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中,這嬤嬤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喬畫屏,笑著攀談套話。

喬畫屏一笑,答得不卑不亢又滴水不漏。

那嬤嬤微微坐直了身體,倒是不由得高看喬畫屏一眼,細細的打量起喬畫屏來。

喬畫屏也就任她打量,閉上眼,閉目養神,一副不再交談的模樣。

到了縣衙後宅大門口,馬車停下,喬畫屏跳下馬車,那嬤嬤直接引著喬畫屏便進為了縣令後宅。

這大概是喬畫屏來了這個時代後,見過的最精美的建築,無論是影壁,還是走廊上的鏤空漏影軒窗,都精美得過目盡是畫。

喬畫屏心裡暗暗想著,算起來她空間裡放著的銀子也不少了,更何況還有那一空間的各色寶貝,旁的不說,就說那靈芝跟人參,都能賣上一個極好的價格。

看看以後有沒有機會,也給自家崽崽們弄個漂亮庭院。

這縣衙後宅看著應該不是很大,喬畫屏很快便被那嬤嬤帶到了一棟院子裡。

有位穿著貴氣,打扮卻又不張揚的夫人正在等著她。

想來,這便是縣令夫人了。

這夫人倒是熱情的很,一見喬畫屏,便抬手示意嬤嬤扶住她,不讓她行禮:“你便是先前救了珂姐兒主僕的人?”

喬畫屏只道:“是孫小姐福運深厚,逢凶化吉罷了。”

這夫人便不由得翹了翹嘴角:“自家孩子自家清楚。珂姐兒看著聰明機靈,有時候又是個小糊塗蛋——”

這夫人頓了頓,滿含深意的笑了笑,“你倒是個會說話的。”

喬畫屏心道,不然呢?當著人家家長的面,大咧咧的說,你外甥女做事荒唐,在一堆災民面前露財的事都做得出,這是差點把自己給作死了啊。

當然,這種話,喬畫屏也就是在腦子裡過一下。

她又不傻。

喬畫屏笑了笑,沒接話。

縣令夫人又聽了帶喬畫屏來的那嬤嬤耳語幾句,再抬頭看向喬畫屏時,那眼神明顯已經徹底把喬畫屏分類到了聰明人這邊。

跟聰明人說話有個好處,那就是很多事,不用說太多,一點就透。

縣令夫人悠悠道:“我說珂姐兒是個小糊塗蛋,還有一點。尋常人遇到這種事,總是能遮掩就遮掩了,她卻是個赤誠的,”縣令夫人帕子掩嘴一笑,“非要報答你的恩情。更遑論,她眼下還在備嫁。”

喬畫屏聞絃音知雅意,縣令夫人這就是在說,孫詩珂在備嫁的緊要關頭,不想讓這件事傳出去罷了。

她淡笑道:“好在我們也都不是多嘴的。在外頭的說法也只是,我是孫小姐的救命恩人,倒也沒露出旁的風聲去——眼下勞得孫小姐幫我們進了這邑鄉,想來過不了多久,縣裡便會給我們指劃地方了。孫小姐為我們全村人做了這麼多,恩情已是抵了。”

縣令夫人知道喬畫屏懂了她的意思,很是滿意,臉上笑意越發深了,主動接了喬畫屏這話題:“這麼說起來,連上你們在內,今兒是有三波災民,先後進了這邑鄉附近。想來明兒師爺就該劃分了。”

喬畫屏眼前微微一亮。

她其實不太耐煩跟縣令夫人扯什麼保密不保密的事。

莫說人家孫小姐幫了她,就是萍水相逢,難道她還要把這種事嚷嚷的到處都是麼?

畢竟落到了災民堆裡,真要仔細說起來,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有些大戶人家對一些莫名其妙的貞潔清白看得很重,被災民揪扯過衣服什麼的,怕是在他們眼裡也是有辱清白。

她還是對土地劃分這種實實在在的事,更感興趣!

“有勞夫人多講。”喬畫屏拱拳。

縣令夫人顯然對喬畫屏印象不錯,尤其是看在孫詩珂的面子上,她也願意多點撥幾句。

“最近剛好劃出來三塊轄地。”縣令夫人柔聲道,“第一處靠近河谷,那邊水草豐茂,只是前幾年因著降水過多,發了洪災,那處河谷被淹了大半。前幾年這邑鄉也有些風雨飄搖,那一處的百姓們便搬遷到了別處。這麼多年了,這地是堪堪能用;另一處則是在方行山山後,那處的山谷,頗有些可以種地的地方,甚至能稱得上是土地肥沃。只是方行山地勢陡峭,極為難走,再加上那山谷裡能種地的地方,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得斟酌好;最後一處,則是離著邑鄉大概有二十里路的一片荒山。那荒山地是燒地,種不了糧食,但山上的樹長得勉強還可以,山間偶爾也有些野物可以獵到。只是,想養活一大村子人,終究還是難了些。”

縣令夫人講的很細,甚至連大體位置都說了出來。

喬畫屏深深的對著縣令夫人作了一揖:“多謝夫人指點。”

縣令夫人很是滿意。

對方不是個蠢的,沒有浪費自己的好意,並心懷感激,這還是讓人心情愉快的。

這也算是她替她外甥女圓上最後那點救命之恩吧。

縣令夫人又同喬畫屏聊了幾句,這才端茶送了客。

走之前,縣令夫人笑道:“聽聞你家中有好些個孩子,孩子應是都喜歡吃點心,我家中有一點心師傅,點心做的乃是邑鄉一絕。我讓丫鬟裝了一匣子,你回去帶給孩子們嚐嚐。”

喬畫屏心道,這位縣令夫人還真是位妥帖人啊。

她笑著再次道了謝。

她沒有推辭,縣令夫人便越發滿意了——這說明,喬畫屏也是願意讓這救命的恩情趕緊兩相抵消,結算清楚,並沒有挾恩自重的意思。

縣令夫人笑著,讓那嬤嬤把喬畫屏送回去。

喬畫屏笑著回絕了:“夫人,實不相瞞,我許久未進縣城,今兒託了夫人的福,能進了這邑鄉縣,正想好好逛一逛呢。”

縣令夫人很是理解,便讓那嬤嬤送喬畫屏到了宅子外頭。

喬畫屏抱著那一匣子點心,同嬤嬤行禮道謝後,從大門口離開。

喬畫屏三拐五拐,進了個幽靜的小巷子。

等她從小巷子裡出來時,她手上那匣子點心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黑色的包袱,包袱裡看著似是裝了不少東西,鼓鼓囊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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