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雨停了,但因著莫根生搞出的這事,許多人都沒有睡好。

喬畫屏倒是跟四個孩子在新換的屋子裡睡得極香。

清早,梅清映坐在一條長凳上,雙手放在膝蓋上,乖乖巧巧的。

喬畫屏拿了把竹篦子,細細的給梅清映梳著頭髮。

她聲音蘊著笑,問梅清映:“映映,娘這樣你給梳,舒服嗎?”

梅清映小奶音裡滿是甜蜜:“娘,舒服!”

喬畫屏笑意更深。

她以前在現代時就很喜歡這樣的放鬆方式。

每每完成一項任務,回到基地總是身心俱疲。喬畫屏便會去一家清幽的小會所,找那個精通頭部按摩的女師傅,拿著細細密密的竹篦子,輕輕的給她篦著頭皮,疏通頭部脈絡,一套下來,舒服極了。

時間久了,學習能力極強的喬畫屏也學會了這一手,且青出於藍更勝於藍。

從前梅家自然也有梳子,還是桃木做的,外頭刷了清油,大概是常年使用,油光水潤的。不過那梳子斷了齒,梳頭的時候一直不大舒服。有時候斷齒的地方還會戳到頭皮,痛痛的。

但梅家四個孩子都乖巧又懂事,知道家裡條件不好,從來不提這事。

還是先前喬畫屏瞧在眼裡,記在心上,去縣裡頭逛街時,除了買了新梳子,還特特挑了把做工極佳的竹篦子帶了回來。

果不其然,小閨女喜歡得緊。

梅清晃一臉期待的扶著桌子邊,站在一旁。

從妹妹先開始的,那下一個就輪到他了呀!

梅清昱沒說話,坐在一旁的另外一把長凳上,看著似乎只是坐在那兒,但他放在炕邊因著有些過於期待而無處安放的小手,則洩露了他的心情。

梅清曜則很糾結。

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八歲的男子漢了,又是家裡的老大,已經不是需要娘抱抱梳梳頭的小寶貝了!

……可是,好像真的很舒服啊。

梅清曜眼巴巴的。

喬畫屏眼風一掃,把四個孩子的模樣都看在眼裡,差點笑出聲。

她的崽崽們真的都好可愛啊!

……

挨著給四個孩子梳好了頭,四個崽崽神清氣爽,整個人精神煥發,看著就不一樣了。

原本說的是,今兒早上的飯由村子裡派人用山寨的大廚房,統一做給村裡的人吃,也算是慶祝了;等吃完了,他們差不多就要歸攏分發物資,準備上路了。

倒是不曾想昨晚突如其來一場大雨,下了大半夜,今兒晌午前估摸著是走不了了。

要是午後太陽好,把路曬得差不多,他們倒是可以繼續上路。

喬畫屏眼下在的這屋子,是流金村分發給顧老孃一家子的。

昨兒夜裡喬畫屏發現了不對勁,連夜冒雨帶著幾個孩子過來,沒吵醒顧老孃,只是跟醒了的顧家老大說了聲,在顧家人旁邊的地方打了個地鋪,讓幾個孩子又重新睡下的。

顧老孃一早醒了見著喬畫屏跟幾個孩子在,還當自己做夢。

待確定了是喬畫屏真的帶了孩子過來,顧老孃那叫一個驚喜,忍不住道:“喬娘子咋不叫醒我呢?……么妹兒年紀那麼小,好歹讓她跟我一道睡麼。”

喬畫屏笑道:“大半夜的,我帶孩子過來叨擾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只是想著顧大嬸跟顧家幾位兄弟都是古道熱腸的,我這才厚著臉皮帶著孩子過來避了難。”

顧老孃笑得臉上褶皺都舒展了不少。

“喬娘子說得哪裡話!你願意深夜過來,是信任我們顧家,是給我們顧家臉面,”顧老孃語氣高昂,“我出去跟我那些老姐妹一說,都倍有面子!”

喬畫屏笑了笑,從褡褳裡拿了一包糕點出來,要分與顧家幾個孩子吃,顧老孃趕緊道:“這哪能成!你先前從縣裡頭回來的時候,已經給他們分過了。這種稀罕物,還是留著給你家四個孩子吃吧!”

喬畫屏笑道:“顧大嬸這就跟我見外了。先前是先前,眼下是眼下。曜曜他們四個吃,總不能讓菱兒她們幾個看著。”

說著,她笑著給了最聰明的梅清昱一個眼神。

梅清昱會意,主動上前拿了塊糕點,放到了顧家年齡最大的顧菱手上:“菱姐姐,吃糕點。”

顧菱是顧老孃的大孫女,今年十四了,圓圓的臉,很有福氣相,逃荒前已經在相看人家了。可惜,這一逃荒,親事就耽擱了。

顧菱悄悄的看了一眼顧老孃。

顧老孃心疼孫女,也知道喬畫屏不是那等假客套的人,終還是露出個笑來:“哎,還不趕緊謝謝你喬姨,也謝謝你弟弟?”

“謝謝喬姨,”顧菱趕忙道,“也謝謝……”

她看著梅清昱,卡了殼。

她著實是分不清這是梅家的昱弟弟,還是晃弟弟。

梅清昱善解人意道:“菱姐姐,我是阿昱。”

顧菱連忙道:“謝謝昱弟弟。”

顧家人都笑了起來。

有了顧菱開頭,剩下顧家兩個年紀小的,也好意思去拿糕點了。

不過顧老孃看得緊,也不讓他們多拿,每人拿一塊就夠了。

糕點這種東西,平時就是稀罕物,更遑論眼下在逃荒路上,那是稀罕物中的稀罕物。

人家喬娘子可是有四個孩子要養的!

喬娘子對她們好,她們也不能不要臉啊。

不然,這關係處不長久的。

顧老孃想得很透徹。

看著顧菱帶著弟弟妹妹在一旁吃糕點的樣子,喬畫屏心下難免嘖了一聲。

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村人,尚能將心換心,與她真誠相處。

反觀這具身體那些所謂的血緣親人,糾纏起她們來,倒是一個比一個更煩。

說曹操,曹操就到。

喬廉氏在外頭喊著:“三丫,三丫,你在嗎?……我來看你了!”

還有一道少年音:“三姐,三姐你在哪?我跟娘來看你們了!”

顯然是喬畫屏的三弟,喬金輝。

外頭顧老孃難免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

喬娘子可真是不容易,攤上這麼一個孃家。

喬畫屏倒還很是鎮定,只是眉眼中閃過一抹不耐煩來。

房門都是敞開的,喬廉氏跟那喬金輝很快發現了喬畫屏,趕忙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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