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薛聖攔都攔不住,哪還有心思想自己的事;只見霍逍船頭船尾來回跑,薛聖在後面跟著追,給他扎幾針也完全不頂用,沒法讓他鎮定下來。

晚上時辰還不晚,船頭船尾其他的人都還沒入睡,經霍逍這一鬧,大傢伙都起了來。

大傢伙本來還有些怨怪是誰大晚上的吵吵著不睡覺,可出來一瞧,沒多久都瞧樂了,全然圍著看熱鬧。

那頭船尾甲板上的燈點得煌煌亮,大傢伙越看越精神,還不住地鼓掌起鬨。

薛聖站在邊上,見著甲板上的光景,他伸手捂了捂眼,簡直都不忍直視。

只見燈火下,霍逍熱情洋溢得很,扒著根柱子,搔首弄姿,扭著他那粗壯的腰扭得跟只胖蜈蚣似的。

偏生他自己十分投入,絲毫不覺得丟臉,扭熱了還把上衣都脫了,露出一身壯實的肉來,還一邊哼著曲兒一邊忘情地扭動身軀。

旁邊大家哨聲起鬨聲不絕。

還有水手一邊拍掌笑著一邊走到薛聖旁邊來,掇了掇他手肘,興沖沖道:“這人是你朋友嗎,沒想到竟如此丟得下臉面!”

薛聖側過身,手繼續捂著臉,道:“不,他跟我沒關係,我不認識他。”

霍逍扒著柱子愣是不知疲憊地跳了半晚上,他把船上眾人的看困了,他都還沒累。

大傢伙陸陸續續都打著呵欠回去睡了,最後甲板上只剩下霍逍一人,他都還不停。

薛聖不想與他有任何瓜葛,但也不能放任著不管,最後拿起根棍子,掌握著分寸力道把他敲暈了,這事才算完。

等第二天霍逍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光著上半身,後腦勺還有些鈍痛。

他一邊揉著後腦勺一邊道:“老弟,你幫我看看,我昨晚是不是睡落枕了,怎麼腦袋脖子不很舒服。”

薛聖看了看他,道:“睡落枕了不是什麼大問題,多活動活動就是了。”

於是霍逍出房來活動活動,發現船上大家看他的眼神都變得很奇怪。

莫名的都帶著笑意,並且笑意裡三分稀奇三分隱晦,還有兩分別樣的調趣。

霍逍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不禁問薛聖:“這都是怎麼了,他們這是什麼眼神?”

薛聖沒答他,他轉頭一看,不由又道:“老弟,你走那麼遠做什麼?”

確實,薛聖都與他拉開了一兩丈的距離。

薛聖道:“咱們能劃清界限就劃清界限吧,對外別說你我認識。”

霍逍一頭霧水,道:“我這是怎麼著了?”

薛聖嫌棄的眼神看他道:“你自己幹了些什麼事你自己不知道嗎?”

霍逍道:“我不知道啊,我幹什麼了?”

這時迎面遇上兩個水手,水手笑嘻嘻地跟霍逍道:“這大哥,昨個晚上你跳得不錯呀!”

霍逍道:“跳什麼跳得不錯?”

水手拍拍霍逍肩膀,笑得十分曖昧,道:“不就是昨晚在甲板上跳的那段兒嘛,雖說沒有女人家那樣妖嬈的身段吧,但風丨騷還是有的。”

霍逍:“……”

水手還笑道:“還是大哥放得開,要不是兄弟們阻攔,大哥估計得全脫光了跳。”

霍逍轉頭看向薛聖:“我脫了嗎?”

薛聖道:“至少還留了條褲衩。”

霍逍這才明白為何船上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奇奇怪怪的。

霍逍還追著薛聖問了昨晚的詳細經過,薛聖見他求知慾如此強烈,也就給他大致講了一講,說他先在甲板這裡扭了一陣,不過癮又跑去那裡扭一陣,還不過癮,還得脫衣扭。

別人越是起鬨吹口哨,他就扭得越賣力,還自己哼著曲子打著節奏。

霍逍聽後,向來和平友愛的臉上出現一種滄桑的神情。

這又讓他想起曾與野豬一個圈同吃同住的不堪過往。

今天的和過去的相比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過去好歹只有山上的弟子們知道,而今這卻是整船的人都知道了。

這要是臉皮薄點的,怕是得當場跳個海才能平息這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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