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不得已,霍逍硬是被薛聖給搞起來,出去會會甲板上的故人。

兩人走上甲板時,袁空青正等著,抬頭髮現了薛聖,瞭然道:“我道霍掌門為何躲著我,原來如此。”

霍逍乾乾笑了笑,道:“袁家主,真是好巧。”

袁空青道:“是挺巧。”

然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又道:“霍掌門和你的這位朋友,過來坐。”

霍逍就和薛聖走過來落座。

霍逍是如坐針氈,薛聖看清袁空青的模樣以後,下意識愣了愣。

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腦子裡立時閃現出許許多多的光影,只是像蒙了許多層紗,什麼都看不清。

袁空青只對他微微頷首,便算是打過了招呼。

薛聖察覺不到一絲異樣,她的舉止就讓他覺得他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

薛聖便也點頭回了回禮。

袁空青道:“相逢不如偶遇,既在同一艘船上,也是緣分。”

霍逍應和道:“是是是,袁家主說得是。”

袁空青問道:“以往得知霍掌門幾十年都固守逍遙派,沒想到而今竟往蓬萊這麼遠的地方。”

霍逍道:“也是陪我這兄弟去,一起去吃喜酒的,路上也好有個伴。”

袁空青道:“那真是巧了,我也是去吃喜酒的。”

霍逍心想,完犢子了,這位定然是一路追蹤著來的,不然哪有那麼巧,他們去吃喜酒,她也去吃喜酒?

吃喜酒只不過是她找的一個藉口罷了!

霍逍笑道:“巧巧巧,確實好巧。”

薛聖見他一直在抹額頭上的汗,不由問道:“你很熱嗎?”

霍逍道:“不熱啊。”

薛聖道:“那你怎麼出這麼多汗?”

霍逍道:“許是有點悶吧。”

薛聖便勸他:“這位袁家主看起來也是通情達理之人,並沒有把你怎麼樣,該面對的遲早是要面對的,又何須膽怯。有什麼事說開不就好了。”

霍逍:“呵呵。”

袁空青看了看薛聖,詫異道:“沒想到你竟這麼懂勸人。”

霍逍表示:只要沒落在他身上,他當然懂!落在他身上,你見他幾十年來把事說開過嗎?

當然,霍逍並不認為袁空青這句話是對薛聖的讚賞和肯定。

薛聖道:“我這兄弟可是與閣下有什麼過節?”

袁空青道:“並沒有什麼過節。”

薛聖納悶道:“那他為何這般避著閣下?”

袁空青道:“這要問霍掌門自己。”

她動了筷,又道:“不妨邊吃邊聊。”

隨即,她的另一隨從又抱了一罈子酒來,袁空青一起了封子,頓時酒香漫出,薛聖和霍逍眼睛都直了。

薛聖問:“還興帶酒上船嗎?”

袁空青道:“不興。”

薛聖道:“那你哪裡來的酒呢?”

袁空青道:“船家的。”

霍逍不可置通道:“可我們去問,都說沒有。”

袁空青看了二人一眼,慢條斯理地斟上酒,道:“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給錢。”

薛聖、霍逍:“……”

幾杯酒下肚,薛聖幾番偷偷看向袁空青,覺得她身上有種旁人所不及的氣度與境界,又極好相處,霍逍躲著她實在是沒道理!

薛聖心裡竟還生出兩分莫名的酸楚來。

他一時間自己都嚇了一跳。

酸什麼酸?

是嫉妒霍逍遇到這般人物嗎?

不可能!

他是不可能嫉妒的!

他或許只是單純地覺得這般人物不該看上霍逍這條鹹魚!

薛聖吃飯吃得心不在焉,酒卻是一杯接著一杯沒少喝。

霍逍見薛聖竟然一絲一毫都再記不得眼前這位了,眼前這位也完全沒把他當故人,也當是第一次見面一般,不親不疏,點頭即過。

可是他們考慮過他的心情沒有?

這頓飯要是一聲不吭吃下去得噎死人,霍逍便硬著頭皮聊道:“這酒真不錯。”

袁空青道:“不錯嗎,酒我倒是吃得少。”

薛聖道:“這酒不算好,不過總比沒有的好。只是你莫要被船家騙了收你高價。”

袁空青道:“看來你吃過不少好酒。”

薛聖道:“也還好,只不過喝的時間久了點,一口嘗得出好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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