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夜
“……”
看著葉萱那認真的表情，秦川突然笑了笑：“我想起詩詩曾經問過我，對你有沒有感情，她說她允許與你共享我一個人。我想，可能她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你對我有情愫了。”
本以為秦川的這句話，會讓葉萱感到無比的羞惱。
但葉萱卻並沒有反駁秦川的話，反而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也許吧。”
看到這一幕，原本應該為了陸詩詩而生氣的韓雪柔，卻罕見的沒有出言諷刺他們兩人。
或許見證了兩人一路的同生共死之後，她已經明白，兩個人對秦川的付出是對等的，誰也不比誰少。
所以韓雪柔只是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那你願意跟她共享我嗎？在她回來之後。”
“不然呢？我還指望你能對我忠貞不二嗎？”
葉萱苦笑了一聲：“她為了你連自己的命都能不要，我可不敢奢求自己能夠勝過她。”
頓了頓，葉萱用非常認真的語氣，跟秦川說道：“從現在開始，你暫時屬於我一個人的，直到陸詩詩回來！”
“好！”
秦川點了點頭。
其他人十分有默契的都閃開了身形，甚至張志忠還悄悄告訴秦川，陳山海原來的別墅已經收拾好了，讓秦川哭笑不得。
可秦川跟葉萱都明白，兩個人的情感已經到了這一步，這個夜晚不發生點什麼，也不太現實了……
…………
陳山海的別墅餐廳裡，整潔的桌布上，放著三個餐盤，以及銀質的刀叉、水晶酒杯，中間燭臺上點了一支蠟燭，頓時氣氛就出來了。
今天的主菜是牛排，平底鍋煎的美洲進口牛肉，配上西蘭花和胡蘿蔔，還有新鮮的炭燒生蠔。
只是這菜……多多少少有點補人的味道。
“喝酒麼？”
葉萱向秦川問道。
“行，來一點。”
餐廳裡有一個酒櫃，裡面琳琅滿目的擺著各色酒水。
不過葉萱已經準備了一瓶紅酒，放在銀質冰桶裡冰鎮著，秦川過來幫忙開啟紅酒，兩人
斟了酒，屬於兩個人的燭光晚餐就開始了。
葉萱忽然有點侷促，不好意思的開口了：“我沒有專精的廚藝技能，也不知道你的口味，隨便做的，別見笑。”
“還不錯，至少除了壓榨員工之外，你還有一項可以拿得出手的技能。”
秦川揶揄了葉萱一句。
“你可真夠討厭的！”
葉萱頓時俏臉通紅，白了秦川一眼。
葉萱的手藝確實很好，進口牛排入口即化，炭燒生蠔鮮美無比，搭配美酒，簡直不要太美。
席間並不沉悶，秦川插科打諢，從進口牛排講到了小學時候學過的課文，這引起了葉萱的共鳴。
頓時，兩個同齡人之間的距離被拉近了，一起回憶了許多九十年代的往事，漸漸又說道大學生活，畢業之後的迷茫等等。
“大學剛畢業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心懷著夢想，希望可以靠自己的力量闖出一片天？”
“是啊，可是社會卻給我狠狠地上了一課。”
秦川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無奈：“其實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全部怪你。從某種角度來講，你也是那個時代的受害者。從我們身上壓榨來的前，也都用來打點關係了，不是嗎？”
“是啊，我原本以為，你會跟以前一樣，怯懦的逆來順受。但我卻沒有想到，你不但性格大變，敢跟我叫板，還能提前預知末世開始，到現在發生的一切。”
葉萱的語氣中滿是感嘆：“從一個社畜變成一個懂得取捨，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上位者，你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覺得秦川是個如同夜空一般深邃，大海一樣廣闊的男人，這個男人身上的故事，值得用一生去探索。
只是不知道在他平靜面容的背後，又有多少淚水哀愁。
在這一刻，葉萱忽然心動了，她覺得自己跟秦川一樣，都是天涯淪落人。
同樣滿懷希望跟幹勁，她卻被資本處處裹挾，最終在慾望中迷失了自我。
而秦川，也從一個積極上進的員工，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也許，陸詩詩暫時的離去，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命中註定的。
“這就是命運吧。”
葉萱在心中唏噓了一句。
吃完了飯，葉萱又去開了一瓶紅酒，兩個人坐在落地長窗前，把客廳的大燈關了，面對著殘破的新都城，喝酒談心。
天邊一輪圓月，倒映在別墅的水池中。
一陣清風吹過，水中的月頓時被切割得支離破碎。
葉萱穿著睡衣，盤腿坐在地板上，面前擺著酒杯，一縷散發垂在耳畔，白生生的頸子在月光下更顯光潔。
她一杯杯的喝著酒，跟秦川說著自己的故事。
從自己大學畢業，剛剛加入一家傳媒公司，再到自己被甲方跟自己的上司騷擾，最終不堪重負，選擇了自立門戶。
可身為女人的她，前行的道路卻無比的困難，幾乎是處處碰壁……
葉萱滔滔不絕的說了很多，喝了很多。
以她現在的水平，喝再多的酒也不會醉，但是此情此景，酒不醉人人自醉。
於是，葉萱醉了。
“抱我……”
葉萱忽然轉身看向了秦川，眼神迷離，吐氣如蘭。
這個看上去很堅強，內心卻顯得十分脆弱的女人太需要一個寬闊的肩膀和溫暖的懷抱了，如果在此時選擇離開，簡直就是犯罪。
所以，秦川義無反顧的抱住了葉萱。
纖細的腰身，微微顫抖的軀體，散亂的髮絲，嘴唇中撥出的酒香，都令人迷醉。
葉萱趴在秦川懷裡，暢快淋漓的開始哭泣，一輪明月將他們的倒影，投射在了身後的地面上，夜深了。
葉萱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回，將這些年來所有的苦悶和委屈全都發洩出來，秦川就這樣緊緊地抱著她，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和信任。
這樣一個珠圓玉潤充滿彈性和誘.惑的女人抱在懷裡，秦川沒有任何反應是不可能的。
葉萱大概早就感覺到了他的異樣，忽然昂起來頭，堵住了他的嘴，身子往前傾去，兩人倒在了厚實溫暖的烏茲別克地毯上。
窗外秋意正濃，新都城的這間房子裡卻春意盎然。
外面呼呼的風聲，跟葉萱壓抑著的低吟聲，形成了一首獨特的小夜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