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神情複雜,道:“你還有心思順饅頭,順來你吃得下去嗎?”

穆眠眠認真看了看烤著的饅頭,道:“這饅頭白生生香噴噴的,為什麼吃不下去呢?”

鳶尾道:“可那後廚那番光景。”

穆眠眠道:“可饅頭是無辜的啊。”

鳶尾無以言對。

等烤好了饅頭,穆眠眠打算分她一個,但她擺擺手道:“我不用了,還是你自己吃吧。”

穆眠眠也不勉強她,自顧自咬了一口,道:“從進客棧以後就沒怎麼吃東西。”

鳶尾反駁道:“你怎麼沒吃,你明明吃了那麼大碗下了蒙汗藥的麵條好吧。”

穆眠眠看著她道:“我說的是你,你不餓嗎?”

誠然,饅頭烤過以後,香味散發開來,鳶尾不見不聞還好,一見一聞就覺飢腸轆轆。

而且看穆眠眠吃東西,真的有種奇特的體驗,哪怕是白麵饅頭她也能吃得很香,讓人恍以為她吃的是什麼山珍海味。

鳶尾越看越餓,道:“你能別吃得這麼香嗎?”

穆眠眠道:“它本來就很香啊。”

後來鳶尾忍無可忍,她的飢餓感甚至都蓋過了對客棧後廚的強烈不適感,她道:“那你給我一個吧。”

穆眠眠就大方地給她一個。

鳶尾看了看手裡的饅頭,把外皮兒剝了去,咬上一口,確實很香。

饅頭還沒吃完,馬蹄聲就去而復返了。

不一會兒,那江湖客騎馬的身影就若隱若現地呈現在夜色裡,越來越近。

直到跑到林子裡,停馬下來,他慢條斯理地將馬繫好。

穆眠眠問:“你忘帶的東西都拿上了嗎?”

江湖客道:“拿上了。”

穆眠眠道:“那就好。”

鳶尾頓時心情如雲開月明,熱情邀請道:“快過來坐。”

江湖客過來落座,穆眠眠問他:“你要吃饅頭嗎?”

江湖客道:“你有嗎?”

然後穆眠眠就從善如流地從包袱裡又掏出兩個饅頭來烤。

她遞一個給江湖客時,鳶尾在旁來了一句:“這可是她在滿是人血人肉的後廚裡順的,也不知道裝饅頭的廚具有沒有用來裝過人肉。”

江湖客聞言,沒有特別的反應,彷彿只是聽到一句平常話一般,拿著饅頭就吃了兩口。

鳶尾不由心想,這果非一般的江湖人。跟木棉還真有種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波瀾不驚的氣質。

鳶尾問江湖客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江湖客道:“免尊姓舒。”

穆眠眠一聽,不由抬起頭來看他,他又道:“舒儒。”

他也看著穆眠眠,穆眠眠道:“我叫木棉。”

兩相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卻又不約而同地開口:“哪兩個字?”

鳶尾就看看他倆,道:“沒想到還挺有默契。”她又對江湖客道,“木棉弟弟,就是木棉花的那個木棉,我叫鳶尾,我們一聽就是姐弟。”

舒儒也說了自己的名字具體是哪兩個字。

約摸是他這個名字與蘇如意前兩個字有些諧音,以至於穆眠眠對他的印象就比之前好一點。

穆眠眠頻頻看他,他半垂著眼皮子,忽而稀疏平常道:“看什麼?”

穆眠眠道:“就是覺得兄臺越看越發覺得有點眼熟,似在哪裡見過。”

舒儒道:“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在樂山見過。”

穆眠眠眨眨眼,自己都震驚了,道:“我們真的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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