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錚和劍霜有事到院子裡來稟報,但看見主子坐在廊下,懷裡還摟著陸姑娘,兩人就止步不前了。

劍霜掇了掇劍錚,示意他去稟話。

劍錚瞥了瞥劍霜:你怎麼不去?

這時候誰要壞主子的興致誰就得遭殃,腦子又沒壞,誰敢去。

後來還是陸杳發現了他們,簡直如獲救星,對蘇槐道:“你狗腿子找你有事,你快去忙吧。”

蘇槐亦回頭看見兩人,兩人連忙垂頭,感覺頭皮有點發緊。

蘇槐道:“什麼事?”

劍錚只好道:“是宮裡的事,來向主子彙報。”

陸杳道:“你們快去書房說吧。”

狗男人摟著她的腰沒鬆手,她便又善解人意道:“我等你便是。”

隨之蘇槐才鬆手,陸杳立馬從他懷裡起身出來。

跟他待得久,身子綿軟乏力,還有些汗意。

蘇槐吩咐院裡的影衛道:“讓她在這裡等我。”

於是乎狗主子和狗腿子一進書房,陸杳想出他院子還得被影衛給攔著。

後嬤嬤往院裡送了洗漱用水。

等蘇槐從書房出來,看見陸杳還坐在廊下拉著臉乾等。

他問:“怎麼不去洗?”

陸杳沒好氣道:“我不是得在這裡等你嗎?”

蘇槐過來拎著她就進了盥洗室。

劍錚和劍霜退下時,裡面還傳來呯呯砰砰的摔擲聲。

隨後便是斷斷續續的水聲,和含含糊糊的細罵聲。

襯得院裡的夜色格外靜謐。

皇帝的壽辰很快便至。

這日才過午後,嬤嬤就往她這裡送了一身衣裳。

是為晚上的宮宴準備的。

其實陸杳覺得,宮宴她不去也無妨,反正今晚宮裡戒備那麼森嚴,也沒機會去遺珍園,如此她興致就減了許多。

但嬤嬤說,她做為相爺的未婚妻,今晚這樣的場合理應去露露面。

陸杳繃了繃嘴角,道:“他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生怕別人找不上我是嗎?”

嬤嬤道:“等往後姑娘與相爺大婚,天下人也是會知道姑娘的。如今先適應適應也未嘗不可。”

大婚?

前兩次婚了個頭,還想來第三次?

陸杳道:“以往嬤嬤不愛說話的,今日倒是說得多。”

嬤嬤道:“是奴婢多言,姑娘恕罪。”

半下午的時候,陸杳看了看案上那疊整齊的衣裳,斟酌了一下,還是更換上了。

自己換,還是被狗男人扒了換,她明智地選擇前者。

蘇槐到院裡來時,見她衣著整齊,挽好了髮髻,腦後青絲十分溫順。

陸杳正對鏡往臉上塗塗抹抹。

她看了一眼鏡子裡出現的人,道:“相爺既然不嫌我一個鄉下女、又這麼醜巴巴的、去了還給你丟臉的話,那就帶我去吧。”

她轉過身來,模樣還是那個模樣,膚色也沒有比宮裡時那般黑,但就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她喬裝過後,確實是平平無奇,還有那麼一點醜巴巴的。

蘇槐看了她兩眼,然後抬腳徐徐走來。他隨手拿起檯面上的小圓盒,開啟瞧了瞧,是一盒口脂。

他便指腹蘸了蘸,往她的唇上點來。

陸杳有些愣住了。

他指腹摩挲在她唇瓣上,不輕不重,撫過的地方,留下一抹唇脂的顏色。

還沒有她原本的唇色好看。

她原本的唇色是潤紅色,若是吻過以後便是媚豔的嬌紅色。

在他手指又往盒子裡蘸時,陸杳回了回神,道:“你今天瘋了嗎?”

蘇槐道:“我瘋了,你怕了嗎?”

陸杳道:“就當是我怕了行不行,還是我自己來吧。”

不等她伸手來拿,蘇槐便一手掂著她的下巴,一手將指上的口脂撫上她唇瓣。

陸杳不得不仰頭望著他的臉。

她在他微垂的眼眸裡,彷彿看見了自己偽裝過後面黃肌瘦、醜不拉幾的樣子。

他眼神向來溫柔,微微上揚的眼尾又生來含情。

若不是她曉得他這副面容之下是怎樣惡劣的屬性,她差點就要相信他有兩分真心了。

回想他近來種種,陸杳覺得他應該是改變了策略,變著法兒地來膈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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