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筆尾,點了點星潤之所坐的位置。

張合軟糯的紅唇,用口型說了句:帶走。

看的出來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在這裡。

畢竟是受過精英教育的大小姐啊。

可究竟是誰,會引起這麼大的動靜呢?

由不得星潤之思考,再坐久點待會可能就要被兩位管理員大漢架起來扛著走了。

“配合我們做個檢查,你也不想,出院手續出現什麼問題吧。”兩個笑面虎,你一言我一句就差把威脅兩個字寫到臉上。

“你們也是為我的健康找想,麻煩二位了。”為了避免起不必要的誤會,他儘量減少動作的幅度,細微小心,頗有種被人賣了還要幫忙數錢的感覺。而他自己也只能在心裡,暗自苦笑。

再熬幾天……

握著的拳頭舒展開來。忘掉委屈。

星潤之心想著:這個長官應該是繞過醫患的保密許可權拿到我的個人訊息資料,否則只是單純核對醫療賬單是完全可以派藍衣服的管理員來施行。

那,按她現在的表現來看還可以幫到我,要不找個機會抱她大腿,喊青天大老爺給我申冤好了。

背影恍惚間和自己死去的女友相似。想起那個夜晚,她就是這麼在前面走著,燈光下慢慢回頭,跟自己表的白。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淪為泡影。

甚至都不能見她最後一面。

算了,我本身就處在黑暗之中,再去把別人小姑娘拖下水毀了她前途,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到時候先找報社的關係吧。

想到這裡,星潤之嘆了口氣。

路過餐桌,這位長官的結束動作都相同,操作IPEN的筆觸滑動次數以及弧度都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沒有找到她要找的目標嗎?

不過她帶上了我,拋去刻意因素不談,目標身上有什麼特質與我是相同的。

只剩下最後一桌讓人感到納悶。

窺探到螢幕裡一二的訊息,病種都是五花八門。除了性別要說大的區別那就是不同人原先在社會上的地位,在這裡有工人、資本家、官僚、內府大臣,總不可能來撈人的吧。

不過……看著她回過頭嚴肅的表情,他也注意到了最後一桌那位病友的面孔,穿著同款病號服的男人,卻戴著頂棒球帽。

要知道在病院裡,生活用品都是統一配件外,其它任何用具都是要得到重重審批且作為嘉獎才能得到的,而這個在東區的陌生面孔,居然有一頂棒球帽。

我怎麼沒印象?

“喂,你幹什麼!”

不遠處,突然一陣騷亂。

有位病友因伙食問題和管理員發生衝突,周圍粉、藍色管理員和其他病友亂成了一鍋粥。

糟了!

星潤之和那個長官反應的都很迅速,近似轉頭間,就看那陌生男人邪魅一笑甩下棒球帽,翻過餐桌迅速朝稍不密集的大門鑽了出去。

咬牙切齒一聲。

她馬上跨著矯健地身手追了過去。

星潤之肯定不能幹等著,大腦在衝突爆發的瞬間就開始高速旋轉,待在這裡絕對到時候要被連坐並罰,不如追上去,看看能不能幫到什麼忙。

可後面還有兩個藍衣管理員盯著自己,他這一動身馬上就引起反過神來的管理員注意,可這星潤之就跟泥鰍似的怎麼也抓不住。

開玩笑,我當年在非洲拍豹子的時候,哈哈,雖然有點誇張——他正打算在內心裡吹一通,結果後領子就被其中一人抓住,幸虧剛好有一群吵鬧的人群滾了過來,才僥倖逃脫。

狼狽之餘還得確認下,衣服的完整性。

差點沒給我病服拉開線。他緊地把錯開的紐扣以斜對角,扣到了衣服上,馬上快步沿著兩人的背影追了上去。

由大門進入後是一道狹長且錯綜複雜的走廊,這裡一般是後勤配置的倉庫,只是恰好審查人員為圖方便開啟了這邊的大樓。

奔跑的腳步聲,在其中不斷彈響。

“馬面,我們不是已經答應你的要求讓你到E層,現在你又為什麼要逃?”她全力追逐著,眼神警惕那位男子動作的同時,右手還近貼在腰上,褲腰帶旁邊準備的可不是收好的IPEN而是把麻痺手槍。

“張梓月,你不會覺得在你們這群粉衣服和藍衣服的保護下,我會安全吧?”他回頭用憋不住的笑容,吐出了舌頭,並用雙手在耳邊比了個六然後瘋狂抽動自己的食指到無名指,來表達自己還有餘力開玩笑。

而以上的動作,在他那長臉上近似馬嘴的傷疤嘲諷係數直接拉滿。

再經過一個上下坡間的轉角時,追逐距離快速拉近,可張梓月就快要逮住他時,只見馬面,箭步一個貓掛加轉身跳落地,又給他成功避開了。

“等我抓到你,你就知道我會拿什麼東西撬開你的嘴巴。”張梓月咬牙切齒地掏出了麻醉槍,急停滑步後又加快了速度,但二人的距離總是保持恆定的長度。

終於發現自己來到了死衚衕。

他停在牆壁之前,胸脯起伏時而叉腰時而原地左顧右盼,除了等人外,他還在想之後要做什麼怎麼做。

“你,插翅難飛。”

張梓月來到不遠的距離,雙手撐著膝蓋彎下了腰,抬起頭撥了撥散掉的頭髮,簡單的呼吸後調整了自己狼狽的狀態,雙手持槍命令道:“快點投降。”

“投降?”顯然,馬面所表現的累是裝出來的,上一喵還有些喘不過氣說話走掉的他,立馬就沉下了臉色,頭一擰,馬上就質問道:“你說的投降是這樣嗎?”

他像是要雙手舉過頭頂。

可眨眼間就變成了‘手槍’的動作。

‘嘣——’

張梓月意識過來時,自己的臉頰旁已留下一道傷口。

“別耍花招。”要是換成普通人,現在可能就因為心理素質的問題崩潰了,但張梓月是經過聯邦調查員培訓的,更是這棟醫院的管理人員,她理解剛才發生了什麼。

“只可惜你是個三級管理員,我把你殺了,麻煩也不小。”馬面說著擺出了準備就範的動作,但下一秒突然變卦道,“不過,我現在的處境更加迫在眉睫啊!”

“別動!”

星潤之的聲音突然打破原有的局面。

只見他累的快脫虛了從轉角走了出來,扶著牆一副‘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頂得住’的表情,殊不知,面前的張梓月握著麻醉槍人已經緊張到不能回頭甚至不敢移開目光的狀態。

“你誰啊?”馬面還有些沒看清楚,歪過腦子才勉強看清在張梓月身後的星潤之,“哦,我有印象,剛剛在食堂裡的那個小夥子。”

星潤之一聽情況還不錯嘛,至少對方是個能交流的主,他慢慢上前來到張梓月身邊看了眼現場的情況。

擺著手槍姿勢的病人跟手握麻醉槍的管理員正在對峙,還有剛才的那聲槍響。原來如此,這個精神病人是個妄想症,因為管理員小妹的動作嚇到他了所以,用嘴巴模仿槍聲,因為走廊迴響的效果,聽來會很像,而這小妹,實際上並不是很熟練麻醉槍的使用所以很謹慎。

沒有直接選擇近身肉搏也是正確的思路,看起來她也並不會盲目迷信理論知識,以及對自己的實力有清楚的認知。

看起來,穩了!他推測道。

“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到忙的嗎?。”星潤之在張梓月旁邊詢問道,他還是很希望能留下什麼好的印象。

可回應的只有後者一臉緊繃的表情,單看起來只有嫌棄的意思:“趕緊走。”

什麼……

真正讓星潤之感到不對勁的,是張梓月臉上的傷口,這比他聽出語氣不對勁還要快一些。傷口被散發遮擋現在已經癒合上了,可這種規則光滑的切割傷,不對,有略微燙傷痕跡,這並不是純粹的切割傷。

難不成,這傢伙手上有什麼,可以遠距離攻擊的武器?

現在不能走,如果走了那才是真的麻煩。

究竟在哪裡?他的眼睛快速地掃描著馬面身上的一舉一動,衣服褲子,莫非他手上有個次元口袋。

冷靜,冷靜,能找到辦法的。

冷靜,冷靜,能找到辦法的。同一時刻,張梓月的腦中也不斷地重複起這個聲音,開槍,來得及嗎,能命中嗎,這可是‘馬面先生’更何況我還得保護旁邊這個傢伙。

張梓月見這星潤之這傢伙還傻愣著站在旁邊,跟沒事人一樣,驚愕且惆悵地瞟了他一眼,鬧著玩嗎?

我懂了,這是‘還愣著幹嘛’?星潤之原有的顧慮被這一眼打消了,還是我多慮了嗎,赤手空拳,雙方身板都差不多的情況下……那就用瘋子的方法來一決勝負。

他回了一個肯定的眼神給張梓月。

後者還沒緩過一口氣來,他直接走上前道:“馬面先生,冷靜冷靜,對了忘記跟你自我介紹了,你還不認識我吧。”

“哦?”馬面雙眼慢慢眯下,這是種警惕且保留的手段,沒有人知道他現在究竟在想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喂!張梓月持著槍,自然準備跟上星潤之怎麼能讓他暴露在馬面的面前,這可太危險了,那傢伙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不過,她的腳甚至都沒有抬起。

立刻感受到接近窒息的壓力,在那馬面的眉間藏匿的視線正狠狠地盯著她。嚥了咽口水,張梓月瞄了眼腰間的失聯打點求救訊號,還有三十秒,就會開始報警。

很好,這個男人果然是叫做馬面。星潤之快速處理著現有的訊息,他手上現在沒有指甲但根據慣用手的然垂擺方向及其呼吸同指甲處傷口癒合的程度,這傢伙是有留長指甲習慣的,他臉上的傷疤同樣是自己留下的,極有可能是源自某種壓抑保護,他不是把自己當做馬面,而是把馬面當做壓力釋放的方式,所以他並沒有多少的攻擊性,只有在受到威脅時才會反擊。

那麼只要讓他感到安全,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星潤之停下了腳步沒有繼續前進,在保持一定距離後站在原地笑了笑,聳聳肩後向背後伸手,當然他知道長官肯定不會收手的,接下就順其自然站在二者之間。

他預想到了所有結果。

憑著工作經驗還有當病人的臨床知識,要處理這種問題還不是輕而易舉。

可下一秒,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隱隱約約,星潤之在馬面的身上看到一層若有若無的類似於熒光一樣的東西,有股遊離的能量在面板上環繞。

見了鬼了,可以說他預想過所有可能發生的結果,但這些結果都是處在合理且正常的情況下。他又急忙地揉了揉眼睛,剛剛那離奇幕又好像沒有出現過。

應該是太緊張了,沒事沒事,星潤之,快想想之前遇到的病友,發病時又是怎麼自己恢復過來的。

——這傢伙瘋了嗎?張梓月見狀已經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但意外的是,馬面居然開口搭上他的話。

“我有必要認識你嗎?”

“有誰會拒絕多一個朋友呢。”

“朋友,你是說那種願意赴湯蹈火的朋友。”

“是沒錯,等你出院了找我,我請你吃頓飯。”

“你還想著出院?”

“那當然,我大後天早上就能出去了。”

馬面沒有繼續說話,他張開了自己本就不大的眼睛上下好好的打量了星潤之一番,嘻嘻呵呵的笑了會兒,洩力完靠在牆上像是睡過去了一樣。

啊這就完了?

我還準備了很多人生大道理和抽象小故事呢,算了算了不管了。勉強放下心來,不過星潤之還要提防這傢伙突然暴起,只能轉身招了招手示意安全。

正巧,附近區域的管理員也趕到了倉庫。

“快,在這裡,快過來。”

在的招呼聲中,許多藍衣管理員湧入走廊,見馬面被手下拿合金支架困住,張梓月才鬆一口氣,首先還是把腰間讀秒到最後兩點的報警器給關閉,然後才把麻醉槍收了起來。

“沒事吧。”

圍到她身邊的不只有工作人員,還有星潤之。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其餘的管理員拿上同款的枷鎖給拷上壓倒一旁。

張梓月揉著太陽穴,深吸了幾口氣。

不需要別人幫扶也主動撇開了周圍的人,見星潤之被帶走也沒有說話,更像是沒空說話,她還在思考一些東西。

“喂,有沒有搞錯我是來幫忙的。”

他儘量剋制自己的情緒,在一遍沒有得到答覆後便不再喧鬧,眼淚都在肚子裡只能暗暗道,我這都是什麼孽啊!

倉庫的走廊很快被清理完畢。

只有張梓月和一位年老發白的藍衣管理員還在這裡,老人交上了一件錄影報告,她將其收好:“行,我傍晚就啟程回去,古叔你也快退休了,今天早點下班吧,我還有些事需要去解決就不送了。”

名為古叔的老人,淡淡地嘆了口氣將一張淡綠色的卡片從衣服內層裡拿了出來,想起來什麼後又給收了回去:“忘了,長官你用不到2級的許可權卡,慚愧慚愧。”

“不過,你把母卡隨便交給普通工作人員這種壞習慣可是要多改改啊。”張梓月又拿出了IPEN,上面正顯示著星潤之的檔案,在經過系統指紋加上瞳膜比對後,更加詳細的訊息開始擴充套件,隨後拿出張黃色的卡片進行刷機。

“是,長官說的有道理,我以後一定嚴加看管。”古叔說完就先行告別了。

真不讓人省心,她搖了搖頭。一想到的後續的事情可能會讓自己忙到後半夜,氣懸在心頭就有點沒抗過來。

馬面那種傢伙就算束手就擒了,也不能放鬆緊惕,背後肯定有什麼是被忽略掉的。

她看向了IPEN。

【星潤之入院時即接種O型實驗注射】

類同紫色蛛網編成的圖案出現在了,他的照片旁邊,下面的字尾是由醫生簡稱與亂碼組成,最後結尾,繆斯工業集團。

“奇了怪了,進行過O型實驗注射的人怎麼會從頭到尾一直都關在E層,還準備讓他出院,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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