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

女人給王錦展示著身上的那些裂口,臉上是無法化解的憂傷。

“從六歲開始,我的面板就會不斷開裂流血,然後因為感染而潰爛,無法癒合。”

“簡直就像正在死去一樣,對吧?甚至還會散發出淡淡的腐臭。”

女人自嘲地笑了笑,解釋著那股清香的來歷。

“更加不幸的是,這是種遺傳病。”

“在我父親因病去世後,母親也承受不住打擊自盡了。”

“留給我們的只有一座莊園,還有那片荒野。”

王錦嘆了口氣,輕輕幫女人披上衣服。

這些事早已經發生過了,甚至已經釀成了苦果。

阿紫是這樣,這女人也是如此。

他能做的不多。

“幸運的是,他從來沒有拋棄過我。”

女人點了點頭,對王錦露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

“他很努力,每天都會去打獵砍柴,就連家務都是他在處理。”

“我很想幫忙,可這副身體什麼都做不了,甚至睡稍微小一點的床都會讓自己變得傷痕累累。”

“後來…他讓我彈琴唱歌,還說這能讓他好受些。”

說到這裡,她輕輕低下頭,語氣中滿是悔恨。

“如果我當時能看出他承受了多大的壓力,也許結局就不會這樣了。”

“這不是你的問題。”

王錦嘆了口氣,輕聲說著。

“承受著壓力並不是傷害別人的理由,你沒必要因此自責。”

“有些人就算受盡凌辱,也不忍心報復那些傷害自己的人。”

年輕人輕輕揉了揉阿紫的腦袋,感受著她身上傳來的溫暖。

“如果說他最開始殺人是為了研究血肉煉成給你治病,那後來呢?”

“就算現在他仍然沒有收手,甚至還把你困在了這裡,不是嗎?”

王錦嘆了口氣,看向女人。

他現在明白那些陷阱的用處了。

帶有毒性的血霧,無數足以摧毀肉體的機關暗器,還有那些令人作嘔的骨骼人偶。

它們將整個三樓變成了牢籠,永遠將這善良的女人困在其中。

“盛宴已經徹底迷失了。”

“我…我不許你這麼說他。”

女人皺了皺眉,臉上帶起幾分怒意。

可是很快,她便低下了頭。

“他多久沒來看過你了?”

王錦嘆了口氣,問出了這句話。

從佈滿灰塵的門把手來看,這個時間絕對不會短。

女人愣了愣,整個人如遭雷擊。

“四十年…五十年?”

她輕輕嘀咕著,聲音越來越模糊。

這個問題註定沒有答案。

可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我曾經試過阻止他。”

片刻的沉默過後,她再次開口說道。

“在剛剛發現這一切的時候就阻止過他,可卻沒什麼用。”

“他讓我只管彈琴唱歌,什麼都不要管。”

“如果換做以前,我會覺得自己的哥哥很貼心。”

“可在知道了一切後,這句話只會讓我毛骨悚然。”

“我沒辦法反抗。”

“我曾經試過去找那些貴族主持公道,可當他們身穿禮服出現在二樓的時候,一切都顯得那麼可笑。”

“我曾經用刀刺穿過他的心臟,可第二天那道身影就會毫髮無損地出現在我面前。”

“‘你只能不停唱歌’,他當時是這麼說的。”

“哥哥漸漸變成了我的夢魘,而我無能為力。”

“抱歉。”

女人低垂下雙眸,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醫生來的時候,我滿心歡喜地以為這一切都要結束了。”

“可他僅僅是把那份瘋狂的技術帶了出去。”

“所以在看到你的時候,我不敢再犯錯了。”

“啊…能理解。”

王錦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同類相食,權力鬥爭,血肉練成。

這些都不是一個疾病纏身的女人能改變的。

就像盛宴說的。

她只能不停歌唱。

“沒關係,現在我來了。”

王錦揮了揮手,將沉悶的氣氛一掃而空。

“我來這裡,只辦三件事。”

“殺盛宴,殺盛宴,還他媽的是殺盛宴。”

年輕人看著咯咯直笑的女人露出笑容。

“至於你,葉鶯小姐。”

他輕輕開口,叫著女人的名字。

“繼續歌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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