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白天狗男人在家,姬無瑕經常來找陸杳,兩人就難免撞見。

這種時候姬無瑕通常便站在屋頂上不下地。

兩人都是一有機會就想趁機幹掉對方,只不過有陸杳在,才勉力維持平衡。

姬無瑕來找陸杳拿藥吃,蘇槐也要拿藥吃。

於是陸杳只好倒給姬無瑕兩粒,又倒給蘇槐兩粒。

姬無瑕終於反應過來,是酸意大發,道:“杳兒,難怪你不肯整瓶給我,原來你給我吃的這藥還給他吃!”

陸杳就勸道:“有藥大家一起吃不好嗎?”

蘇槐道:“她還額外給我吃了兩種藥,強身健體、充沛精神的,她可有給你吃?”

姬無瑕聞言怒目圓睜。

陸杳道:“他騙你的,那是給他療毒的!”

蘇槐對姬無瑕又道:“上次藏寶樓塌了,她可有告訴你是為什麼塌的?裡面發生那麼多事,她可有與你分享?”

陸杳:“……”

蘇槐道:“你不是她從小到大的好姐妹麼。”

說罷他便轉身走了。

留下一大堆懸念,使得姬無瑕受傷的眼神巴巴地望著陸杳。

陸杳也有點原地發懵。

兩人的姐妹情第一次因為個男人而受到考驗。

姬無瑕問:“杳兒,他那話是什麼意思?”

陸杳道:“你聽不出來麼,他是在挑撥離間。”

媽的狗男人,居然這麼能挑事兒。

姬無瑕道:“你們在藏寶樓裡發生了很多事嗎?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

陸杳道:“你聽他瞎扯吧,無非就是一起進藏寶樓觸動了機關,又一起出來罷了。

“以前你我就經常不在一處,我們都有各自的事,但絲毫不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是麼,而今不也一樣,豈能因為那狗玩意兒三言兩語就破壞我們呢。”

姬無瑕稍稍感到安慰一些,道:“你未婚夫真不是個好東西。”

陸杳贊同道:“他甚至不是個東西。”

然後陸杳就聽著姬無瑕把那奸佞狗不重樣地罵了小半個時辰,她聽著也分外舒坦。

姬無瑕罵完了,突然問陸杳:“你給我調理內傷的藥也給他吃,他是不是也受了內傷?在藏寶樓的時候被橫樑砸的?”

陸杳瞧了瞧她那蠢蠢欲動的樣子,估計是罵得不過癮,還想實際行動一下。

陸杳道:“別鬧,他就是有內傷,你也打不過他。”

姬無瑕道:“我的內傷快好了,要是他有內傷,我的勝算就更大些。”

陸杳默了默,道:“他的內傷也快好了。”

姬無瑕就唏噓:“你還瞞著我偷偷給他調理內傷,真真是,”她想了半天才想出一句比較貼切的形容語來,“女大不中留!”

陸杳看著姬無瑕瀟灑而去的背影,一時無語。

調理個內傷而已,有這麼嚴重嗎?

以前她接治別的病人時,她也沒這般說過,說到底,大抵還是跟狗相結怨太深了。

這廂,相府的管家來找陸杳,送上一份請柬。

管家對她十分客氣恭敬,管家打理相府多年,相爺雖沒明說,但他看得出來府裡僅有的幾名女眷在相爺那裡到底孰輕孰重。

相府後院裡住著的那兩名美姬,如今也老實了,基本上都躲在院裡,再也沒出來溜達過。

而這位陸姑娘,是唯一在相爺主院住著的姑娘。

管家對待她,便當是對待半個女主人一般。

陸杳結果請柬,問:“給我的?”

管家應道:“正是。對方沒報來處,送完請柬就走了。”

陸杳拆開一看,是幾行十分雋雅的字,落款處寫著敬王的名諱。

要是沒這請柬,陸杳壓根都忘了,上回在皇宮林子裡,那質子王爺不肯罷休非想邀她一曲的事。

當時形勢所迫,她只好答應。

可這傢伙還沒忘,怕她賴賬似的居然還送了請柬來,邀她兩日後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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