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蔞宇,莫看他年近四十了,卻是個體格健壯的硬漢。

女人他以往也有過不少,可但凡是往他蔞家堡來的女人,都是來路不正的,要麼被搶來的,要麼被脅迫或是被賣來的,往往一到他跟前,都已經被下破了膽,也一點滋味都沒有。

倒是這個女人有些不同,她一看見他時,眼神就開始上下打量他,大膽又熱辣。

當晚蔞宇就將她抱上了床,她毫無女人的羞怯感,他也不需要她羞怯。

她主動熱烈,知曉怎麼讓自己舒服,更知曉怎麼讓他舒服。

那一晚上,他都沒怎麼休息過,彼此都快活得過了頭。

蔞宇盯了她半晌,突然手指撬開她紅唇,往她嘴裡丟了一顆藥丸。

那藥丸入口即化,鳶尾還來不及感受,就被迫滑進了喉嚨裡去。

蔞宇道:“這是我蔞家堡的穿腸毒藥,兩個時辰過後,你若是沒能得到解藥,便會腸穿肚爛、香消玉殞。”

說罷,他就鬆開了她。

鳶尾小臉變了變,試圖想嘔出來無果。

蔞宇欣賞著她驚慌的神態舉動,吩咐左右道:“來啊,請兩位客人入座。”

穆眠眠和舒儒在桌前坐下,她安慰鳶尾道:“沒事啊,兩個時辰可以做很多的事。”

鳶尾這才定了定心神。

她和這領主床上快活是一回事,可眼下關乎生死又是一回事。她一開始就非常清楚,對男人留情是最愚蠢不過的了。

所以一會兒,她得趁機離開這蔞宇身邊,這樣木棉和舒儒才能下手殺了他。

桌上都是酒菜,穆眠眠趕路趕累,拿起筷子就開吃。

蔞宇道:“小兄弟就不怕我在酒菜裡下毒嗎?”

穆眠眠道:“我得先吃飽,不然一會兒該沒有力氣了。”

這些酒菜跟其他桌上的一模一樣,想必安排這些的人料準她和舒儒是決計不會動的,因為但凡是個有點警惕心的人,又豈會在別人的地盤上輕易吃別人的東西。

所以這些酒菜橫豎都是個擺設,下不下毒都無所謂了。

可眼下,蔞家堡的人見著穆眠眠毫無壓力地吃吃喝喝,又有點後悔,聽說這兩人頗為厲害,早曉得還是下點毒算了。

只不過,酒菜裡真要是加了東西,穆眠眠基本上一聞就知道了。

即便是江湖上極少數的一些無色無味的東西,也不是真的就無色無味,在穆眠眠看來,都是能辨別出它的特質的。

蔞宇看穆眠眠吃得很香,舒儒也吃了兩杯酒,道:“兩位確實是膽識過人。”

他又問:“你們可知,今日在座的都是什麼人?”

穆眠眠抬頭看了一眼大家,然後閒聊起來,“都是些什麼人?”

蔞宇道:“江湖上的十大惡人今日都在列。”

真正的惡人看起來其實一點都不惡,反而他們面色平靜舉止沉著,還頗有兩分江湖俠氣。

他們殺人無數,身上當然有煞氣,但都被他們收斂得乾乾淨淨。

反倒是先前那些小雜碎,越是不怎麼樣,越是凶神惡煞,渾身都是邪氣。

蔞宇還道:“但凡是我道上的兄弟們,我都儘量帶著他們改邪歸正,謀點營生,開客棧、酒肆、青樓,賺的都是辛苦錢。原本大家都相安無事,但閣下卻偏要斷兄弟們財路,殺我眾多兄弟,這不是與我蔞宇為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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