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杳聲音有些睡意沙啞,在他耳邊嘆道:“相爺,趴著睡會壓迫到心肺,要是一不小心,就容易睡死過去。”

那得有多好!

只是狗男人一直在她頸窩裡呼吸,自己被壓死了他都還活得好好的呢!

陸杳實在被他壓得難受,麻木的雙手雙腳需得動一動,遂趁在睡著了,她輕緩地扭動腰身,試圖從他身下滑出來。

可人還沒能脫困,卻是把什麼東西給磨醒了。

本就半睡半醒的傢伙,一點點甦醒來,然後鬥志昂揚又勢頭兇狠地緊緊抵著她。

陸杳暗吸了一口氣,一動不動了。

片刻,蘇槐頭都沒抬,嗓音亦有些惺忪發啞,道:“怎麼不扭了?”

陸杳翻了個白眼,自己心裡沒點逼數麼。

蘇槐終於緩緩抬了抬頭,半低著眼簾,與她咫尺四目相對。

她看見他眼裡漫著潤紅的睡意,像是被吵醒了的豺狼一般直勾勾地盯著她,彷彿只要她再有一丁點的舉動,他就能立馬一口逮來把她生吞了。

陸杳張了張口,唇都若有若無地碰到了他的唇沿,但話還是得說,聲音安撫性地又輕又柔:“我只是想把手抽出來。”

蘇槐那眼神還是很兇險的,道:“你要手做什麼?”

陸杳心想,還好意思問要手做什麼,難道你不要手嗎,那怎麼沒見你把自己的手砍了?

她嘴上卻道:“我想抱相爺。”

蘇槐道:“有多想?”

陸杳一臉真誠道:“迫不及待地想。”

片刻後,蘇槐還當真鬆開了反剪緊箍的她的雙手。

陸杳兩條手臂都快鏽鈍一般,突然解開了束縛,真是又僵又麻、又酸又痛,她活動活動手臂,真想反手給他一耳光,可在他的眼神下,她頓了又頓,最後還是緩緩摟上他的腰,抱住了他。

他又埋下頭去,繼續闔著眼。

陸杳一邊順著他的後背,一邊翻白眼,嘴上十分和和氣氣地跟他打商量道:“相爺能從我身上起來麼,壓得我著實難受。”

蘇槐道:“壓得你難受?以往你沒被壓過大晚上嗎?”

陸杳:“……”

從他狗嘴裡能聽到一句好話嗎?

蘇槐又道:“是不是非得要做點事情你才不難受?”

陸杳大半夜的給氣得精神抖擻,又奈他不何,道:“睡你的覺吧。”

事實證明,這狗也是真的狗,居然當真實實地壓著她睡了一晚上,到天快亮的時候才起身,離了她的錦瑟院。

皇宮裡,皇帝又是一夜失眠,他心情煩悶地起身更衣,正準備去上早朝。

宮女服侍更衣時,皇帝伸雙手站著,幾名宮女便站的站跪的跪,上上下下將龍袍整理妥帖。

旁邊太監手捧托盤,托盤裡整齊擺放著的龍紋佩就有許多種。

皇帝掃視了一眼,發現不見他素日最常佩的那隻白玉飄綠的腰佩,便隨口問了一句。

貼身太監道:“皇上恕罪,那隻腰佩,奴才四下找過了,卻沒能找著。”

皇帝看向寢宮裡的這些個太監,語氣沉了下來道:“一隻玉佩,沒找著?那朕養你們做什麼!”

宮女太監們齊齊跪了一地。

皇帝也沒再發怒,理好衣袍,出寢宮之時,驀然想起來,命令太監道:“去觀景臺附近找找。”

他想起夜宴當晚他就是佩的那隻腰佩,只不過他能想起,他的太監自是早就想起了,何況每日皇帝的飲食起居都會有記錄。

太監應道:“回皇上,觀景臺裡裡外外都找過了,奴才無能,沒有找到。”

皇帝沉吟著,當晚六姑娘似乎抓了他的衣裳,難道被她抓掉了?

畢竟是皇帝的隨身之物,真要是不小心被抓掉了,豈可輕易流落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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