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蘇槐抬腳走進房裡,就看見陸杳正在整理桌案上的東西。

陸杳道:“相爺怎麼有空來?”

蘇槐道:“我抽空來。”

陸杳翻了一個白眼。

蘇槐徐徐走到床邊,看了看床上毫無反應的阿汝。

本來阿汝還算鎮定,可沒想到相爺竟然就站在她床邊。而且他就一直站著,阿汝甚至感覺到有一束目光一直看著自己。

平時她就不如陸杳那般老油條的心態,相爺一看她她就害怕,更何況如今肚子裡還揣著個秘密,她心裡也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相爺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他為什麼站著不走?

他在看什麼?

之前阿汝氣若游絲的時候蘇槐得伸手探一探,可眼下壓根用不著他探,他站在床邊就能辯得出阿汝屏著氣息。

陸杳見狀,倒也不慌不忙,她知道她這會兒要是上前去擋著,奸佞肯定逮著不放,說不定還更加起疑。

過了一會兒,蘇槐才道:“人活了?”

陸杳道:“許是吧。”

蘇槐道:“怎麼活的?”

陸杳道:“可能之前那遊醫郎中開的藥奏效,加上阿汝本身求生欲強,所以熬著熬著就活了。”

蘇槐回頭看向陸杳,陸杳也看著他,一臉的真誠,面不紅心不跳。

然後蘇槐就笑了。

儘管這狗男人笑起來迷人眼,那眉梢眼尾皆是情意,但就是他一笑,陸杳就莫名的後背發毛。

陸杳眉頭抖了抖,問:“相爺笑什麼?”

蘇槐道:“那遊醫郎中真是好樣的。”

陸杳道:“那是……”她覺得他眼神不對勁,語氣又委婉下來,多加了一個語氣詞,“吧。”

蘇槐掃了一眼她這房間,道:“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陸杳道:“還沒有,要不相爺先回,等我收拾好了再回去便是。”

蘇槐道:“我來替你收拾。”

然後狗相對外吩咐了一聲,陸杳就瞅見劍錚大步走進來,還抱著個箱子進來,放在狗相眼前,開啟箱蓋。

裡面是空的。

顯然是拿來給她裝東西用的。

陸杳沉默,連行李箱籠都給她帶來了是嗎。

蘇槐拂袖一掃,就要將桌案上的那些瓶瓶罐罐全掃進箱籠裡,陸杳見狀連忙撲到桌案上阻止,沒好氣道:“不用相爺操心,我自己來。”

這些東西什麼要帶走什麼不帶走,只有她自己清楚。

阿汝的藥也在這桌案上,她是專給阿汝做的,當然得留下。

以往自己制的一些常備香料以及藥丸子之類的,得帶走。

於是陸杳就分門別類地往箱籠裡裝。

劍錚又拿了一隻空箱子進來,蘇槐開啟衣櫥,櫥櫃裡全是陸杳的衣裳。

陸杳回頭就看見他把她的衣裳裙子一件件地隨手往箱子裡丟。

陸杳看著就來氣,道:“有你這麼收拾衣物的嗎?”

劍錚還在屋子裡杵著,來一句:“主子還沒給人收拾過衣物。”

阿汝雖然不敢睜開眼看,但聽見相爺給陸杳收拾衣裳,心裡是有點好奇又莫名的期待。

不知道堂堂相爺,收拾起女人家的衣裳來,是什麼樣子的。

蘇槐道:“不是這樣收拾的?”

然後他就正好拿到陸杳的貼身肚兜兒小衣,劍錚在身後又看不見,他便當著陸杳的面兒,慢條斯理地疊了又疊,道:“那是這樣收拾的嗎?”

他又不是沒這麼幹過,但這畜生行徑再現,而且房裡好幾個人呢,陸杳還是臉都氣綠了,道:“蘇槐,別人知道你這麼不要臉嗎?”

蘇槐微微側頭問身後的劍錚:“別人知道嗎?”

劍錚一臉凜然道:“屬下不知別人知不知道,主子心中自有分寸。”

笑話,臉要來有什麼用,主子辦事是靠臉嗎?

不要臉又怎麼了,又沒見主子少塊肉。

總之,陸姑娘氣得慌,劍錚心裡表示略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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