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臉色蒼白,語聲極冷,道:“你忘了當初蘇槐對你不留情面與你決裂之時,是誰拉你一把的?我一手提攜你至今,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徐映樓,他蘇槐究竟給你使了什麼道兒,你不遵上令,也要這麼死心塌地地效忠他?!”

廣寧侯道:“長公主此言差矣,臣只是忠於臣自己。”

長公主道:“可你是臣,你當謹遵君命!今日你若殺了他,此刻你便是舉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聽人稟報說,今日廣寧侯若是動手,這事十有八九會辦成。

可恨就恨在,他竟然臨陣倒戈。

又或者說,昨晚他所答應的一切都不過是虛與委蛇。

原來他的內心從來都沒有真正站在皇家這邊,他始終與蘇槐那賊子是一條船上的!

長公主也徹底明白過來了,這人隱藏得太好,他兩面三刀,聽從於她的安排,卻總是在最後時刻出岔子,那都不是意外,而是他刻意為之。

當初與雲金戰役,覆沒於火海的劉將軍兩萬人也是如此!

廣寧侯十分平靜,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得要有那個命。從昨晚我出門登車進宮開始,怕是便已經在蘇相的視線之下。你覺得這樣能殺得了他嗎?”

他蘇槐是何許人,他滅了養兵千日、處心積慮的雲金,他經歷了多少場明槍暗箭的刺殺,他的耳目遍佈,他功夫也極佳,這樣的人想成功暗殺他談何容易?

一旦被他拿住,那便是萬劫不復。

更何況,哪怕是他一萬個僥倖成功殺了蘇槐,可蘇槐身邊的那女子更加厲害,又豈會讓他有活路。

他不忠君不愛國,他審時度勢,忠於自己。

若非在這一點性情上他和蘇槐不謀而合,想當初也不會走到一起成為朋友。

儘管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朋友本身也不值幾個錢,更多是的結伴而行,是利益牽引。

廣寧侯又道:“要想活得長久,就要正確看待自己的野心。狡兔死,走狗烹,他今日的下場或許就是我明日的結局。”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聽來風光,但真正又有幾人能掌控?

他知道自己能耐幾何,他想要的也不是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想要的無非是將當年父輩據守的南淮之地討回來。

廣寧侯道:“當年我尚年幼,卻也知道,家父一心助皇上力守南淮之地,最終落得個潦草收場,家父守了一生的南淮便也成為皇上安撫其他功臣的封賞。

“天家人許的前程那都是天邊月、水中花,你看著圓滿,卻都是虛無一場。長公主覺得,我如今還會重蹈當年家父的覆轍嗎?”

長公主聽他一言,道:“這麼多年,你效忠朝廷,都是表面功夫,實則你心裡未曾一日忠於朝廷。你父親雖交付了南淮之地,可朝廷許你的侯門功勳、榮華富貴可有斷過?

“你承襲侯爵,你妹妹受封郡主,你夫人是王家尊貴的嫡女,你將來會是朝廷的中流砥柱,是忠君護國、穩固朝綱的軍侯元帥!你侯門將昌盛不息,這都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榮耀!難道這些都還不夠嗎?”

廣寧侯道:“聽起來確實十分誘人。”

長公主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人想往高處走,就不能拘泥於過往。更何況皇上待老侯爺如何,那是皇上的做派,你若不屈不服不安,你只有掌控了局面,方才能握住主動權。”

她眼神深靜,話裡的隱晦之意廣寧侯怎會聽不出來。

除掉蘇槐,他就能取而代之。他若是取而代之,才有機會向皇帝討當年之債。

廣寧侯道:“我自知能力不足,無法與蘇相抗衡,長公主有這心,何不親自為之。”

長公主道:“別忘了,你的妹妹,還有你的妻兒,你不想要他們了?今日你悖我,就不怕我也不留情面?”

廣寧侯道:“此次來,便是來接他們回去,還請長公主放人。”

說罷,他一招手,士兵們便湧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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