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朝臣都知道大焲這邊是相爺掌權,皇帝形同傀儡;而大焲這邊也都摸清攝政王的心理,攝政王無心稱帝,眼下治理朝政只是為了扶持幼帝,等到幼帝足以獨當一面時,他再退出朝堂。

所以大焲這邊尤其是相黨官員,都希望蓬萊的幼帝能儘快長廢。

大焲朝廷的首批海船,三隻已經造過半了,一艘船能容納數千人。

只要造出船試行成功,便能接著再造,到時候海上十艘船便能承載數萬兵力,著實不可小覷。

為此,早前大焲這邊還派遣了不少人去往蓬萊,打探學習造船的要領。

當然,派往蓬萊的遠不止造船的這一批人,還有其他各方人士,在這一兩年裡往蓬萊各處滲透。

蘇槐摸清了行淵的底,曉得他早年間在大焲時訊息網遍佈大焲,這一時半會也是很難連根清除的。

他在滲入蓬萊的同時,行淵也早已對大焲瞭如指掌。

眼下,蘇槐聽完官員對海港情況的彙報,過會兒問了一句:“蓬萊的小皇帝怎麼樣了?”

蘇槐的得力官員便稟道:“之前攝政王不在朝時,我們的人對小皇帝多方誘導,試著疏遠小皇帝與攝政王的關係,只是小皇帝好似對攝政王深信不疑。

“攝政王不在期間,小皇帝也照樣不放鬆學業,便是有心想把他往吃喝玩樂上面引,也不大容易。”

官員都覺得奇,又道:“都說幾歲孩子心性不定,這蓬萊小皇帝竟這般難動搖。”

蘇槐沒說好歹。

不是那蓬萊小皇帝心智如何,也不看看他是誰教的。

蘇槐雖然對行淵看不慣,但也不得不承認,他教人確有一套。

怎麼說他也是陸杳的師父,豈能有差的。

再說,他身邊還有個姬無瑕,姬無瑕雖然玩世不恭,但到哪裡都如魚得水,對孩子又極有親和力,那蓬萊小皇帝怕是喜歡她得緊。

如此一來,蓬萊小皇帝在那兩人一緊一馳的教導下,自有一套他自己的思考和處事方式,也不是外人隨便說幾句他就能動搖的。

蓬萊攝政王府。

晚上眠眠和爹孃一起睡。

她有她專門的搖搖床。

只不過一晚上要醒好幾次。一醒來先活動活動身子,發現沒人搭理她,她就要吭聲了。

姬無瑕睡得迷迷糊糊的,正要從床上起來,被行淵按住了身子。

行淵道:“你睡,我去。”

姬無瑕睡意惺忪道:“可是她要吃奶啊。”

行淵低聲問道:“現在你想喂嗎?”

姬無瑕揉了揉胸口,道:“不漲,不想喂。”

行淵道:“我抱去給乳孃喂。”

而後行淵披衣起身,走去把眠眠抱起來,眠眠皺著小臉,又抻手又蹬腿的,就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她感覺到有人把她抱起了,勉為其難地撐開眼皮看了一眼,似乎不是她最想看見的人,不由癟癟嘴,哭相更甚了。

行淵到門外叫嬤嬤,乳孃嬤嬤就睡在隔壁,聞聲立刻起身來應。

乳孃連忙把眠眠抱回房去喂,結果眠眠剛張嘴要哭,乳孃就把奶塞進她嘴裡。

她又癟了癟,好吧還是民以食為天,就大口大口地嘬了起來。

等眠眠吃好了,乳孃就又把她抱回來,行淵放回到搖搖床上,才又上床繼續睡。

如此一晚上三五次是常態。

但有時候眠眠送去乳孃那裡吃奶後,也沒再送回來。

姬無瑕聽見床邊有動靜,知道是行淵回來了。

行淵在解她衣襟,她還以為是眠眠在吃奶。可過了一會兒,她又覺,眠眠吃奶的方式與以往有所不同,力道和涉及的範圍都不一樣。

她微微眯開眼,毫無懸念就看見了行淵。

她問:“眠眠呢?”

行淵道:“在隔壁睡下了。”

隨即她沒再有多餘的心神問東問西,瞌睡還沒全醒,但人卻被他親得又發潮又發燥。

她喂眠眠時,就全然不會有眼下這樣的感覺。

她輕哼兩聲,含含糊糊,道:“行淵,你不睡嗎?”

行淵道:“一會兒睡。”

最後春宵帳暖,一直廝磨到將將天明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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