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餐廳裡的臭味，工作人員連忙跑了出來，他面色慘白，趴在外面乾嘔。
“你怎麼了？”有其他工作人員疑惑問道。
嘔吐的工作人員擺擺手，說不出話。
其他人不解。
他們面色疑惑，進入了餐廳，很快又跑出來。
“臭了！全都臭了！”
“到處都是蒼蠅！”
“放置食材的櫃子裡，那些東西全都腐爛了！”
有人說：“廚師長！快去叫廚師長！”
“對！必須告訴廚師長！”
“我們得去重新找一批食材。”
“要有廚師長的命令，才可以去養殖區。”
有幾個工作人員飛奔離開，朝員工宿舍跑去。
員工宿舍七樓，廚師長的房間門口。
“噹噹噹！”
有工作人員敲門。
“什麼事？”嚴肅的聲音從廚師長的房間裡面傳出，門衛面色紅潤，帶著喜意，頭上是高高的廚師帽，他正對著鏡子調整戴帽子的高度。
“廚師長！餐廳的食物！”說著，工作人員聲音帶著濃濃的恐懼，“餐廳的食物全都腐爛了！”
“廚師長，您快去看看吧！所有食材都壞了！”
鏡子裡，門衛滿面笑意的臉色一變，他沉下聲音，拉開房門，“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穿著白衣服的工作人員被他的表情嚇到，控制不住後退了半步，說：“廚……廚師長，剛剛我們去學院餐廳，照常準備早餐，結果發現餐廳的食材全都腐爛了。”
“為什麼會腐爛？！你們幹了什麼？”
說話的工作人員被嚇到，他“哐”跪在了地上，其他幾人也跟著跪下，說：“廚師長，我們，我們也不知道啊！”
最後面的工作人員舉手，小小聲說：“廚師長，您給個命令，我們去養殖區帶幾隻動物出來宰了，不就有了新鮮食材嗎？至於腐爛的事，我們後面再查，先把學院的早餐解決了？”
聽到他們說想要去養殖區帶新的動物出來，門衛眉心一擰，沒有說話。
養殖區昨晚發生了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他拿廚師帽釋出了命令，讓餐廳的工作人員去養殖區，放走了所有動物。
成為新的廚師長之後，他的腦中多了一些東西。
他知道了，夜間廚師長透過餐廳電話釋出的命令，並不會被其他工作人員記在腦中。
夜裡收到命令的工作人員，是完全被控制的傀儡。
至於養殖區，現在的已經是徹底空了，讓他們去，什麼也帶不出來，還會被其他人發現養殖區的異常。
養殖區的事情，現在不能讓人發現，更不能被院長知道。
那批動物，是院長和前任廚師長親手關進去的。
發生意外，院長一定會親自調查，自然就會知道是他用廚師長身份開啟了養殖區的大門。
到時候，只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好在，除了餐廳人員，其他人一般不會前往養殖區，只要不讓他們去，那就基本不會有人發現。
門衛眼神一凜，他微微俯身，看著面前跪著的四個工作人員，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聲音緩和，說：“不用去養殖區了，那太麻煩。”
幾名工作人員聞言抬頭，對上門衛的笑容，疑惑不解。
還沒開口，只見最前面跪著的，一開始敲門的那個工作人員的腦袋被門衛提在了手上。
後面幾人想喊，但是對上門衛的目光，只敢用手捂著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門衛手上的人頭很快變成一個豬頭，他隨手一扔，豬頭朝後面跪著的那個工作人員砸去。
工作人員心中一慌，抬手接住了豬頭。
看著他的反應，門衛笑了，說：“新鮮食材，這不就有了？”
地上是一頭沒有腦袋，倒下的豬。
其他三人瑟瑟發抖，門衛的目光從幾人身上劃過，然後在前面的工作人員身上停下。
那個工作人員心臟一緊，瞬間湧起不祥的預感。
工作人員瞬間彈起來，但是他一步沒都有成功邁出去，他動不了。
他的胳膊被其他兩人拉住，緊接著，門衛的手抓住他的脖子。
窒息感湧上來，他沒辦法發出聲音。
門衛的五指逐漸收緊，工作人員面色逐漸青紫。
很快，他沒有了呼吸。
門衛手掌一鬆，地上多了一頭死掉的牛。
另外兩人臉色慘白，屏住呼吸，喉嚨滑動，緊張吞嚥口水。
他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語氣輕鬆，說：“帶回去吧，今天早上餐廳只有牛肉和豬肉，不宰雞鴨。”
另外兩名工作人員感覺壓在頭上的山突然撤走，他們心中一輕，瞬間抬頭，說：“是，廚師長。”
“讓他們將餐廳打掃乾淨。”
門衛最後再補充了一句，然後開啟房間門，重新走進了房間。
徒留門衛工作人員看著門衛消失的背影，門衛高高的廚師帽後面，有一團沒洗乾淨的血跡。
剩下的兩名工作人員看著那團血跡，心中一抖，他們面面相覷。
不知為何，總覺得今天的廚師長，看起來有點奇怪。
他們對視一眼，沒敢出聲，兩人輕聲把倒在地上的豬牛拖走。
廚師長說早上只吃豬牛，不宰雞鴨，就是在點他們。
畢竟他們四個人，除了死掉的那兩個，他們兩個的本體，剛好就是雞和鴨。
他們不敢違背廚師長的命令，害怕萬一表現出一點抗拒，餐廳早餐的桌上會再多出兩道菜。
學院餐廳門口，一大堆白衣人擠在一起。
從開啟的門縫裡傳出一股股腐爛的臭味。
沒有人願意進去。
太陽已經出來一半，橙紅色的光芒映照著半天天空。
“怎麼辦？”
“他們去找廚師長，怎麼還沒回來？”
“我們現在要進去嗎？”
突然，不遠處有聲音傳來。
“來了！來了！我們回來了！來搭把手！”
兩名工作人員急急忙忙奔來，他們一人肩膀扛著一大坨東西。
近了才看，一人肩膀上扛著一頭豬，懷裡抱著個豬頭。
另一人扛著一頭牛，牛的後腿拖在地上。
餐廳門口有工作人員朝他們身後看去，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蹤影，他問：“怎麼就你們兩個？他們呢？”
扛著豬的工作人員把頭抬起來，說：“廚師長給他們安排了其他的事，讓我倆先回來。”
不等其他人有反應，他扛著豬率先跑進餐廳，邊跑邊喊：“都別在外面杵著了！廚師長讓大家先把餐廳打掃乾淨！都快進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