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的出現,無疑是一滴水落入油鍋裡。

柳煙冉這會兒,眼淚就奪眶而出了。

“陛下——”

“當年表妹入宮時,孤還納悶你對孤怎麼突然從兄妹之情轉換了……原來,表妹你——”

顧斐卻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順著秦歆的話術,開始進一步“造謠”。

好傢伙,被陛下蓋過章的“磨鏡之癖”,淑妃還洗得掉嗎?

尤其是陛下這說一半忽然噤聲,像是要為淑妃保守秘密的模樣……

徐管事低頭,看著他的鞋面,想:所以,淑妃娘娘當時點評的還真是果子,而且故意那般挑……是因為我給王后穿小鞋,還獻媚到她那了?

徐管事猛地捂住嘴,但那一聲呼氣還是發出了,聲音不小。

柳煙冉:“……”

她死了算了。

柳煙冉抬手,以袖掩面,長這麼大第一次感覺這般辯駁無力——

挫敗極了!

尤其是從不講笑的陛下也這般揣測……

柳煙冉怕再待下去會被活活氣死,只好紅著眼跑了。

她身後的宮人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出來準備氣王后的主子已經氣跑了,紛紛跟上。

來時多氣焰囂張的一群人,走時就多灰溜溜。

秦歆看到氣定神閒圍觀熱鬧的顧斐,就煩。

一時沒心情扮演角色,冷下臉沒好氣地刺了他一句。

“陛下政務繁忙,怎有空親自來內務府?”

這不加掩飾的嗆人語氣……

眾宮人不覺哆嗦了下,唯恐陛下因娘娘這嗆人之語而震怒,連累他們。

徐總管更是嚇得忙覷了眼顧斐的表情,揣度他此時的心情。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陛下非但沒有不悅——

相反,好像還有點開心?

徐總管用瘦巴巴的手背用力擦了擦眼睛,一定是他眼拙了。

不多時,卻聽到陛下淡淡笑了聲——

“自是怕你受氣,來為你撐腰。”

所有人都懷疑耳朵在這一刻壞掉了。

不然陛下不斥王后無禮便罷了,怎還……

用如此寵溺口吻,哄著王后?

傳言難道有假?

想到剛剛哭著離開,都沒得陛下一個憐惜眼神一句安慰的淑妃,再看此時敢冷臉和陛下置氣的王后……

宮人不禁心下琢磨,先前幾日的帝后不和,該不會其實……只是娘娘單方面在同陛下鬧彆扭吧!

嘶……

一旦想到這層,一切就好像荒謬卻反而合理起來了。

秦歆暗自哼了聲,面上敷衍地行了個禮。

“那多謝陛下了,臣妾還應付得了。”

裝腔作勢的傢伙,她都被這群人輕視好幾日了,他才意識到麼?

保不齊就是想捉弄她,故意等她來鬧的。

見秦歆臉色稍霽,顧斐暗暗鬆口氣——

這位還有點不好哄。

“徐總管,孤沒記錯的話——這徐管事也是你的乾兒子?”

想著,便沉了臉,陰惻惻地掃過身後的總管,冷漠問道。

徐總管原本就擔心這以為攀上太后,就高枕無憂的乾兒子沒點眼力勁,此時聽到陛下詰問,不禁撲騰跪下。

同時使眼色給被點到名而嚇蒙了的徐管事,後者的臉已經不需要塗白粉就足夠慘白了,膝蓋一軟,就跪了。

“陛下息怒!老奴不知這不爭氣的孽子竟膽大包天,敢冒犯王后娘娘!求陛下、娘娘恕罪。”

“陛下恕罪啊,娘娘恕罪……奴才一時糊塗,還請主子們饒奴才一命……”

“求饒?那要看王后的意思了。”

顧斐主動走到秦歆身側,與她站在一條水平線上,十足的尊重與維護。

他們……宛如一對璧人。

徐管事悔得腸子都青了,他不住以頭撞地,祈求秦歆的原諒。

“娘娘饒恕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

“苦肉計對本宮可不頂用。若沒有陛下撐腰,你便可以繼續剋扣鳳棲宮用度?”

秦歆不為所動,在顧斐來之前,這位管事可很是囂張。

知道顧斐為暴君人設,不會直接赦免什麼死罪,秦歆便看著他道——

“陛下,好歹他仗的是太后的勢,就只需撤他管事一職吧。”

覺著這樣太輕了點,顧斐唇角冷冷一勾。

“內務府留這樣的狗奴才有何用?他這麼敬重淑妃,便將他送去錦悅宮做個灑掃的小太監吧。”

內務府留不得這樣的“狗奴才”,卻要送去錦悅宮?

眾人內心納罕,陛下真是……

會補刀。

淑妃娘娘只怕是又要氣好幾天了。

“好了,往後鳳棲宮的用度比照龍淵宮,若是你們不捨,便將孤的分給王后。”

顧斐語氣充斥著諷刺,內務府的宮人無不是冷汗涔涔,暗怪徐管事踢了塊鐵板,連累他們都膽戰心驚的。

“奴才絕不敢怠慢王后娘娘——”

顧斐伸手,秦歆古怪地看著他的笑眼。

目光落在他手上,想了下,手縮回袖中,將袖口遞給他。

“……”

牽住秦歆的袖子,顧斐無奈地搖了一下頭。

等出了內務府,秦歆就抽走袖子了。

“臣妾宮裡還有事,就先回了。”

“你宮裡都沒得吃,回去做什麼?”

顧斐揚眉,哪壺不開提了哪壺。

秦歆咬著牙槽說:“那就不勞陛下費心了,臣妾減肥。”

說完意思下地福了福身,就走。

假惺惺的傢伙,果然對她的待遇一清二楚,居然有福不同享——

合著他倆只能共患難,一塊吃苦唄!

不明白秦歆為何還是不高興的顧斐,不由得吸了口涼氣。

她聽不出來他在邀請她回龍淵宮嗎?

“陛下,娘娘或許是誤會了?要不要老奴去解釋……”

徐總管似乎想挽回下在顧斐這的信任,討好地開口說道。

顧斐回頭,又恢復了人前的冷臉。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徐總管,語氣帶著威懾——

“徐總管,孤厭惡揣測聖意的奴才。別做多餘的事。”

他什麼時候說過要去和秦歆解釋了?他又沒做什麼,再說了,她確定是誤會了,而不是人一搬走就翻臉?

徐總管嚇得忙低聲喊恕罪。

看來,陛下只是對娘娘不同,性子卻並未有多少轉變。

等徐總管告罪,想明白後,卻聽到走在前面的顧斐倏然道——

“你說,她怎麼誤會了?”

“……”徐總管愣了下,陛下剛是認真問的?

顧斐摸了摸鼻子:“隨口一問,無事,你閉嘴。”

他都配合她去氣淑妃了,她還彆扭,那就……

等沒人時再去鳳棲宮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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