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孩子們聚在課堂上,還談論起以後的理想事業。

眠眠問:“師兄們以後想幹番什麼事業?”

同窗們一聽,紛紛看向她,他們還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眠眠道:“你們都不清楚自己想幹什麼嗎?”

同窗道:“這還有什麼可想的呢,我們被選進來,就是非常難得的際遇,以後當然是要留在這裡啊。”

眠眠道:“像那些大人師兄師姐們嗎?”

同窗道:“是啊。”

眠眠恍然道:“留在這裡就是你們要為之奮鬥的事業啊。不過我以後的事業是要出去闖蕩江湖的。”

同窗們感到很詫異,道:“為什麼?”

眠眠道:“因為我喜歡啊。”

她又反過來問他們:“難道你們要留下來不是因為喜歡嗎?”

同窗們陷入了沉默。

因為他們也從未考慮過自己喜歡還是不喜歡。

他們是被選擇的,而不是由著他們自己選。他們一直靠著被選擇進來的榮耀感而往前走。

同窗們同時又感到匪夷所思,問她:“你要出去闖蕩江湖,難道你捨得離開這裡,捨得放棄這裡的一切嗎?”

眠眠道:“可我最初就是為了要闖蕩江湖,才來拜師學藝的啊。我不能忘了我的初心。你們的初心是什麼?”

同窗們開始回想。

“我的初心是不被餓死,能有好多好吃的。”

“我的初心是能出人頭地。”

“我的初心就是能成為厲害的制香師。”

後來有別的學生去告小狀,長老知道了這件事,非常生氣,對眠眠道:“穆重覓,你自己不學好也就罷了,莫要教壞其他的弟子!”

眠眠想,她也沒有不學好,更沒有教他們怎麼壞啊。

只不過師父說,長老上了年紀,脾氣不穩定,莫要把他氣禿了。

眠眠便順著道:“好吧。”

長老一聽,氣也不消,道:“你說‘好吧’是什麼意思?合著你還很委屈是嗎?”

眠眠道:“我不委屈。”

看她形容,確實一點委屈之態都沒有,也分毫沒有慚愧之色。

越是這般,長老就越氣,彷彿他說的話在這六歲小兒這裡絲毫不起作用,向來都是不痛不癢,這實在有損於他長老的威嚴。

她的邏輯思維總是與長老的教學理念背道而馳,因而長老十分不喜她,眼下她又這般無所謂的態度,終於累積到了某個點,徹底激怒了長老。

長老罰她在課堂上站著聽。

眠眠就非常配合地站到課堂後面去。

長老又覺得不夠,道:“滾出去!你若是不願學,莫要影響其他人和你一樣!”

眠眠眨眨眼,不確定地問:“是真的要滾著出去嗎?”

長老喝道:“滾!”

滿堂都鴉雀無聲。

因為以往長老還從來沒這麼兇過。

旁邊的學生拉了拉眠眠衣角,小聲道:“你快些向長老認錯吧。”

眠眠道:“我也想啊,可是我錯在哪裡了呢?”

她的問話在長老聽來就像是在狡辯,長老道:“你冥頑不寧、頑劣不化,還不知錯?!”

眠眠想了想,道:“長老,我不能滾出去,走出去可以嗎?”

師父說,長老的教學她覺得有道理的要聽,她要是有自己的道理,可以回去跟師父說。

爹孃也曾教導她,人要有氣節,做事要有堅守和原則,要是讓她滾著出去,她覺得是一件沒有氣節的事,違背了她的堅守。

所以她不能不顧自己的心意去做這件事。

長老站在眠眠的課桌邊,看著桌上她的書本作業,實在氣瘋了,用手中戒尺一把全掀了,道:“這學堂不是人人都能來的,以你的天資根本不配坐在這裡!我沒有你這樣的學生,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這裡!”

眠眠看著滿地自己的書本作業,默了默,道:“先生說我不配就不配,不教我就不教我,為什麼要扔我的書啊?它們又做錯了什麼呢?”

話音兒一落,便有人踏進了學堂。

長老怒氣衝衝地抬頭一看,不由一頓。

學生們也紛紛回頭去看,見是一大人和一與他們年紀相差不大的孩子一同來了。

有一些學生認得這孩子,正是家主的嫡傳大弟子,名喚如意。

以往如意也到學堂裡聽過一陣學,並且他只是隔三差五才來,他比學堂裡的所有弟子都來得晚,可短短時間內學的東西卻比他們都要多,所以後來他便不再來了。

學生們對他,是相當服氣的,甚至有種畏懼。

因為最開始如意才到學堂時,也是引起了同窗們的嫉妒不滿,同窗們有意無意、明裡暗裡地為難他,長老並不管這些事,只管教學,有時候見了也當作沒有見到。

或許不管是長老還是這門中弟子,對於家主收的這嫡傳弟子,多多少少是有些成見的。

可學堂裡的學生們再怎麼為難,也絲毫沒在如意這裡討到什麼好處。

以前還有學生撕過如意的書和作業,書撕了沒關係,都記在如意的腦中;作業沒有了也沒關係,他在極短的時間內可以現寫。

至於那幾個撕他東西的學生,後來都被遣下山去了。

原因好像是因為他們在交給長老的作業裡,言辭隱晦地寫了些違背師門祖訓的狂悖之言。

長老們都覺,這樣的學生將來長大以後必定欺師滅祖,是以早早遣走,以免留下禍根的好。

那幾個學生直到走的時候,都還是懵的。

也有學生在下學以後圍堵過如意,只不過架還沒打起來,他們卻先吃了虧。

他們都不知道如意怎麼動的手,他們就跪地上去了。

彼時,如意站在他們身前,手裡捏著他們的手腕,手指一擰,手腕便折了。

那劇痛是直接襲上了心頭,但如意手裡幾根銀針下去,迫使他們無法發出聲音。

如意慢條斯理地道:“且放心,這手腕骨只是骨位錯開了,並沒有斷,尚可復原。若是骨斷,則復原起來有些麻煩。”

說著,再一扭,將腕骨扭了回來,只不過又是一陣劇痛。

如意神色淡然,道:“這樣就回位了。”

說著,他還反覆地將那手腕骨扭折又回位,回位又扭折。

那學生眼淚和著冷汗直流,看如意的眼神簡直在看一個魔鬼。

可這魔鬼偏偏有一副神仙般的面孔。

如此來回兩三次,如意道:“下回再要動手時,不妨多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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