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喬畫屏,同方亭江的視線對上後,大大方方的點了個頭,算是打過了招呼,繼而目不斜視的進了筆墨鋪子。

他們這樣本就沒什麼交情的關係,這樣點頭打個招呼,已經足夠了。

方亭江卻頗有些失魂落魄之感。

喬畫屏不管他,徑自走向掌櫃的,問筆墨鋪子裡眼下可有筆墨紙硯了?

筆墨鋪子的掌櫃眉開眼笑:“夫人來問的正是時候,今兒小店剛到了一批。”

喬畫屏便知道,先前兩個不著調的公子哥打賭那事,應該算是過去了。

她笑盈盈的,讓筆墨鋪子的掌櫃拿幾樣好些的紙筆出來,給她瞧瞧。

掌櫃眉開眼笑的應了一聲,趕忙去忙了。

……

“大堂兄?”方亭江身邊的少年有些納悶的喚了一聲。

方亭江這才如夢初醒般回神:“啊……咋了?”

他掩飾著自己的失態,重重咳了一聲:“你說要買的書,可挑好了?”

少年更納悶了:“大堂兄,你咋了?我先前不就跟你說,這家店沒有,咱們換家店再看看麼?”

少年還有點不大高興:“大堂兄,你是不是嫌我煩了?陪我出來買書,心思都不在這上頭。”

方亭江有些狼狽:“沒……不是,剛才確實走了點神。也不是啥大事,走,我們換一家。”

少年這才稍稍高興起來,同方亭江往外走去。

方亭江走之前,神色複雜的又往喬畫屏那看了一眼。

喬畫屏專心挑著紙筆,偶爾低聲詢問掌櫃幾句。

是半點眼神都沒給方亭江。

方亭江神色黯淡的陪堂弟出了筆墨鋪子。

喬畫屏沒把這點小插曲放在心上。

她買到了滿意的筆墨紙硯,抱著買好的東西,回了附近的善醫堂。

昆叔見喬畫屏回來,趕忙迎上來,笑道:“喬娘子回來了——銀錢老宅那邊已經送過來了,我這就給您結清。”

可惜了,就是三少爺不在家中,等他回去,知道了與喬娘子錯過這次的見面,不知道該有多懊惱。

昆叔給喬畫屏把銀子結清,見喬畫屏買了筆墨紙硯,他又從庫房裡取了一方硯臺出來,笑道:“這是先前我們家老太爺賞下來的一方硯臺。眼下我便借花獻佛,送給喬娘子。祝府上少爺學業有成,早日登科。”

人家一片好意,喬畫屏也沒推辭,笑著接過。

喬畫屏把銀錢放到身側褡褳中,順勢丟進了空間裡。

筆墨紙硯並昆叔送的那方好硯臺,則是放在了車廂裡。

喬畫屏牽著馬車出了善醫堂,準備沿途隨意買些東西,便出城了。

倒不曾想,在出縣城那口,竟是讓她碰上了件事——

她上次來縣城,曾經捎過一程的樊老農,正老淚縱橫的抱著一個姑娘,在城門附近哭得不成樣子。

仔細一看,那姑娘不就是先前失蹤的樊家姑娘樊荷花?

不遠處,還有幾位同是衣衫襤褸的姑娘,正瑟瑟發抖擠成了一團——再隔了一丈的地方。地上有兩名壯漢,正被衙差厲色按在地上,掙扎不已。

喬畫屏一打眼就看出來了,估計是人販子想帶姑娘出城,被扣下了。

樊荷花這幾日過得應是不怎麼好。

她臉上手上都帶著青紫的瘢痕,在老父親懷裡哭得力竭,導致暈了過去。

樊老農六神無主,慌忙四下巡視,正好看到了趕車的喬畫屏。

樊老農面對喬畫屏雖說無地自容,但這會兒女兒安危更重要,樊老農急急過來,跟喬畫屏求助。

“娘子,”樊老農聲音嘶啞,“勞煩娘子幫忙叫下大夫。”

喬畫屏抿了抿唇,倒也沒有推辭。

左右這兒離善醫堂不是很遠,順手的事。

喬畫屏把善醫堂的大夫請了來,樊老農是又感激又羞慚。

這兩日人柺子的上線其實已經被捉了,就是那慈眉善目的老婦。

但女兒並沒有就此找回來,那老婦已經把女兒交給了轉運的人柺子。

一直在縣城,沒閤眼沒回家的樊老農當時是生吃了那老婦的心都有!

但他又能怎麼辦?

還不是怪自己女兒看不清,錯信了這老婦。出言傷了幫了他們父女倆的恩人,卻又因著對這老婦的信任,被這老婦給拐走。

很難不說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報應。

但女兒已經受此大難,樊老農哪裡捨得責怪女兒半分?

這兩日是各種奔波於城門與縣衙之間。

好在,今日衙差們終於把想要把人運送出城的人柺子給逮住了!

樊老農真真是老淚縱橫。

喬畫屏請來的善醫堂大夫給暈倒的樊荷花把了把脈,只道沒什麼大礙,只是這幾日頗受了些苦楚,方才激動之下,氣海波動,日後需好好補回來,不然,怕是對壽數有礙。

樊老農越往後聽,越是臉白如紙。

他連連點頭,不敢多想。

善醫堂的大夫來都來了,索性又替其餘幾位同樣被拐的姑娘給把了把脈。

這功夫,樊荷花悠悠轉醒,在樊老農懷裡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立在一丈外,牽著馬兒的喬畫屏。

樊荷花眼裡迸出怨恨來,對著喬畫屏嘶聲道:“——若不是你,我哪裡會受這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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