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畫屏冷笑一聲:“你這青帷馬車,車窗是高的,你坐在車中,若是被果子砸到生疼,那說明果子從窗外直直砸進去的!

“依著我兒子的身高與這車窗的高度,怕是最少也會砸中你的肩膀!既然你自己也說了,那果子砸中了你的小臂,那說明,我兒子確實是算準了距離,果子是拋進去,落在你小臂上的!——這樣的情況,可比你們在車廂裡拿果子往我兒子他們身上丟要輕得多!”

喬畫屏冷聲說道。

那婢子模樣的少女張口結舌,一時間竟是想不出反駁的話來。

——這也側面說明了,她確實是說謊了。

那富家小姐模樣的千金,蹙著眉頭開了口:“梨枝?”

那婢子模樣的少女立時慌了神:“小姐,我,我……”

當時果子被拋回來,落在她身上,確實是不怎麼疼的,但她深深覺得受到了羞辱,這可比身體上要疼痛許多!

她便大呼疼痛,借這事小題大做起來!

說什麼,“那些小崽子也太沒輕沒重,今兒還好是砸到了我這個當奴婢的,若是有朝一日老太君出行,被這些沒輕沒重的小崽子給砸壞了,那可怎麼辦?”

見她疼得厲害,她家小姐這才默許了車伕教訓一下那些沒輕沒重的“熊孩子”。

以往,她狐假虎威的耍了不少威風,這次卻是萬萬沒想到,是碰到了硬茬子!

梨枝額上流著汗,跪在車廂裡:“小姐,你別聽他們胡說,疼不疼的,是我這個被砸的人才知道,旁人又怎麼能知道?”

聽得這話,喬畫屏差點沒冷笑出聲。

這是見客觀事實抵賴不了,開始扯主觀感受了?

富家千金模樣的少女沒有說話。

半晌,她才勉強道:“這位夫人,這事原是一場誤會。你也鞭笞了我府上的車伕,想來已經出氣了,不如就這般算了吧。”

喬畫屏笑了一聲:“還望小姐管好你的丫鬟。”

她懶得再跟這些人多掰扯,只丟下一句這,便帶著梅清曜他們離開了。

車伕手臂疼得發顫:“小姐,就,就這麼算了?”

孟依依臉色有些難看:“不然,還能怎樣?……回去請示父親,說我的丫鬟挑事,您派給我的,說是身上帶著武藝的車伕也沒打過旁人,反倒是被抽了一鞭子?”

梨枝跪在那兒不敢出聲。

車伕捂著胳膊也沒敢出聲。

孟依依透過車窗看向喬畫屏帶著三個孩子揚長而去的背影,心裡有些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只能臉色難看的放下了車簾。

……

直到走回他們安營紮寨修整的破廟旁,梅清晃都還有些不太相信似得,回頭看了看,喃喃道:“娘,你沒來的時候,他們可大聲了。尤其是那個車伕,那叫一個囂張……”

喬畫屏笑眯眯的:“他們說理又說不過為娘,打又打不過為娘。不算了,難道還要跪下來求我別打死他們嗎?”

三個孩子都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過之後,梅清昱又有些擔心:“娘,你手上的傷……”

“沒什麼大事,”喬畫屏倒無所謂的很,“一會兒就好了。”

梅清昱皺著眉頭:“娘,我送你去朱大夫那包紮下吧?”

喬畫屏一口回絕了:“我聽說朱大夫去縣城裡買藥了,回頭等他回來了,我估摸著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了,你們不用太擔心,一會兒我去找些草藥一敷就是了。”

喬畫屏話鋒一轉,“……先說眼前這事。這事我若是沒有碰巧聽見些不太對勁的動靜,趕了過去,怕是你們三個就要挨鞭子了。”

梅清曜立即道:“娘,我會保護弟弟們,我一個人捱打就好!”

喬畫屏有些無語,用沒受傷的那隻手彈了下梅清曜的額頭:“我是這個意思嗎?……一會兒總結一下這次的問題出在哪裡,然後跟我說說。”

梅家三個孩子都很乖巧的應了是。

喬畫屏提前拿梅清曜的汗巾把手上的血擦了擦,免得一會兒回去嚇到梅清映。

好在到了他們家修整的地方,喬畫屏發現,梅清映已經躺在小小的阿野身邊睡著了。

慶雲家的阿桂,也躺在一旁鋪蓋上,睡得香甜。

慶雲媳婦正坐在一旁做著針線活,見喬畫屏她們回來,趕忙起身問道:“方才是什麼個情況啊?”

這裡離著發生糾紛的官道處還隔著幾排樹,慶雲媳婦又不像喬畫屏,五感被靈水大大加強過,自然什麼也沒聽見。

喬畫屏笑道:“沒什麼事,就是路上起了點小糾紛,已經解決了。”

慶雲媳婦見狀,點了點頭,笑著把自己針線活一收,彎腰把睡得正香的阿桂給抱了起來:“我出來也有段時間了,我跟阿桂回去了啊。”

送走了慶雲媳婦,梅清曜跟梅清晃去把盆裡洗乾淨的尿布晾在一旁的灌木上,梅清晃負責留下來照看睡著的弟弟妹妹。

梅清昱還不忘交代喬畫屏:“娘,你別忘了你的傷。”

喬畫屏“嗨”了一聲。

她從前受過的傷,那叫一個海了去了。因著久傷成醫,這會兒要是拉一個受傷的患者,她那包紮手法,絕對是一騎絕塵的好。

就這手心一道傷口,喬畫屏還真沒放在眼裡。

又沒見骨頭,傷的也不重。

大概是看出了喬畫屏的不以為意,梅清昱壓低了聲音:“娘,你要是現在不去,我就把映映喊起來,跟她說你受傷了。”

喬畫屏:“……”

老二,你個小兔崽子好狠啊!

她有些悻悻的:“行行行,我這就去包紮。”

絕了,被自家兒砸給威脅,她也真是服氣。

梅清昱盯著喬畫屏,意思很明顯——光說沒用,你得去才行。

喬畫屏瞪了一眼梅清昱,但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笑著搖了搖頭,往一旁灌木叢那邊找些常見的止血化瘀的草藥去了。

很快,喬畫屏便找著了幾樣草藥,拿回來搗碎了,敷在了手上。

只是,她剛給自己的手粗粗的包紮了下,又聽得哪裡亂哄哄的,抬頭一看,卻是村子裡的許婆子,正坐在地上大哭著撒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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