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槐沉默了片刻,陸杳見他消停了,又轉頭將手裡剩下這點事做完。

狗男人也不走開,就在她身旁,拿著些個她的瓶瓶罐罐聞來聞去。

沒一會兒,他突然又來一句:“我背痛。”

陸杳道:“背痛就去找墨大夫來看看吧。”

蘇槐道:“你不能看嗎?”

陸杳道:“我這裡事還沒完。”說著她就叫門外的劍錚劍霜去請墨大夫。

結果話音兒一落,兩人就十分上道地將房門關上,默默地退下了。

陸杳:“……”

他的狗腿子都是狗仗人勢的。

蘇槐道:“我這情況,要讓他看,我也活不到至今。不是一直是你負責的嗎?”

陸杳道:“你背上的情況,當初離谷時基本已經穩定了,再待數月,等徹底壞死枯化以後剝離便是。這最後一步,沒有多大風險,即便讓墨大夫操持,也完全應付得來。”

蘇槐道:“那我這兩日為何感到異常痛?”

陸杳頓了頓手裡的動作,抬頭道:“你沒騙我嗎?”

她當然知道這個過程必然是會痛的,只是這狗東西之前沒叫痛,現在突然叫痛,實在讓她狐疑。

畢竟在這之前,這玩意兒仗著她眼睛不好使,都騙她太多次了,現在她想信他都得要先考究一下到底可不可信。

蘇槐道:“我有沒有騙你,你自己診斷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陸杳只好放下手裡的事,道:“把你手給我。”

蘇槐便朝她伸手,結果她才剛摸索到,他手指就來勾住她的。

陸杳抽閃不及,被他一手握住。

繼而又被他一把拽進懷裡。

陸杳頓覺又被騙了,更來不及惱,狗男人抱著她就將她往床上拖。

最後扭扭纏纏之際,雙雙跌到了那玉床上。

玉床偏硬,陸杳被他壓著,在後背接觸床面之前,被他手掌略略在她後背支撐著,分毫沒有撞痛到她。

她只覺得,他身體的重量一傾軋下來,頓時阻絕了她胸膛裡的全部新鮮空氣。

她不得不長吸一口氣,卻也感覺到蘇槐俯頭在她髮間,一如既往地亦是貪婪地長吸一口氣。

彼此的吸氣聲瞬時交纏在一起,莫名有兩分旖旎之感。

陸杳沒好氣道:“你知道‘狼來了’的故事嗎?”

蘇槐道:“我就是狼。”

陸杳:“……”

一句話給她堵得死死的,堵得她胸口又悶又塞。

她氣起抬手就捶他兩下。

蘇槐卻是將她抱得緊緊的。

陸杳道:“不是背痛嗎,你不起來我怎麼給你看?”

蘇槐道:“這樣方便你摸。”

陸杳頓時黑著臉,道:“不知廉恥,老子不摸。”

蘇槐低低道:“是真的痛,要廉恥就能讓我不痛嗎?”

陸杳抿了抿唇,一時不語。

可到底什麼情況,也沒法放任不管。

陸杳便好言相勸道:“你起來,我看不見,去叫墨大夫過來看看,他看好情況以後,我給你用藥。”

蘇槐道:“最好不要叫他,我現在一看見他,就想殺了他。”

陸杳道:“蘇槐,有病就治,你不要發瘋。”

蘇槐道:“我的病別人能治嗎?”

他伏在她耳邊,道:“只有你能治我。”

她神情動了動。

蘇槐又道:“可能是惡化了,從幾日前就開始痛得厲害。你幫我摸摸看。”

陸杳突然覺得,此情此景竟然莫名跟黑虎求撫摸的時候有兩分相似。

都是求人摸的時候就死皮賴臉,變著法兒地吸引人注意,非要達到目的才肯罷休。

陸杳道:“你是黑虎附體嗎?”

蘇槐道:“何以見得?”

陸杳道:“都一副禽獸樣。”

蘇槐十分坦然道:“說明禽獸之間多少有些共通處,那我正好可以當它爹。”

僵持了一會兒,最終陸杳還是抬手,往他後背摸去。

隔著薄薄的衣衫,她摸到他後背上甚是凹凸不平,可也摸不到詳細的情況。

這反倒勾起了她的興致,身為大夫,對這種罕見的毒後期的症狀不好奇那是假的。

陸杳便道:“我伸進去摸摸看,你能保證你不亂動嗎?”

蘇槐十分配合:“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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