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槐頓了頓,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她臉埋在他衣襟間,腦後一頭青絲滑順至極。

兩相僵持了一會兒,蘇槐道:“抬起頭來。”

陸杳沒動作。

蘇槐也沒什麼耐心,一手握住她後頸,就迫使她抬頭。

陸杳感覺後頸的筋都被他給掐住了,像拎小雞似的,她被迫一抬頭就想破口大罵,然剛一張口,他卻是俯頭下來,一下堵住她的雙唇。

在她沒來得及反應之前,他將她困在床頭便一番風捲雲殘地吻。

蘇槐磨著她唇齒,往深了火熱地糾纏,聽得她氣息凌亂,許久方才離了離她那唇瓣,見著她原本沒有血色的嘴唇被他吻得些許紅潤,淡聲吩咐門外的劍錚:“晚飯送到房裡來。”

主子說風就是雨,一會兒陰一會兒晴的,劍錚表示自從陸姑娘來以後主子這脾氣是越發的捉摸不定了。

前一刻不是要把陸姑娘掛在屋簷下引仇家來嗎,怎麼後一刻就讓送飯了?

晚飯送進房裡,還順便帶有一碗湯藥。

陸杳就心安理得地吃他的喝他的睡他的。

既來之則安之麼,只要狗男人不發難,她當然是保命養傷最重要。

蘇槐見她端碗喝藥然後拿筷吃飯,也沒說什麼,只問她道:“拿到你要的東西了嗎?”

這一提,陸杳頓時就覺得眼前的飯菜沒那麼香了。

蘇槐一見她這反應便知道答案了,遂頓時就有了些胃口,不緊不慢地吃飯。

陸杳道:“相爺知道遺珍園裡有機關,是一門心思等著我去送死是吧。”

蘇槐道:“遺珍園裡就珍獸樓有機關,但你要去的不是藏藥樓?這就是你騙我的後果。”

陸杳沉默,她想,要是奸佞知道她去的是珍獸樓,估計會敞開大門讓她和姬無瑕進去,再把她倆鎖在裡面受死吧。

陸杳便問他:“我要是告訴相爺我去的是珍獸樓,難不成相爺就會提醒我裡面有機關?”

蘇槐看她一眼,道:“我會撤走珍獸樓外面的守衛,放你和你同夥一起進去。”

果然,能指望他什麼好。

晚飯後,蘇槐也沒得歇,又往宮中去了一趟。

他臨走時吩咐劍錚,院子裡加強人手,一旦陸杳的同夥摸來,就立刻把人攔殺了。

劍錚目送主子出院子時,莫名的覺得主子心情又不大好。

可能是這大晚上的還要進宮忙事情,心裡煩吧。

等蘇槐走後,劍錚就一絲不苟地守在外面。

院子四周還佈置有許多暗線,姬無瑕真要是來,陸杳覺得他們傷不了她性命,但姬無瑕也不那麼好脫身。

陸杳私心裡並不希望姬無瑕來,眼下風聲正緊,還是低調些好。等這風頭過了再碰面也不遲。

但她就擔心那貨等不及,白天不就派黑虎到處找她來著麼。

陸杳知道劍錚在外面,便道:“你們相爺這麼晚還要去宮中嗎?”

劍錚板正道:“相爺是去替誰善後,陸姑娘心裡應該清楚。”

陸杳道:“你不說我怎麼清楚。”

劍錚噎了噎,冷冷道:“除了陸姑娘還能有誰。”

陸杳想了想,道:“宮裡大傢伙要抓的闖遺珍園的賊又不是我,要抓的刺殺皇上的刺客更加不是我,你們相爺替我善什麼後。”

劍錚道:“原本是陸姑娘說的這樣不錯,可那刺客昨晚行刺時就暴露了,是個女的,還遺落了一根宮女髮簪,由此可見刺客多半是偽裝成宮裡的宮女行事的。

“眼下那刺客受傷遁逃,宮裡正挨座宮殿地搜查所有宮女,但凡有受傷者,皆是重大嫌疑者。

“等搜查到暖閣,也不過是近兩天的事,要是這期間再找不出刺客,到時候搜查到陸姑娘身上,就陸姑娘這身傷,相爺都保不了你。”

劍錚說完以後等了一會兒,不見陸杳有下文,不由回頭往門縫裡探了一眼,就見她居然靠在床頭安然闔著眼睡著了。

主子在外為她惹出來的事奔波勞碌,她倒好,居然還能睡得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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