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局還沒有結束,不過得等賭狗們下完餃子才能繼續。

還有最後一場。

藍鬍子跟王錦微微致歉便暫時離開,約定稍後在老地方見面。

肚子裡發出呼嚕聲,王錦才意識到自己一天沒吃飯了,他決定補充點能量。

維京人是最早使用自助餐形式的種族之一。

這種大型宴會,更是配備了專門的保暖設施,儘量讓食物處於最佳狀態。

“到底是有錢,吃的東西都跟分部不一樣。”

王錦饒有興趣地盛了碗洋蔥湯,結果在裡面發現了大塊大塊的海豹肉。

這些不義之財要是能分給張大栓他們一部分,那群傢伙也就不用緊巴巴地活著了。

或許是剛才的勝負太過離譜,賭客們興致沖沖地討論著自己贏了多少,後悔沒有梭哈。

暫時沒人關注啞客。

難得清靜下來,王錦選好食物,端著托盤走向餐桌。

吃過這頓飯,宴會估計就到尾聲了。

情況進展的還算順利,至少冰蛇很在意啞客這個二五仔。

“計劃有了點改變,不過改變不大。”

王錦一邊吃一邊思考。

很快,他就將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食物上。

怪好吃的。

“能讓一下嗎?”

清脆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王錦眯了眯眼睛。

用漢語問的。

這種突然襲擊,很容易就會讓啞客的偽裝功虧一簣。

好在王錦反應快。

他壓住挪動凳子的衝動,繼續啃著熊肋排。

吱嘎吱嘎的聲音響起,似乎是輪子轉動。

坐在輪椅上的少女見王錦沒動作,只是嘆了口氣便自己費力地換了路線。

她從王錦身後繞過來,可惜道路又被擋住了。

“你好,請問能幫我把凳子挪開嗎?”

少女指著面前沉重的椅子。

她顯然沒這個能力。

王錦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啃熊肋排。

“Kanduhjälpamigattflytta stolen?”

少女想了想,換成瑞典語又問了一遍。

王錦依舊裝聾作啞。

“你這傢伙。”

似乎是感受到自己的尊嚴受到踐踏,少女微微皺起眉頭,臉上帶著幾分薄怒。

她強壓下性子,搖動輪椅到王錦面前,跟少年對視。

“無視別人是很失禮…”

“他又聾又啞,聽不到你說啥的,大小姐。”

路人瞟了一眼這邊的情況,隨口說著。

“是,是這樣嗎?”

少女愣了愣,臉上的薄怒瞬間消失不見。

她看對方是黃種人,還特意用中文先問了一遍,緊跟著又用瑞典語問了一遍,可惜都沒反應。

這讓少女有些惱怒。

沒想到這麼俊美的少年是個聾啞人,他的失禮是無心之舉。

惱怒變成了羞愧,紅暈悄悄爬上了少女的臉頰。

【您好,我跟人交流的能力有些缺陷,是冒犯到您了嗎?】

似乎是終於發現了面前的少女,年輕人放下食物,遞過了小紙條。

好看的字跡跟好看的少年一樣,令人心情舒暢。

跟那雙清澈的眸子對視幾秒,少女緩緩低下頭,接過紙條。

【沒有,沒有冒犯。】

【你能幫我挪開…不。】

這句話被劃掉了。

【你能幫我挑些食物嗎?我有點餓了。】

少女紅著臉遞過紙條。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無恥,看到少年俊美單純的長相就升起了搭訕的念頭。

【我的榮幸,美麗的小姐。】

王錦笑著遞過紙條,沒有拒絕。

正好自己沒吃飽,再去添一次又不太好意思。

這回有理由了,得多弄點熊肋排。

可惜自己一個人拿不過來…

哦,對了。

目光投向少女,王錦起身,推著輪椅走向用餐區。

“誒…誒?”

少女被嚇了一跳。

她本來打算在這裡等王錦回來,沒想到對方直接推著她向前方進發了。

這出人意料的舉動讓少女有些慌亂。

往日裡,父親送過來那些奴隸都會被她偷偷放走,照顧她飲食起居的是上了年紀的佈雷嬤嬤。

從來沒有男人靠她這麼近,更別提推輪椅這種將安全交付於對方的親密舉動。

少年骨節分明的手按在離她不遠的扶手上,少年溫熱的呼吸落在頭頂,少年的體溫幾乎能灼傷她單薄的背。

她縮了縮身子,將自己藏進毯子,只露出半張臉。

王錦不知道少女的小心思,他正想著等會兒吃點啥,以及最後一場的角鬥士會是誰。

“喔…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少女的聲音有些發顫,她伸手指著面前的食物。

出人意料的是,少女沒選擇甜品,而是跟王錦一樣選了許多肉食。

“父親平時不讓我吃太油膩的東西,今天他沒空管我…啊,抱歉。”

她下意識解釋著,又想起王錦聽不見,於是悄悄道了個歉。

王錦挑了挑眉毛。

女孩下意識的嘀咕居然也是中文嗎?

明明生活在瑞典,長相也是混血兒特有的俏麗,偏偏更喜歡說中文。

真是個奇怪的姑娘。

奇怪歸奇怪,她不能影響王錦吃東西的進度。

又拿了些東西,王錦把盤子都交給少女,便推著她回了用餐區,把輪椅停在自己對面。

“誒…?要共進晚餐嗎?”

少女一臉茫然。

她搭訕計劃的下一步確實是這樣,沒想到王錦這麼主動。

【能請您賞臉共進晚餐嗎?美麗的小姐。】

我的熊肋排還在你懷裡呢,你又不鬆手。

王錦心裡嘀咕著,卻還是把紙條遞了出去。

少女羞澀地點頭。

或許是身體不太適應,她吃了兩口肉就覺得有點噁心,於是擦了擦手,開始專心在紙條上給王錦寫字。

“…你別搞啊,我手上都是油,怎麼給你回話啊?”

王錦皺起眉頭。

他突然覺得這個過來拼桌的姑娘沒什麼眼力見。

【我是來找人的,可惜父親很生氣,沒來得及說他長什麼樣子。】

【他叫啞客,你認識嗎?】

紙條被遞了過來,王錦看了兩眼,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大姐,你還能在這找到第二個啞巴嗎?

不過…“啞客”這個瑞典單詞寫的很是猶豫。

女孩似乎不太理解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只是把它當成了普通名字。

看著少女真摯的眼神,王錦擦擦手,開始寫字。

【要不你喊一嗓子“啞客你在哪”,他肯定會回應你“我在這!”】

【真的嗎?】

少女被嚇了一跳,似乎沒考慮過這個方法。

大喊這種事有失顏面,可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她鼓著腮幫子,開始醞釀情緒。

好傢伙,你還真不知道啞客這倆字啥意思。

王錦一陣無語。

瑞典人沒學明白瑞典語,跟雷納德不會俄文一樣離譜。

眼看著少女要在眾人面前出糗,王錦連忙攔住她。

【假的,啞客是個啞巴,沒辦法回應你。】

“噢…”

少女遺憾地嘆了口氣,又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抬起頭,驚喜地看著王錦。

【我就是啞客。】

王錦結束用餐,擦了擦手,笑著對女孩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

少女是冰蛇的獨女,白種人和黃種人的混血。

名字則完全沒有維京人的感覺。

她叫純子。

看來母親有日本血統。

王錦不清楚冰蛇為啥把自己女兒派過來晃悠了一圈,可能是想用美人計?

純子確實有這個資本。

看著少女搖動輪椅離開的背影,王錦眯了眯眼睛。

純子很好看,是那種典雅大氣的好看。

她身上黃種人的特徵更多一點。

渡鴉羽毛般漆黑的長髮垂在肩頭,跟雪白的脖頸交相輝映。

雖然年紀不大,少女的容貌卻足以用端莊秀麗來形容。

不做表情時,那張恬靜的臉會讓人想起碧藍天幕中飄蕩的雲,那雙烏黑的眸子則更像幽靜深邃的潭水。

這樣的少女更應該作為妃殿下出現在宮廷中,穿著華美的古典禮服,立於鑲嵌珠寶的高臺之上。

而不是在海盜的輪船上搖著輪椅到處找肉吃。

“多謝照顧啦。”

少女遠遠對著王錦揮手。

她知道王錦聽不見,不過還是希望自己的心情能傳遞過來。

王錦無奈地點頭。

美人計對他沒用。

整天被各種型別的美少女包圍著,王錦都快麻木了。

不過話說回來,

王錦並不覺得這個年紀的純子,能降服那些凶神惡煞的傭兵跟海盜。

這樣來看,冰蛇公會將在冰蛇死後迅速易主。

純子的下場絕對不會好。

拋棄掉這些沒什麼用的憐憫之情,王錦再次推開了角鬥場的鐵門。

自己的目的還沒達成,沒必要操心之後的事。

妃殿下少女讓他被賭博汙染的心靈恢復了些許,王錦深吸一口氣,走向自己在藍鬍子身邊的座位。

婦人已經回來了。

她的胸膛正在微微起伏,似乎剛跟人爭執過,

而且沒有取勝。

藍鬍子有些心不在焉,哪怕王錦到了近前都沒反應過來。

【您在苦惱什麼?】

王錦寫好紙條,遞了過去。

藍鬍子笑笑,回應。

【你想為我分憂嗎?啞客。】

【這意味著你要加入海葵公會嗎?】

雖然說的很委婉,不過王錦還是讀出了意思。

“你不是自己人,無可奉告。”

王錦沒回話,只是做了個投降的手勢。

藍鬍子再次落筆。

【啞客,我很欣賞你。】

【如果我再年輕二十歲,想要找個男人一起浪跡天涯,你絕對是最佳人選。】

【再年輕二十歲?別人會以為您是我妹妹的。】

王錦依舊沒正面回應,而是用花言巧語哄得藍鬍子一陣輕笑,順便化解了這次招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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