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槐道:“那她為什麼送你藥?”

陸杳笑道:“對,沒往來我為什麼送你藥?”

劍錚凜聲道:“那是因為上次屬下領罰受傷,陸姑娘正好看見了才送的藥。”

蘇槐道:“我也受了傷,怎麼不見她送我藥?”

劍錚:“……”

這個他是真不知道。

陸杳在旁道:“還不是因為我跟他比較要好唄。”

蘇槐道:“是嗎。”

劍錚在主子的注視下腦門上都出汗了,又不得不正氣凜然道:“陸姑娘,你莫害我!”

陸杳道:“我害你什麼了?我一心把你當朋友你竟覺得我想害你?”

劍錚:“……”

聽起來不對勁,但他一時竟找不到反駁之語。

蘇槐便道:“下去領罰吧,你們這麼好,她應該還會給你藥。”

劍錚只好垂頭喪氣地應道:“是。”

只是他剛剛要轉身退下,蘇槐正抬腳進臥房的門,倏爾腳步頓了頓,又側身往廊角下看去,問:“東西呢?”

劍錚一臉疑惑,也循著看過去,只見廊角下掛著只孤零零的空蕩蕩的籠子,而裡面的那隻海東青已經不見了。

劍錚趕緊道:“方才屬下跟主子都在書房,好像只有陸姑娘在外面。”

陸杳也看向那空籠子,一臉驚奇:“噫,黑虎什麼時候跑的,我竟然一時沒發現。莫不是方才我進書房去時它趁機跑了?”

蘇槐道:“它怎麼跑,自己開鎖跑嗎?”

陸杳沉吟道:“會不會是劍錚餵它的時候沒有關好籠子?今晚就他餵食的時候碰了那籠子了。”

劍錚:“……”

這鍋都能甩到他頭上,是他壓根沒想到的。

蘇槐看著陸杳,道:“你再編,讓劍錚帶你去捱頓棍子,也好增進一下你們的友誼。”

說著他冷不防抬手就抽掉了陸杳頭上的黑簪,方才不應該還給她的。

陸杳道:“相爺莫不是真以為這能開籠子鎖吧,你瞎嗎,一看簪頭就要比鎖眼大得多。”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陸杳還拉著蘇槐的袖角把他往籠子邊帶,“來,你給我試試,看看掏得進去不。”

蘇槐拿著黑簪觀摩了一下,也確實比了比籠子的小鎖,簪頭比鎖孔大。

陸杳便理直氣壯道:“來,你教我,這鎖要怎麼開?”

蘇槐手指寸寸捋著這簪身,然後就在陸杳話音兒一落,他就摸到了玄機之處,順著簪頭上的螺旋紋一圈圈地把隱藏的部分簪身給扒拉了出來。

到最後,那簪頭尖得跟什麼似的,別說鎖孔了,就是針眼都扎得進去。

蘇槐看向陸杳,陸杳:“……”

蘇槐道:“我瞎嗎?要不要我教你這鎖要怎麼開?”

說罷不等陸杳回答,他突然手指一轉將那簪頭調了個轉兒,而後直直就朝陸杳的腦門上扎來。

陸杳反應快,連忙兩手並用地抓住他的手,道:“相爺冷靜些,有話好好說。”

蘇槐道:“你私自放跑那東西的時候跟我好好說了嗎?你說明天叫那東西引它主人來給我殺,都是騙我的。”

陸杳默了默,道:“說實話,它主人又不傻,怎會來給你殺。”

蘇槐便道:“那且讓我撬開你腦子看看,都裝了些什麼騙我的鬼話。”

陸杳見他那眼神,真得不能再真,這畜生真想穿她腦子!

關鍵時刻,陸杳及時把頭一偏,那尖銳的簪頭勘勘從她鬢邊擦過,在他手上氣勢渾然,截斷了她的一縷髮絲。

陸杳側目一看,就見簪頭深深沒入離她頭一寸開外的牆壁裡。

這瘋子,發起瘋來都沒徵兆的。

陸杳不怒反笑,大約是今晚得到的資訊著實讓她心情好,道:“賤丨人,以後總有你求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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