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雖然關著,但房裡的動靜一聽就很響,還有桌椅板凳打砸的聲音。

並伴隨著陸杳的罵聲:“蘇槐,你就是條喂不飽的野狗!精力過旺是吧,來,打趴下了就旺不起來了。”

蘇槐一邊躲還應了一句:“狗不就是天生旺的。它哪次叫不是汪汪叫的?”

劍錚劍霜守在門口,都一臉麻木已經習慣了。

將軍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向他倆道:“相爺這是……”

劍錚一臉正直道:“相爺與陸姑娘打情罵俏,還是稍後再來吧。”

那將軍想,他還不想走呢,好難得遇到這種事,不多聽兩耳朵白不聽。

可又不能明目張膽地聽相爺牆角,只得道:“那,稍後麻煩知會相爺一聲。”

劍錚點了點頭。

將軍就磨磨蹭蹭地轉頭走。

還沒走出院門,適時房門一開,蘇槐站在門框裡,問:“什麼事?”

將軍回頭看見相爺嘴角都青了,心下譁然,嘴上立馬稟道:“就是前方刺探軍情的事,傳了訊息回來。”

蘇槐動舌頭頂了頂淤青的嘴角,回頭跟房裡人說了一聲,道:“我有些事要去前面商議。”

陸杳撿了個板凳在桌邊放好坐下,翻了桌上僅剩的兩隻茶杯之一,倒了杯水喝,道:“相爺去吧,早點回來。”

那將軍都有些傻眼了,聽聲音裡頭的女子真是溫柔又大度,先前還狂風暴雨、打打砸砸的,轉眼就又和風細雨、可親可愛的了?

蘇槐走到院子裡來,劍錚跟著一起,劍霜則繼續留守房門外。

那侍女也守在房外,立在方才劍錚所在的位置。

蘇槐經過將軍身邊時,將軍也緊跟在後。

出了院子,劍錚道:“屬下去給主子拿點冰來。”

將軍在相爺跟前就當個瞎子啞巴,啥也沒看見,啥也不敢問。

到了議事廳,眾將都在呢,他們可不是瞎的啞的,甫一看見相爺進廳來,一眼就瞧著了他嘴角淤青,連忙問道:“嚯唷,相爺這是怎麼了?”

“誰敢對相爺動這樣的手?”

身後那將軍朝他們狂使眼神,便是腦子不太靈光的約摸也看明白了。

也是,相爺院子裡,除了他的未婚妻,還能有誰?

可他們嘴快,腦子都還沒先過一遍,嘴巴就先問了出來。

這會兒想把話收回去都不能了。

於是便有將領打圓場道:“相爺……莫不是與準夫人鬧了點小隔閡?”

蘇槐一邊走向廳上首座,一邊道:“你們平時在家不打架嗎?”

這話一出,將領們也不能讓相爺下不來臺,便紛紛道:“打!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誰不打!”

“就是,夫妻嘛,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的!”

“打一架不行,再睡一覺,包行!”

蘇槐聽他們說這些,要是睡一覺能解決倒也好了。房裡人不就是不讓他睡才打起來的嗎?

蘇槐在主位上落座,將軍們就勸道:“相爺回頭與準夫人好好說,準夫人定能夠理解的。”

蘇槐道:“她性子比較烈。”

劍錚送了個冰布團進來,蘇槐伸手接過,一邊敷著嘴角一邊又道:“議正事。”

將領們一聽,立即收斂閒心,彙報前方派出的斥候所打探來的敵軍的訊息。

蘇槐與眾將議完了軍情,又推了一遍雲金的地形圖,方才散了。

只不過大傢伙哪捨得散場,只等相爺先行離去以後抓著那去請相爺來的將領問話呢。

有些個將軍並不多事八卦,也穩重得多,沒去追著問,但也沒第一時間離開。

反正在場,就聽兩句唄。不聽白不聽麼。

“到底咋回事兒吶?”

那將領擺擺手,道:“一言難盡。”

“一言難盡你就多言幾句。”

那將領要是不說兩句,今個是不能放他走的了。

於是乎,他道:“我去的時候,相爺和他的未婚妻房中正打得厲害呢!”

他唏噓道:“他們打架可不比咱們房裡小打小鬧,那都是真幹啊!那叫一個兇,房裡能打的能砸的,摔得個稀里嘩啦!相爺開門的時候我瞅見,那門都差點給幹垮了!”

大家跟著唏噓:“沒想到竟打成這樣!”

當然,比起嗟嘆,語氣裡更多的是真遺憾,遺憾沒能親眼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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