腳也從屋裡出來,就站在屋簷下,負著手。

陸杳鼻尖將將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香,還來不及細品,袁空青就道:“你還是斂了呼吸的好,這香於你無益。”

陸杳立馬收斂氣息。

姬無瑕還一臉茫然,道:“什麼香?”

她根本沒聞到,正要深吸口氣仔細聞聞,袁空青又道:“於你也無益。”

陸杳連忙止住姬無瑕,向袁空青見禮道:“今日多有打擾,還請前輩見諒。”

袁空青道:“倒是我耽誤了你們的時間。”

陸杳道:“前輩哪裡的話。”

袁空青道:“回吧。”

姬無瑕便抱拳道:“袁前輩,回見啊,等你來蓬萊,我定好酒招待!”

袁空青點點頭道:“回見。”

陸杳和姬無瑕便轉身往大門去。

怎想,薛聖前腳才一踏出大門,突然人就毫無徵兆地暈了過去。

“薛大夫!”墨大夫一嚇,趕緊摻住他,劍錚劍霜也上前幫忙。

小童們也慌了,迭聲叫著“薛大夫”,可就是叫他不醒。

墨大夫問陸杳道:“夫人,要不要去問問那位女豪傑,薛大夫這情況究竟怎麼回事啊?”

陸杳道:“先把二師父送上車吧。”

她相信,就袁前輩那般人物,做事豈會沒個分寸。

何況他們之間又沒有你死我活的血海深仇。

上馬車以後,陸杳摸了摸薛聖的脈象,墨大夫問:“咋樣啊?”

陸杳道:“脈象平穩,無甚大礙。應該是這些日子繃太緊了,今日又這麼鬧騰一通,心裡一鬆,人就陷入了昏睡。”

小童守著薛聖,道:“陸姑娘,薛大夫睡一覺就好了嗎?”

陸杳道:“等二師父睡一覺醒來再看吧。”

然後大家又分乘兩輛馬車,打道回府了。

半路上,墨大夫道:“這回事情徹底解決了,薛大夫應該能好好睡個安穩覺了,等他醒來,肯定倍感輕鬆。”

然後又唏噓道:“薛大夫也真是的,早是一頓打晚是一頓打,早打不就好了嘛,非得擔驚受怕這麼多日。”

姬無瑕道:“薛大夫又怎麼能料到袁前輩竟會這麼輕易罷休呢,說到底還是太心虛了。這件事肯定在薛大夫心裡也輾轉了好多年,以至於他一看見袁前輩,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退縮躲避,根本想不到其他。”

墨大夫嘆道:“我說薛大夫怎麼這麼排斥女子,原來是因為他師父。”

姬無瑕問道:“那墨大夫又是因為什麼排斥女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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