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秦歆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了隔離安置點的難題,但……

真正的難關,才剛開始。

城中百姓,一聽說病重的要被拉去隔離,不肯配合了。

他們和外邊本就無處可去的百姓不同,他們在城中有家、有親人,並不想挪窩。

秦歆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嗐,不是,你說說,我都讓英英他們去現身勸說了,結果呢,除了她哥,和幾個實在是病得沒人照料的……”

秦歆將擦頭髮的幹巾甩椅背上,坐下,不解地嘆氣。

“都不肯去隔離點,那這疫病怎麼治?”

此時已是深夜,秦歆忙活了一整天,聽底下人彙報後,這會都還想不明白。

顧斐看了一眼她溼漉漉的頭髮。

拿起她又順手一扔的幹巾,認命地給她擦起頭髮。

“萬事開頭難,這才剛開始。”

聽他這氣定神閒的口吻,秦歆很羨慕地扭過頭。

“你這心態,難怪你當皇帝啊。”

顧斐將她亂動的腦袋往回輕掰了掰。

“嗯,你這急性子,是太監命。”

“……顧斐你!”

“別動,扯著頭髮了。”

“哦。”

秦歆乖乖不動,安心享受顧tony的伺候。

“顧斐,我這頭髮有點太長了,你會剪嗎?”

顧斐手一頓,捏了下她的耳朵。

“你真將我當理髮師了?”

“喏,小費。”

秦歆忽然想起什麼,忙從袖中拿出一塊回程時順手買的錦鯉形狀的白玉玉佩。

玉佩是惟妙惟肖的錦鯉制式,上面的錦鯉胖嘟嘟的,栩栩如生。

應是價值不菲。

“送我的?”

秦歆點頭,語氣輕鬆自然。

“你的生日禮物啊。可惜你的生日和辰王的不一致,加上最近忙於賑災,也沒法給你過。”

想著,秦歆還有些遺憾。

“沒關係,到時候我偷偷給你過。”

顧斐聽了,很有些觸動。

生日啊……

來這異世,他都快忘了生日這茬了。

他眸光閃動,心裡漸起漣漪。

顧斐珍重地將玉佩掛在腰間,打了個漂亮的結。

秦歆揉了揉腦袋,回頭看見他這手藝,立時又掏出一塊一樣樣式、碧綠色的玉佩。

“你這結打得好,給我也來個!”

看到秦歆拿出“情侶款”玉佩,顧斐忙壓住難壓的嘴角。

“怎麼……又買了一個。”

還要和他一樣系在腰間,這……擺明的情侶款。

顧斐笑容剛要爬上眉梢,就聽見秦歆驕傲的解釋——

“就這款最好看,如今城中瘟疫,那老闆急著賣出,我說買二八折,他也答應了。”

怎麼算,都是買兩個划算吧。

秦歆挺喜歡這胖魚……呸,錦鯉玉佩的。自已擁有了不說,還能送人做生日禮物,兩全其美。

“自已係。”

聞言,顧斐笑容瞬間消失,看秦歆的眼神恨不能掐下她的大腦,將裡邊的水擠出來。

他轉身就去床上躺下。

“你睡榻。”

翻了身,顧斐便側對著秦歆準備睡下。

秦歆不禁站起來。

“不是你——”

前腳才收了她的禮,怎麼後腳就翻臉不認人啊?

她哼了聲:“自已係就自已係。”

話是這麼說,一到榻上,秦歆就像是被下了咒,手捧著玉佩,還沒研究出怎麼掛裙子上,才又好看又牢固,就沾著枕頭睡著了。

次日,秦歆幾乎是睡到自然醒,起來頭重腳輕的,她打了個噴嚏,忙將滑落的被子往上拽了拽。

聽見外頭有喧譁聲,秦歆便忙坐起來了。

縣衙設定的安置點,是給這些賑災人員儲備的,以防萬一。

但不知為何,門外好像聚集了不少人。

秦歆看了眼床的方向,顧斐已經不在屋中。她便下了榻,從架子上拿起衣裳換上。

都來不及照鏡子,便出門了。

感覺裙子上有點異樣,她低頭,便看到腰間懸掛的玉佩。

打的結,好看又牢固。

“口是心非的傢伙。”

秦歆眉梢抬了抬,滿意地摸了摸自已的新配飾,開啟門,卻被眼前這鬧哄哄的場景弄得眉頭一皺。

“不是說陛下來救我們嗎……你們為何不給藥?我們家的病得重,為什麼只給一日量的藥包?”

有個大爺正扯著脖子和門口攔他的官兵撒潑。

“我不管,我活這麼大歲數了,反正也夠了,今天要是不給我老伴的藥,我就撞死在縣衙門口!看你們怎麼收場!”

隨著他這撒潑,加上官兵只用刀鞘攔人,壓根不敢真動手,給了外頭聚攏索要藥的城中百姓膽量。

“對,憑什麼拉我們去高員外的宅子?我都聽說了,人去了那,治不好就直接等死,拖出去燒了的!我們不去,我們就在自已家待著!”

官兵只能無奈地勸阻:“這裡是縣衙,你們別亂來!大夫們在盡全力配藥了……麻煩你們耐心等等。”

“等什麼?等死嗎!你們朝廷就只會說得好聽,出了事,第一個拋棄的就是我們老百姓!”

秦歆將面巾綁緊了點,快步往前。

穗狩從一側閃出。

“娘娘別過去。”

他這神出鬼沒的,嚇秦歆一跳,她看了穗狩一眼。

“為何?”

都鬧成這樣了,她得上啊,人不上,嘴也得上啊。

穗狩誠實回話:“陛下說您昨日太累了,醒了也先吃個早膳再休息,其餘的事他會處理。”

秦歆又打了個噴嚏,搓了搓胳膊。

吸了下鼻子,帶了點鼻音地說:“他怎麼處理?他一不愛講話,二不愛吵架的。”

穗狩沒說話,只是單手伸出,作出攔路的手勢。

秦歆覺得身上冷,再看外頭只是吵了點,但沒鬧大,便先轉身回屋了。

穗狩:這麼聽勸?不像娘娘的作風啊。

回到屋中,秦歆神色凝重地坐著,熟練地拿出消殺工具,給屋內消了毒。

她起來就頭疼腦熱還身上發冷……

搞不好是中招了。

但不能叫顧斐知道,他已經夠忙的了。

也得給屋子消毒,萬一真是染上疫病,顧斐可別被她傳染了。

水悅城的百姓,需要他。

做完這些,秦歆又去找了程御醫。

她看了眼正在忙活的其餘人,先吩咐他們出去下。

然後坐在程御醫面前。

“程御醫……”

“娘娘怎麼來了?臣每次都有消毒!”

程御醫看到秦歆就耳朵疼,忙脫口而出。

“……”倒是緩解了秦歆緊張的心情,她失笑地搖搖頭,“不是說這事。”

她伸出手腕。

“把個脈吧。”

“您,您……有了?”

秦歆:?

她有沒有的不好說,他腦子是有泡吧!

程御醫聽她這沉著的口吻,自然沒多想,誤以為王后這是懷上了,緊張得手都在哆嗦。

卻聽到王后更為冷靜的一句——

“麻煩你為本宮診斷下,是否染上瘟疫了。”

“哐當”的一下,是程御醫一時激動站起時,腳撂倒椅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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