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樂子又道:“要不是六姑娘的侍女惹了相爺興趣,連小的都要覺得相爺是個斷袖了。所以六姑娘放心,裡面那位對相爺而言絕對是特殊的。”

阿汝聞言,不知道怎麼回事,明知道陸杳嫌棄相爺嫌棄得不行,但她竟也真的放了放心。

陸杳微仰著頭靠在浴桶裡,一頭溼發飄在水中,她洗乾淨了臉,白淨的肌膚上掛著晶瑩的水珠,闔著眼,雙眉彎似月梢,攜著些冷清氣,襯得那形容清麗至極。

外頭阿汝和小樂子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落進她耳朵裡。

只是她未有絲毫的反應。

真要是像他們以為的她那樣特殊,那就太天真了。

長公主是公主,他能想怎麼整就怎麼整嗎?對他那種人而言,真正讓他敬重的才是特殊的。

可以給他像貓玩老鼠一樣玩來玩去,他高興的時候逮來咬一口,不高興的時候能一爪子掐死她,算什麼特殊?

此時,蘇槐正站在自己院中的廊下拔黑虎,黑虎在他手上炸著毛,一直唧唧歪歪破口大罵。

劍錚在旁稟道:“宮裡來訊息說,今日長公主見了六姑娘。”

蘇槐手裡動作停也未停:“見六姑娘做什麼?”

劍錚道:“沒做什麼,就聊了些有的沒的,隨後皇上的人過去了,不久就放六姑娘出來了。”

劍錚感覺到主子的心情一下就有些不好了。

隨後蘇槐拔完了今日份的鳥毛,把黑虎丟回籠子裡,看他那神情彷彿不是折磨黑虎,而是細心周到地照顧了它一番。

他拿巾子拭了拭手,道:“劍霜那邊有訊息了嗎?”

劍錚道:“還沒有,不過屬下料想應該快了。”

蘇槐道:“南淮大將軍那裡呢?”

劍錚肅色道:“屬下正要稟報,南淮傳回了訊息,常將軍在得知常貴妃在宮裡的遭遇後十分震怒,要求皇上捉拿賊人徹查此事,必須給他個交代。”

劍錚心想,主子的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南淮那邊乃是與鄰國接壤的邊陲之地,情況本就微妙,宮裡又這麼一攪和,淨給他找事。

要換成是自己,自己心情也沒法好。

只聽蘇槐失了耐心道:“這鷹也待了些天了,它主子怕是捨棄了它。再過幾天若還不見人來,就把它燉了湯給六姑娘的侍女送去,讓她好好嚐嚐鮮。”

劍錚看了黑虎一眼,心裡覺得這隻海東青著實可惜,若是能夠馴服它……不過他不敢辯駁,嘴上應道:“是!”

隨後,南淮的訊息也傳到了皇帝那裡。

皇帝一把將摺子拍在案上,有些惱火,道:“這個常彪,誰給他的膽子,跟朕要交代!他怕是忘了,是誰讓他有今天的!”

蘇槐進宮時,皇帝還在氣頭上,臉色不好地問他:“蘇卿,採花大盜的事有眉目了嗎?”

蘇槐道:“眼下有些進展,只還未落網。”

皇帝道:“南淮大將軍跟朕叫板,真以為朕動不了他!”

蘇槐道:“聖上稍安勿躁,蓬萊那邊正盯著南淮這塊地方,眼下不宜輕舉妄動。”

皇帝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一直穩著南淮大將軍常彪。

蓬萊國一直對南淮虎視眈眈,那是一座關口,一旦南淮一亂,蓬萊勢必趁機破開關口入境。

皇帝陰沉著臉道:“那就趕緊揪出採花大盜,讓朕這位大將軍個滿意!”

蘇槐道:“臣這就去辦。”

他真要是辦起事來,又快又狠,數日之內就拿住了所謂的採花賊,體型、聲音都與那晚夜闖的賊人一致,並且連完整的故事線以及確鑿的證據都弄了出來。

據說那採花賊在常貴妃進宮前就與常貴妃相識了,並且一直惦念著常貴妃,身上還留有常貴妃多年前戴過的一支髮簪,乃至往來的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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