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瑕道:“可如今我身在敵營,將軍也說了,我若是不從實招來,不有得我苦頭吃嗎?”

她看向敬王,又道:“我又不是行軍打仗的將軍士兵,我就是個普通的醜人,什麼都不懂,只負責滿足相爺私慾。

“如今我性命堪憂,我招了你問我為什麼招,我不招你們又要收拾我,那我到底是招還是不招?你這人,怎麼如此自相矛盾?

“是不是要我說相爺在哪裡哪裡設下埋伏想幹掉你們,你聽了才滿意。然後又要開始懷疑我為什麼這麼輕易地說出相爺的計劃,這其中是不是有詐?”

敬王:“……”

他非但不惱,大約是想到些愉快的往事,反而挑唇笑了起來。

常彪道:“你這醜人,倒是牙尖嘴利得很。你還有什麼要招的?”

姬無瑕想了想,道:“他還是個賣屁丨眼的,搞別人不過癮,還喜歡讓別人來搞他。”

敬王聞之抽了抽嘴角,常彪則倒吸了口氣。

常彪心忖,好傢伙,以往他好歹也跟蘇槐那賊子共事過幾年,那賊子素來以暴虐別人為樂,沒想到竟也喜歡受虐於人!

姬無瑕道:“看不出來吧,他花樣多著呢。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不會玩的。”

常彪感覺再審下去,也審不出個所以然,於是翻臉比翻書還快,道:“你既然是蘇賊的男寵,落在了老子手上,老子定要讓他也感受感受,所愛之人落到別人手中受盡屈辱折磨是個什麼滋味!”

姬無瑕道:“將軍誤會了,像他那種人哪裡會有所愛之人。就算他養了男寵,也只是當成洩慾的工具罷了。”

常彪怒道:“你以為老子信嗎?不要以為老子不知道,他千方百計地護著你,他要是不在意你,今晚豈會任由老子的人把你帶走,肯定早就無所顧忌地全部殺了。”

說著就叫帳外的人,下令道:“來人,把這人質帶下去,先好好招呼一頓!我家眷所遭的罪,都要在他身上一一討回來!”

姬無瑕道:“將軍要不要冷靜一下?”

常彪道:“蘇賊害我全家,你要我如何冷靜!”

姬無瑕道:“你費盡心機把我擄來,難道就只是為了折磨我嗎?就算是你把我折磨死了,對相爺又能造成什麼影響呢?該打的仗還得繼續打,而後相爺只會化悲憤為力量,更加瘋狂地報復,他是這種人大家都知道的吧。”

別說,常彪還真稍稍冷靜了些許。

也是,他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折磨死這個醜人,而是為了以這男寵為籌碼跟蘇槐談條件。

敬王適時開口道:“還是先將他關押起來,且觀蘇相那邊的動靜再說吧。”

正說這話,前邊就有訊息傳來,一將匆匆進營帳,稟道:“大將軍,西策軍主帥有訊息來!”

一同前來的除了傳話的將領,還有常彪的手下將軍們。

大家都想知道最新情況。

於是常彪讓將軍們都進來,並詢問西策軍的訊息。

那將領看了一眼被捆押著的姬無瑕,道:“那蘇槐來話,道是隻要此人質毫髮無傷,一切都可談,可若他有個長短,定……定率大軍踏平我南淮!”

一雙雙眼睛齊刷刷都盯著姬無瑕,來看這回還當真是擄了一個重要人質。

只不過前一刻剛這麼一想,後一刻大傢伙就齊刷刷地沉默了。

只見姬無瑕毫無顧忌地伸出手指頭摳鼻子。

這就是相爺的男寵嗎?

開玩笑吧!

姬無瑕道:“看什麼看,難道你們平時不摳鼻子嗎?男人都摳的好吧。”

於是最終,常彪暫時沒把姬無瑕怎麼著,還等著拿她跟蘇槐談條件呢,便押她去營地裡的一個簡易地下牢房暫行關押。

姬無瑕走在前面,忽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敬王也從常彪的營帳裡出來,就跟在後面。

兩人四目相對,敬王對她笑了一笑。

姬無瑕虎軀一震,總感覺這貨有點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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