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常彪派了足夠的兵力對男寵嚴加看守,那地牢裡頭是不通的,外面士兵是安排了一層又一層。

到第二天,姬無瑕就被押出去,和西策軍那邊談條件去了。

常彪將姬無瑕挾於陣前,要求蘇槐退兵。

常彪也非常不客氣地衝對面喊話道:“蘇槐,我還當你的男寵有多俊俏呢,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醜八怪。”

看他那神氣的樣子,彷彿恨不得讓天下人知道蘇槐喜歡醜八怪。

常彪又道:“不過這也沒什麼,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但就是丟人而已!我要是你,自身那麼大的缺陷,都不敢喜歡女人只敢喜歡醜男人,我早就找棵樹吊死算了!”

蘇槐道:“你不是我,你也可以去找棵樹吊死。”

常彪道:“你都還活著,我怎麼可能去吊死!”

蘇槐道:“我活著,你也可以去死,這並不影響。”

常彪氣得抖鬍子,一把大刀橫在姬無瑕脖子前,惱羞成怒地罵道:“賊子,你再多說一句,老子立馬宰了他!”

兩軍對峙良久,最後是蘇槐於心不忍,不得不妥協,終於下令後撤五十里。

然後常彪又想趁熱打鐵以此跟蘇槐達成更進一步的交涉,回營以後正與將領們商議。

姬無瑕也被押回了地牢。

到了飯點,就有士兵送飯進來給姬無瑕。

士兵進了牢房,姬無瑕就瞅著他,他放下飯菜就準備走,姬無瑕道:“坐下嘮嘮唄。”

士兵打心眼裡是有點瞧不起她的。

這人是敵方主帥的男寵,不過是個靠出賣身體活著的人罷了,關鍵是還長得這麼醜,結果卻成了兩軍談條件的關鍵人物。

這讓天底下那麼多沒他那麼醜卻遠比他過得辛苦還沒法引起上頭重視的大眾怎麼心服口服。

士兵不理她,她道:“你想知道我是靠什麼籠絡住相爺的心的嗎?”

這話一出,士兵立馬頓住,回頭看了看他,道:“那些腌臢事,誰想知道!”

姬無瑕道:“不想知道就算了。”

士兵有些好奇,但又拉不下臉來,磨磨蹭蹭地轉身走,姬無瑕嘆道:“這相爺的秘辛恐怕普天之下只有我才知道得最清楚嘍。

“現在兩軍都在搶我,要是哪天我不在了,那些不為人知的事也就跟著一起埋入塵埃裡了。”

士兵便又轉頭走回來,在姬無瑕對面坐下,道:“你說吧!”

姬無瑕吃著飯菜,道:“這伙食沒有西策軍那邊的好。”

士兵道:“你一個階下囚,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

姬無瑕道:“我又沒挑,還不能評論兩句麼。難不成你覺得這軍中的飯好吃?”

然後三五句排了個頭,姬無瑕還真跟這士兵嘮了起來。

期間,有別計程車兵見這士兵久久沒出,就進來看看。

姬無瑕道:“急什麼,等我吃完了飯,他順便把碗筷收走,省得留在這惹耗子。”

來檢視計程車兵沒說什麼,就又出去了。

姬無瑕隨便嘮嘮,就把這士兵聽得個津津有味、炯炯有神的。

最後姬無瑕放下碗筷,對士兵道:“今天跟你聊得甚愉快。”

士兵正收碗筷,怎想姬無瑕突然出手點了他的穴位。

她動作快,連點兩道穴位,這士兵張口卻發不出聲,也動不了了。

然後士兵就瞪大了眼睛,看著姬無瑕撕下自己的人皮面具。

面具底下那張臉眉眼如畫、明眸皓齒,十分俊秀。

姬無瑕把人皮面具往士兵臉上蒙去。

她動作利索,片刻工夫就跟他交換了士兵盔甲。

姬無瑕再戴上士兵頭盔,雖然跟這士兵不十分相像,但她從與士兵的聊天過程中瞭解到,他是專門負責送飯的,與外面看守計程車兵分屬兩批隊伍,因而大家並不相熟。

在軍中士兵千千萬,不熟計程車兵通常都面生得很。

所以當姬無瑕端著餐具從牢房出去時,毫無怯意,儼然她就是來送飯的,大大方方往外走。

那些士兵草草看了她一眼,根本就沒發現有什麼不同。或許送飯計程車兵在來之前,外面的守衛壓根看都沒看他長什麼樣子。

他們只要保證出來的不是牢裡的那個醜人就行了。

反正那個醜人醜得太有辨識度,一眼就能認出。

就在姬無瑕出來之時,士兵立刻例行公事地進牢裡確認了一下,見那男寵坐在枯草堆上好好的,只是乾瞪眼,還拼命擠眼睛。

他一瞪起眼來就更醜了,讓人多瞧一眼都覺得辣眼睛。

士兵不由罵了一句:“看什麼看,媽的晦氣!”

說罷就迅速把牢門上了鎖,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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