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守備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身材高大的男子卻已經上前擋住了喬畫屏,喝道:“都退下!”

朱守備有些迷茫又有些震驚的看向梅淵:“易將軍?”

梅淵沒說話,但眼神攝人無比。

跟在朱守備跟梅淵身後的人都退了下去。

朱守備一頭霧水,他方才甚至都沒看清什麼。

喬畫屏的聲音從梅淵背後傳出:“見過朱守備。”

喬畫屏聲音獨特,他自然是認得的,但這會兒她被人擋得嚴嚴實實的,他只能咳了一聲,試探問道:“是喬娘子嗎?你這是?”

梅淵擋在喬畫屏前面,足夠喬畫屏把梅淵的外裳裹在自己身上。

喬畫屏聲音從梅淵身後傳來,鎮定從容,甚至還帶了幾分笑意:“哦?我以為朱大人知道呢。”

朱守備被喬畫屏這般反問,心中不悅,但這易將軍明顯是認識這喬畫屏的,他自然也不好發作,只嚴肅道:“喬娘子說笑了。”

喬畫屏悠悠道:“我可不是說笑。”她在梅淵身後把溼頭髮攏在一處,把懷裡的溼帕子攥沒了水,拿帕子把溼頭髮挽了起來,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朱守備應了雪筠姨娘的話,強行把我邀來這府裡,不就是已經有了我會發生什麼事的心理準備嗎?……雪筠姨娘把我推入湖中,想害我性命,想來朱守備已經做好準備了。”

朱守備大怒,斷然道:“……絕無此事,雪筠雖說驕縱了些,但絕無害人性命之意!”

“也就是說,朱守備是預設了要拿我給雪筠姨娘出氣這事了?”喬畫屏笑吟吟的反問。

朱守備一腔怒火被這笑問給弄得頓時啞了火!

他哪有這個意思!

梅淵皺眉聽著,突然自己後腰那兒,被人輕輕戳了兩下。

他聽到女子含笑的聲音,輕輕的:“多謝將軍了。衣服我先穿走了。”

梅淵說不上自己是什麼感覺來。

他見過這女子眼中俱是凌厲殺意要取他性命的樣子,也見過這女子渾不在意跟他說和離之事的樣子。

她這般笑盈盈同他道謝的模樣,他看不到。

梅淵只覺得心頭說不出的煩悶來。

只是一走神的功夫,那女子已經又藏入了灌木後,甚至她聲音已經有些遠了:“朱守備,這事,還請你給民女一個交代。民女先去換衣衫,就先不奉陪了,一會兒再見。”

顯然,人已經藉著灌木等的遮掩,離遠了。

朱守備也說不出話來。

他這會兒還一頭霧水呢,偏偏又覺得覺得這易將軍看他的眼神有點凌厲,讓人膽顫心驚。

暮春的風吹過林子,暖融融的,但朱守備卻莫名覺得周身都有些冷。

“不好了!”

有幾名書生模樣打扮的人匆匆從岸邊趕來,見著朱守備就是一喜,趕忙作揖行禮:“守備大人,方才我等正在岸邊賞景,突然見一女子把另一女子推入了湖中!您快派人去救人吧!那女子沉入水裡,一直沒上來!”

朱守備:“……”

不,對方已經上來了,甚至他方才已經見過了。

還被對方問責了。

梅淵突然開口:“朱守備,光天化日之下,竟有這樣害人性命之事。看來你的後宅也是不平靜啊。”

朱守備一個五大三粗的魁梧漢子,額上竟流下幾滴冷汗來。

他顧不上在幾位書生賓客面前再保持什麼守備的架子,趕忙垂首作揖:“將軍說的是!”

……

而此時的守備府後宅,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孫詩珂聽說喬畫屏被雪筠推到湖中不見蹤影,當場差點暈過去。

墨淺趕忙扶住孫詩珂的胳膊,著急道:“夫人,眼下可不是暈倒的時候!雪筠姨娘她竟然叫了會水的小廝也去救人了,喬娘子要是被小廝給救起來,說不得就得嫁給咱們府裡的小廝了!”

孫詩珂回過神來,緊緊抓住墨淺的手,聲音顫個不停:“趕緊,趕緊拿了我的對牌,讓府裡頭會水的丫鬟婆子都去撈人!”

墨淺領命去了,不多時回來,要扶著孫詩珂先去外頭參加春日宴,畢竟外面還有那麼多夫人小姐等著。

可孫詩珂哪裡還有開宴會的心思,在屋子裡猶如一個無頭蒼蠅般到處亂轉,見著墨淺過來,她雙眼通紅,渾身微顫:“還,還沒找到人嗎?”

墨淺搖了搖頭。

孫詩珂眼淚都要流下來了:“都是我的錯。我知道雪筠拿肚子裡的孩子當由頭,讓夫君下帖子把喬姐姐給強請了來。我知道雪筠姨娘肯定不是她面上說的什麼道歉感謝之類的說辭,可我……”

孫詩珂說不下去了,掩面哭了起來。

她只是想借著朱守備的勢,稍稍的,稍稍的讓喬姐姐低低頭罷了。

孫詩珂有些絕望,哭著喊,“這麼久都沒找到人,怕是……我又不是不知道喬姐姐的性子,她又沒做錯,她不會為著什麼權勢就低頭的……我,我做什麼跟她犟啊!”

哭著哭著,孫詩珂又兀自發了狠,嘶聲道:“喬姐姐,喬姐姐也是,我們倆這麼多年的情誼,她同我低個頭又如何?若是同我低了頭,我又,我又焉能讓雪筠那個小蹄子狗仗人勢逼她過來!”

孫詩珂哭個不停,把心中深藏的埋怨之語,倒是吐了個乾淨。

墨淺也忍不住了,她流著淚勸:“夫人,您也別太傷心了。喬娘子是有福之人,定然會沒事的。只是眼下,您得先出去。好些夫人小姐不知道府裡頭出了事,您總得把這場宴會撐下去……會水的丫鬟婆子們已經都去找了,您再傷心也於事無補,還是要想想當下的。”

孫詩珂又兀自哭了會兒,這才接過墨淺遞過來的帕子,就著打好的水,把臉淨了淨,又拿粉遮了遮略有些紅的眼,出去應付了一遭外頭的夫人小姐們。

誰都沒注意,此時窗外,有一喜鵲模樣的小鳥停在窗臺上,似是偶然飛過歇腳。

……

喬畫屏坐在馬車裡,聽著喜鵲型無人機傳回來的那些話,臉上沒什麼表情。

她其實還是對孫詩珂留有最後一絲餘地的。

但……直到她“落水下落不明”,孫詩珂心裡想的,卻還是在埋怨她“不低頭”。

喬畫屏閉了閉眼,既是如此,就別怪她不留情面,把這場宴席,攪個天翻地覆了。

她喬畫屏,可不是白白吃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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