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對我開槍?”

柳天俯下身,看著即將死去的年輕人。

“感覺用那種卑劣的手段取勝,對不起前輩百年以來的苦練。”

王錦咧了咧嘴,面色卻越來越蒼白。

“…即使代價是自己的性命嗎?”

柳天愣了愣,緩緩開口。

人類跟仙家不同,他們很脆弱。

可面前這個年輕人,因為不想玷汙武道而獻出了生命。

這是何等的覺悟。

“咳…是啊。”

王錦輕咳兩聲,氣息越來越微弱。

“不過,有點可惜。”

“我想跟前輩學槍…您能答應我嗎?”

年輕人一邊說一邊伸出滿是血跡的手掌,似乎想抓住自己即將消逝的生命。

“我,我答應你。”

柳天愣了愣,下意識抓住王錦的手掌。

全是老繭。

他突然有些手足無措。

面前這年輕人並非只會耍小聰明的花瓶,他的一招一式都經過了無數次的磨鍊。

蓄力,衝鋒,突刺。

還有剛才那奇特的技巧。

這一切,形成了王錦自己的武道。

而現在,他的武道將要止步於此了。

“前輩,你,你還在嗎?”

年輕人胡亂揮手,已經喪失神采的眸子中滿是驚恐。

顯然,失血過多的他已經看不見了。

緩緩墜入黑暗與死亡,這就是他最後的道路。

“在,我在。”

柳天握住少年漸漸冰冷的手,輕聲說著。

他很內疚。

事情明明不該發展成這樣的。

如果自己能不那麼冷淡,不那麼剛愎自用。

王錦是不會死的。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你能…咳咳!你能答應我嗎?”

年輕人喘著氣,聲音突然清晰了不少。

柳天知道,這是迴光返照。

而王錦在這一刻,還在考慮佘家的事。

真是…

“我答應你。”

男人重重握了握王錦的手,眼眶通紅。

殺死了這樣優秀的年輕人,這種愧疚將伴隨他一生。

“您能答應我…那真是太好了。”

綠色霧氣閃過,王錦身上的傷口以詭異的速度恢復著。

血液不再流失,皮肉開始生長。

很快,王錦就恢復了正常。

除了沾滿血跡的衣服上前後各有一個透明窟窿以外,沒人能看出他剛才被刺了個對穿。

“呼…教我學槍,還有回答問題,咱們說好了。”

年輕人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對著目瞪口呆的柳天露出笑容。

——

“該死!”

呂追壓低帽簷,在霧氣中飛速前行。

既是躲避身後的人影,也是追趕前方的烏曈。

呂追是為數不多中立的十惡,他很清楚自己的情況。

陸之首二十年來一直在追殺立場不明確的十惡,他不會允許呂追這樣的人存在。

至於另一方的醫生…

那是個瘋子。

不管身後追來的是誰,呂追都沒什麼勝算。

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就是跟前方的逆目之人聯手。

可那傢伙跑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自己根本追不上。

“嗯?等等…”

呂追停下了拽動口罩的手,他似乎發現了什麼。

前方那一直在狂奔的身影突然停住了腳步。

“看來他也明白。”

呂追笑了笑,快步跑了過去。

然後看到了地上的稻草人。

還有因為被霧氣侵蝕,掉落在地的符咒。

“這他媽…奶奶的!被耍了!”

呂追低聲罵了幾句,繼續玩命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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