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香語帶控訴,字字泣血。

不少人都為之動容。

特別是也因著生了個女兒被婆家薄待的宋月蘭,分外感同身受,紅著眼,大聲道:“是該和離,和離好!”

周許氏也在人群裡看熱鬧,一聽大兒媳婦宋月蘭在那喊“和離好”,她橫過去一眼,瞪她:“咋著,你也想和離?”

宋月蘭咬了咬下唇,沒有說話。

周許氏哼了哼,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李翠香跪在地上,抱著孩子給他們碧水屯的劉村長連連磕頭:“村長,但凡能過下去,我也不會走這條路。可這是……真的過不下去了啊!他就是個畜生!”

劉村長有點不耐煩:“你真的想好了?”

李翠香堅定無比,帶著幾分顫聲:“想好了!”

劉村長看向鄭桂:“你咋說?”

在這麼多人面前,鄭桂被李翠香罵得狗血淋頭,早就面子上掛不住,惱羞成怒,恨得牙癢癢。他鼻青臉腫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臭表子,就你毛病多!”他臉色猙獰扭曲,“行啊,你要想和離,那就和離啊!家裡半粒米你都別想帶走,我倒要看看,離了鄭家你怎麼過!”

李翠香的孃家人聞訊匆匆趕來,臉色皆是難看得緊。李翠香她親爹更是指著李翠香怒罵:“瞎胡鬧什麼!為著一點破事,鬧和離!你不嫌丟人,老子還嫌丟人呢!我話擺在這兒,你再鬧,我老李家就當沒你這個閨女!”

李翠香悽慘一笑,對他爹說出的這話並不意外:“您前兩年為著十兩銀子彩禮,已經賣過我一次了。我也算是報了您的養育之恩。”

她膝蓋挪動,抱著懷裡的孩子,朝著她爹磕了三個頭。

李翠香磕的很是用力,原本就因著撞樹而青紫的額頭,這會兒已經隱隱見了血跡。

李翠香她娘面露幾分不忍的神色,想說什麼,被李翠香她爹強行拽了回去,怒氣衝衝道:“你沒聽她說的話嗎!走,往後就當沒這個閨女!”

李家人走了,李翠香還抱著孩子跪在那兒。

劉村長皺著眉頭問:“哪怕這樣,你還要和離?”

李翠香悽悽一笑:“對。”

饒是劉村長這等人,也徹底啞然。

“想要和離?門都沒有!你個賤人,老子今天就休了你!”鄭桂突然發難,大步上前抬腳就朝李翠香踹了過去!

這電光火石之間,誰也沒反應過來!

李翠香下意識的緊緊抱住懷裡的孩子,滿心的絕望——

又要被打了!

然而疼痛感並未來襲,耳邊只聽得“嘭”的一聲,緊接著鄭桂慘叫起來!

——李翠香震驚的猛地睜開了眼!

就見著,鄭桂十分狼狽的滾跌在她旁邊,正疼得臉色扭曲,倒吸涼氣。

而她身側,一個穿著利落短打裝扮的女子,正緩緩收回了她的腿。

顯然,是這個女子,一腳踢開了鄭桂!

這女子,不是喬畫屏又是誰?

喬畫屏出嫁前也是碧水屯的人,同村的李翠香自然是認識喬畫屏的。

李翠香感激的對著喬畫屏道了一聲謝謝。

喬畫屏笑道:“不客氣,對於這種打媳婦孩子的人渣,人人得而踹之。”

鄭桂從地上爬起來。那一腳踹在了他屁股上,傷害不低,侮辱性也極大!

他竟然被個臭娘們給踹了!

鄭桂神色極其扭曲的指著喬畫屏:“你!”

一副要撕了喬畫屏的模樣。

然而這可是直接捅了流金村的馬蜂窩,村民們一看,這渣男還橫到他們村裡人的頭上了,那還了得?!

精壯的男人們虎視眈眈,女人也怒氣衝衝的挽袖子掐腰。

“咋著,你打了我們村的孫立文,還想再打我們村的喬妹子?!”

“我可告訴你!你們碧水屯的男人都孬種,只會對著女人撒潑!我們流金村的男人可不像你們!你要敢動喬娘子一根毫毛,今兒咱們沒完!”

“我們喬娘子踹你怎麼了?!你連婆娘孩子都要一起踹,你這種人,踹你那都是便宜你了!”

流金村村民們群情激奮。

鄭桂人都傻了。

被打的是他吧?!

怎麼這搞得好像他打了那個姓喬的一樣?!

“行了!”還是碧水屯的劉村長出來打了圓場,他問鄭桂,“你方才說要休妻?說著玩還是當真的?”

鄭桂死死咬著後槽牙:“自然是當真!”

“千真萬確?”

“千真萬確!”

鄭桂惡狠狠的高聲道。

劉村長也不耐煩再在這個事上磨磨蹭蹭了,他直接道:“行!既是如此,咱們就按章程來辦。眼下還在逃荒,咱們一切從簡,一會兒我找會寫字的後生替你簡單一寫,你跟李氏各按了手印,把那文書一式兩份,各自保管就是。”

李翠香迫不及待的起了身:“走,現在就找人去寫。”

她根本不在意到底是和離還是被休。

只要能擺脫鄭家,她就是抱著孩子餓死在外頭,也甘之如飴。

“我可先說好了,”鄭桂惡聲惡氣道,“你生得那個賠錢貨,一併帶走!到時候你們娘倆就是餓死在外頭,也別想從我這得一口吃的!”

李翠香抱緊了懷裡瘦巴巴的小閨女。

儘管她一心和離,但眼下聽得鄭桂這話,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這就是她閨女的親爹。

寧可養著姘頭,還有姘頭那兒子,都不願意讓自個兒親閨女多吃幾口。

李翠香心一橫,咬牙道:“你放心!我們娘倆就算是去要飯,要不到飯餓死,也不會轉頭去求你的!”

鄭桂冷哼一聲,顯然沒把李翠香的話當真。

他等著,到時候一定要讓李翠香跪在他面前,磕破頭,求他!

那邊還在找紙跟筆,只是村子裡原本就沒幾個正經讀書人,能識得幾個字的,在村子裡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紙跟筆,算不得什麼逃荒路上必備的東西,很少有人帶;即便有人帶了,那也是稀罕物,人未必願意拿出來借人。

喬畫屏也是擔心夜長夢多,她索性從褡褳裡掏出一張草紙來,一分為二,又從旁邊的野灶裡摸出塊燒成炭的木頭來,找了個會寫字的,用這木炭在草紙上寫了兩份歪歪扭扭的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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