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瑕渾渾噩噩地想,就算結果不如意,她現在也抱到他了,絕對不虧。
以後回想起今晚,也夠她回味好久好久的了。
姬無瑕哆嗦道:“我以前說喜歡你,不是說著玩的。你叫我想清楚,可你是、是杳兒的師父,又不是我的師父;“我與杳兒是年紀相當、情同姐妹,可我們又沒有血緣關係;我為什麼一定要將你看做尊長來對待啊?”
她顫顫道:“可我又不能叫行淵師父厭惡我不知天高地厚,不敬尊長,悖逆、悖逆狂妄。我只能循規蹈矩著。”
沉默了一會兒,姬無瑕不抖了,但頭腦開始有些發昏,張口道:“可過了這麼多年,我自己很清楚啊,我一直是像我爹對我娘那樣的喜歡啊。”
她又重複著:“不是對師父、不是對尊長,就是我爹對我娘那樣,想名正言順地永遠跟你在一起,想保護你,想跟你住在一個屋簷下,想日日都能看見你,就是有好的我都想著你……”
行淵低垂著眼簾,一張臉一半在火光掩映下一半籠罩在陰影裡,深邃至極。
他一手卷著她腰,一手緩緩抬起,扶在她腦後,將她更好更緊地擁在懷中。
姬無瑕無意識地蹭著他脖頸,又道:“要實在不行,其他的我都不要,就偶爾能看見你,跟你說兩句話,吃一頓飯,也是好的……這些年都這樣過來了,我覺得也是好的……”
行淵道:“我覺得不好。”
姬無瑕甕聲問:“哪裡不好?”
行淵道:“操的心多。”
姬無瑕道:“那以後你少操心好不好?”
她手裡不安分,又摟上他的肩,又道:“我沒想到,你的過往會那麼辛苦和艱難,我都要心疼死了。
“以後我會對你好,我會呵護你關心你,再不讓別人逼迫你欺負你,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喜歡做的事。”
行淵低低道:“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
姬無瑕輕聲道:“我知道啊,我太知道了,我就是因為很喜歡你,我才願意對你好的……”
她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又胡亂地囈語著:“行淵,行淵,你別討厭我,我最怕你討厭我……”
“我沒說過,你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我曉得,外面的人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我要是認你做師父,那我肯定是個欺師滅祖的人……”
“行淵,行淵……”
她貼著行淵的額頭燒得滾燙,身子卻是冷冰冰的。
他頓了頓,不能任由她這樣又冷又燒下去,便將她身上多餘的衣裳都褪了,只留下一身裡衣。
他又將自己的外袍褪了,一邊抱著她,一邊將火燒得更旺一些。
難怪她什麼都說得出口,她是燒起來了,壓根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只是她的意識一鬆,心底裡的枷鎖便也跟著鬆了。
他給她脫了鞋襪,給她暖著手腳,烤著衣裳。
她胡亂嘀咕著什麼,行淵道:“既然這麼喜歡我,你以後打算如何?”
姬無瑕竟還應道:“我打算娶你。”
行淵微微抬了抬下巴,任由她蹭自己脖子,道:“我年長於你九歲。”
姬無瑕人雖不清醒,但卻能胡亂接他的話,道:“九歲算什麼,我爹也年長於我娘好幾歲呢。那江湖上,很多男的都想娶年輕的小娘子。”
行淵手裡託著她的頭髮用火烘乾,嘴裡一副與她探討的語氣道:“你說的是男子娶女子,這是稀疏平常。那世上可有女子娶男子的先例?”
姬無瑕混亂道:“管他的,鎮上劉寡婦說,喜歡就衝……再磨磨唧唧,男人都跑了……”
行淵道:“好的不學。”
姬無瑕道:“我學,你教的我都學。”
她又問:“行淵,行淵,你會跑嗎?”
行淵道:“我不跑。”
姬無瑕道:“那我能衝嗎?”
行淵道:“等天亮以後,你若還記得,可以再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