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禮唱和著吉時到,新人拜堂。

拜堂的時候,賓客們也不敢過於起鬨,只連番說著祝賀吉祥之詞。

官員們內心感慨,比誰都希望這回相爺能順利結完婚,這樣他們也能平平安安回家去。

關鍵是,相爺這回完婚了,總不能再婚一次吧,他們也就不必就相府的婚禮再送一次禮了。

拜堂正進行,怎想這時,另有賓客登門。

賓客在門前止步,相府小廝及時來報管家,管家便親自到門前處理。

因為聽小廝說,這位賓客不是朝中哪家官員的家眷,聽口音更加不是京中人。

管家過來時,就見那賓客正站在大門處等著,耐心且有禮,沒有擅闖。

那是一位女子,著一身豎領束腰裙裳,一頭青絲只以一根玉簪挽了個半髻,眉眼十分乾淨和煦,觀其年齡,應是與那些中年官宦家中的主母夫人相差無幾,但她身上有股子閒雲野鶴一般的簡單隨意。

雖是簡單隨意,那氣質卻不容人輕慢忽視。

管家知道自家夫人及她的孃家人都是來自於江湖,所以對於江湖人也一看便能辨識得出。

並且今日來者是客,管家也十分客氣有禮,道:“敢問閣下尊姓?”

女子道:“免尊姓袁,從樂山來。路過京城,聽聞這貴府上有喜事,特來討杯喜酒喝。”

說著,她身後一名隨從就上前,手裡捧著錦盒,遞給管家。

女子又道:“這是給貴府新夫人的一份見面禮,希望她喜歡。”

人都送了禮來,哪有不請進門的道理,只不過管家仍是十分謹慎,道:“既是夫人的客,還請閣下進門稍後,我這便去通稟夫人。”

女子點了點頭,跨進相府門口,也沒往裡多走兩步,只在門裡等候。

管家抱著錦盒去往正廳。

正廳便是喜堂,陸杳和蘇槐將將拜完堂禮成,她抬頭就看見了管家正過來,並且循著視線看向大門邊,看見了那女子。

姬無瑕也看見了,率先問管家道:“那是誰啊?”

管家上前道:“那位客人說她姓袁,樂山來的,路過京城今日便來觀禮。還送了一份賀禮給夫人。”

陸杳一聽,心下瞬時朗然。

樂山袁氏,極擅制香,之前小童從燈會回來給的那糖人紙包上的餘香就能解釋了。

二師父那晚在街上遇到的人就是她。

陸杳伸手來接管家抱來的錦盒。

她不僅接了,她還動手要開啟。

對於旁人來說,尤其是像劍錚劍霜他們這種謹慎慣了的,覺得她這舉動未免太草率。

這萬一其中有詐,不就中了對方的奸計了嗎?

劍錚立馬開口道:“夫人,交由屬下來吧。”

話音兒一落,也沒等陸杳開啟那份賀禮,就被蘇槐冷不防拿了過去,順手就掀開了蓋子。

當時大家都緊了一口氣,怎麼相爺比夫人還要更草率些?

真要是有詐,更多可能還是以夫人之名衝著相爺來的吧,相爺竟還親自往上湊?

如果裡面是些毒藥暗器什麼的,此刻不就中招了嗎?

事實上,開啟盒子以後,沒有毒藥也沒有暗器,只有兩隻翠錦瓷瓶。

那幽幽奇香漫上來,極是沁人心脾。

陸杳便知這份賀禮的分量,就這兩瓶袁氏香,江湖上求而不得,價值難估。

並且都是鑽研藥材的,她也好這口。因而這份賀禮十分貴重而又合她心意。

陸杳對管家道:“請那位客人上座。”

管家應下,連忙便轉身去請那女子過前院觀禮上座。

上賓座設在喜堂外,那女子的位置設在阿汝邊上,能觀喜堂全貌。

女子過來以後,陸杳看她形容,雖然容貌看起來比二師父年輕,但年紀上應該與二師父相差不很大的,稱呼一聲前輩不為過。

小夥伴們見諒,最近卡文嚴重,沒有存稿,所以這些天每日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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