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院比起來,後院明顯更加荒涼。

這裡長滿了叫不出名字的雜草,似乎很多年都沒打理。

來打水的村民硬生生從雜草中踩出條小路,通向不遠處破敗的灰色亭子。

亭子正下方是長滿青苔的石塊,堆成一人環抱粗細的圓臺。

那是民國時期常見的圓形筒井,水井上方架著很常見的簡易滾輪。

撥開青苔就會發現水井其實相當精緻,就連井口位置都雕刻著花紋。

彷彿在懷念著當年那段人丁興旺的時光。

看到這種老物件時,許多人都會不由自主地,從內心深處升起一股悲涼。

可惜,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這樣。

咣!

水井邊緣的浮雕直接被鑿了個稀爛,金屬鉤爪毫不留情地鎖在上面。

“嗯…還算結實。”

王錦拽了拽手上的繩索,緩緩點頭。

鐵蜘蛛繩索的強度相當恐怖,就連面對泥龍王那種巨力也沒有半點崩斷的意思。

用它來當回頭繩,王錦心中的顧慮也能略微少一些。

“傻仔,我得先提醒你。”

胡小北皺著眉頭,頭頂的大耳朵輕輕晃動,似乎在捕捉什麼東西。

良久,她走到水井邊上,側耳聽了聽。

然後看向王錦。

“裡面有不規律的撞擊聲,就好像…有東西在游來游去。”

“知道了。”

王錦點點頭。

也許他的聽力遠不如胡小北靈敏,可從下面傳上來的聲音會被井口放大,王錦也能隱隱約約聽出點不對勁的地方。

思索片刻後,王錦轉頭看向胡小北。

“井水跟某些東西是對立的,上面的危險可能並不比下面少。”

“你也要小心。”

“嘖…別搞得這麼嚴肅啊。”

胡小北別過頭去,努力隱藏著幾乎要寫在臉上的擔憂。

王錦笑了笑,朝著井裡丟了塊石頭,隨即縱身一躍。

足足過去三四秒,水井中才傳出沉悶的撲通聲。

“嗷…”

院子裡突然響起了恐怖的嘶吼。

原本即將消失的霧色裂縫再次擴大,虛幻手掌從中不斷湧出。

與此同時,小花的驚叫聲傳來。

顯然,某些東西已經迫不及待了。

——

“媽的,挖井挖這麼深…有毛病嗎?”

年輕人輕咳兩聲,低聲罵道。

從下落時間來看,這口井至少有四十米深。

相當於十幾層樓。

如果王錦沒提前丟塊石頭破除水面張力,哪怕有小黑幫忙卸力也得緩好一陣。

“明明把祠堂收拾的一塵不染,卻放著後院漸漸荒廢。”

“這村子的人太奇怪了。”

王錦抽了抽鼻子,嘴裡不停嘀咕。

他一緊張就喜歡思考,試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可惜,王錦相當擅長一心多用。

這種方法對他來說沒什麼效果。

於是王錦只能不斷擺動四肢,感受自己在冰冷的井水中上下浮動。

“我討厭游泳。”

年輕人嘆了口氣,調整著身形。

速度與力量,在水下都會有一定程度的下降。

王錦很不喜歡被限制。

除此之外,他總覺得浮在水中的感覺很奇怪。

冰涼的觸感包裹全身…像是被什麼冷血動物一口吞了進去。

當然了,這並不代表王錦不會游泳。

恰恰相反,他相當擅長…

狗刨。

“真的像狗一樣”,被自己妹妹這麼說過以後王錦就有了陰影,從那以後都很少下水。

不過現在有了小黑,王錦可以在他的幫助下進行仰泳蝶泳蛙泳,也算是一雪前恥。

“嚶嚶!”

小黑貼心地纏繞上來,給王錦添了一層漆黑的潛水服。

靈感注入手上的戒指,熾白的光芒輕輕閃爍,照亮了漆黑的井底。

王錦愣了愣,恍然大悟。

他現在明白了。

村民並沒有把水井打多深,只是碰巧挖到地下河,跟溶洞連到了一起。

王錦欣賞著周圍的情況,不禁有些愣神。

這溶洞太大了,頭頂的巖壁距離自己都有十米左右。

足以稱得上壯觀。

“相當寬闊的地下河…怪不得會有奇怪的撞擊聲,應該是河水在流動。”

王錦左右看了看,遺憾地發現並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老一輩人常說,挖到陰河,井水就永遠不會枯竭。

陰河,其實就是地下河。

這種河隱藏在地表下,安靜緩慢地流淌著。

可惜,漁村下面這條明顯不太一樣。

抬頭看了眼早已經消失不見的井口,王錦緩緩皺眉。

沒在第一時間開啟照明,是為了確認河水流速。

於是一愣神的功夫,王錦就在不知不覺間漂出了相當長一段距離。

這裡的水流迅速且安靜。

“水流太急可不是什麼好事。”

王錦嘆了口氣,任由自己順水漂流,同時觀察四周的情況。

沒用多久,他就發現了異常。

天然溶洞通常伴隨著從頭頂垂下的石鐘乳。

這種奇怪的地質現象會讓整個溶洞變成一片石林,看起來相當有趣。

只要稍加裝飾,就能變成旅遊景點。

可這裡什麼都沒有。

頭頂是光滑到不可思議的半圓形巖壁,就好像有人特意進行了調整。

王錦甚至覺得自己正在人工修建的隧道里游泳。

“很不對勁。”

年輕人挑了挑眉毛,向前游去。

地下河明顯有問題,自己應該速戰速決,找到二排頭想讓自己找的東西。

——

咚,咚咚。

祠堂門口,小花用自己的身子頂住門,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門板的另一頭傳來急促的撞擊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敲門。

撞擊聲越來越密集,如同雨點一般。

很快,敲擊變成拍打,又變成撞擊。

嘭!

巨大的聲響傳來,橫在門板中間的木質門閂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

嘭!

門閂成了一團破碎的木頭渣子,門板向內凸起,把小花撞了個跟頭。

嘭!

又是一聲巨響。

門開了。

無數蒼白手掌毫不猶豫地湧入,長到嚇人的關節來回扭曲,發出驚悚的嘎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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