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嘆口氣,道:“弟弟沒開竅啊,這世上不僅僅只有糟糕的情況才能讓人失控。”

穆眠眠道:“那還有什麼能讓人失控?”

鳶尾看她一眼,道:“還有情不自禁的時候。”

穆眠眠不理解那是一種什麼狀態。

鳶尾與她說道:“像舒儒這樣的人,許多女人估計看他的第一眼就會把他淘汰掉,可只有與他相處下來才會知道,這個人本質上的魅力所在。但凡要是忽略他的樣貌而欣賞他的本質,他若失控起來,不知得多迷人。”

穆眠眠有些贊同道:“可能吧。”

兩人說這些時,舒儒已然去把馬車的馬餵飽,回來跟農戶辭別,然後轉身走在前頭。

那背影端的是挺拔如松竹,兩袖盈清風。

半路上,舒儒和穆眠眠偶爾各自都會離開一下,去林子深處。

對此鳶尾毫不奇怪,因為她偶爾也會去林子深處,人有三急總要方便方便。

只不過舒儒和穆眠眠都有自己的暗隨要見。

兩人彼此都清楚對方有暗衛,但很有默契地互不拆穿。

當然,舒儒的暗隨和宿七同樣也知道有對方的存在,有時候難免遇上了,得自家主子授意,遠遠就會相互避開,避免打照面。

眼下,宿七對穆眠眠道:“那寨子有些名堂,我們派了兩批人去,都不見回來的。”

穆眠眠道:“不知道舒大哥那邊探查的情況怎麼樣了。”

宿七道:“我們無回門一向擅長這些事,連我們的人都屢次受挫,更別說他們了。肯定也沒探出個結果。”

穆眠眠心態甚好,道:“沒查探到就算了,我們邊去邊探吧。”

宿七道:“小姐還是別貿然上山去,等我們把情況摸清楚了再說。”

穆眠眠道:“別再派人去了,去也是徒丟性命。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這廂,舒儒的暗隨也在向舒儒稟報情況。

誠然,十八里寨子確實十分複雜,不光地勢崎嶇陡峭,裡面的匪賊還身手都不弱,關鍵是不清楚地形線路的,到處都是陷阱,稍不注意就會中招。

暗隨也是派了兩趟人都有去無回,他自己又親自去了一趟。

結果就中了陷阱,差點腳都廢了。

暗隨道:“大公子,屬下再派人去,待探出個頭緒,公子再上山去。”

儘管暗隨極力掩飾,但舒儒在他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他受傷了,道:“傷得可嚴重?”

暗隨道:“是屬下粗心大意,無大礙,公子不必掛懷。”

舒儒道:“我看看。”

主子都發話了,暗隨不得不從,隨後只好撈開褲腿,露出傷勢。

他腳脖子上的血已經濡溼了鞋襪,傷口深可見骨。

舒儒見狀,給了他一瓶在武城醫館裡配製出來的金瘡藥,道:“回去歇著,傷口好生清理再上藥。”

暗隨道:“屬下無妨,先跟公子上寨子。”

舒儒道:“叫個人來替你便是,有需要我會讓他傳話。”

暗隨還想爭取,舒儒一眼看來,那平淡卻又不容置喙的眼神把他的話頭壓回了喉嚨裡。

暗隨只得道:“屬下聽命。”

鳶尾在馬車裡等兩人,是穆眠眠先回來。

鳶尾看了看她身後,問:“就你一個人回來的嗎?怎麼不見舒儒呢?”

穆眠眠隨口道:“舒大哥去別處方便了。”

兩人又等了一會兒,鳶尾道:“去別處方便需要這麼久嗎?”

穆眠眠道:“可能是要大大地方便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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