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婪在經過萬人坑以及黃泉一行後,也終於突破到了暉陽境,這最近一段時間他最大的任務就是穩固境界以及陪丫丫。

除了丫丫以外,府上還多了一個俊秀的男童,歲數比起丫丫相彷,正是那個自稱三代都是天赦府花匠的石遐心。

大宣城的冬天也並不寒冷,江婪坐在亭子裡釣魚,看著湖裡的丫丫撒歡似的抓住一條胖頭魚勐錘然後扔到岸上。

每當他準備教導丫丫成為一個大家閨秀時,兩個人都會吵起來,江婪已經徹底失去了信心,彼此放過隨她去吧。

丫丫正式成為了一個小魔女,而石遐心的性格與丫丫完全相反,一個小男孩文靜的很,每天都是伺弄花草,將原本荒蕪的府上修剪的繁花錦簇。

石遐心每天都會被丫丫欺負,不過老實巴交的他從來不會抱怨,而是仍由丫丫胡鬧。

每當江婪訓斥的時候,石遐心反而還會袒護丫丫,懂事的讓人心疼。

江婪面前一隻梅花青魚出現,這是文府魚書,江婪從魚腹中取出一張紙條,看完以後面色欣喜。

“太好了!”

說完以後,江婪又重新看了看,生怕遺漏掉某一個字。

魚書是盧道玄傳來的,盧道玄自從西河一戰加上與齊次風的大戰舊傷未愈,回到清都後就一直處於精神失常的狀態,甚至發展到了最後這個天下第一的大畫師,連畫筆都已經再難提起。

清醒的時候不多,更多的時間都處於湖塗狀態,若不是師孃嫘紅女一直在照看,江婪都不敢放心前來大宣城。

這魚書顯然是盧道玄神智正常的時候所書寫,字字如鐵畫銀鉤。

“江婪徒兒,為師近來甚好,勿念。

唯自覺虧欠嫘紅女良多,出遊世間負卿半生,回頭已白髮。

幸而得佳人真情全拋,餘生別無他想,只盼共渡殘年。

今雖偶有清醒,畢竟年邁昏聵,佳人於眼前,卻時常相忘。

吾之一生於畫筆無絲毫懈怠,丹青之途已窮盡,若再負深情,或將為生平大憾。

哀我暮年,白髮蒼顏,再論婚嫁,亦進退兩難。吾之一生不懼蜚語,只恐累佳人為世人所笑。

另,我徒於大宣城當步步為營小心謹慎,若行差踏錯亦無妨,縱有天大麻煩,回清都則罷。”

盧老爺對自己的囑咐可以暫時忽略,上面這幾句江婪來來回回的讀了好幾遍。

盧老爺這是開竅了?明裡暗裡表示想要娶嫘紅衣,但是又有幾分害羞不敢明提。

一來自己一把歲數馬上行將就木,這個時候才論婚嫁,定然會讓嫘紅女惹來不少人嘲笑,可是若不娶又辜負嫘紅女深情一片。

即便在短暫的清醒的時間裡盧道玄都非常糾結,因此來信想要詢問江婪的態度。

江婪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自己能有什麼態度,兩個都已經黃土埋到眉毛的人,不趕緊成婚居然不知道還在矜持什麼,居然擔心別人的看法?

要是那個敢對他最親近的兩個老人胡說八道,江婪怕是忍不住自己上門拜訪,然後順便收拾一下他全家老小。

從書筒中取出紙筆,江婪小心翼翼的寫下了一首詩。

“鵲橋乍渡歡何若,鴛牒新成樂未央。自有文章警宇宙,且將粉黛伴閨房。百年偕老和鸞鳳,認得溫柔是此鄉”

寫完以後反反覆覆看了幾遍,然後用魚書送到了清都。

盧道玄對他恩重如山,在南屏鎮將他引上修行開悟之路,又指引他一路前往清都求學,兩人也情同父子。

至今江婪依然記得,當初在西河那些老儒想要殺他,而這個一生謙和的老人為了保護他,不甚偉岸的身軀替他擋住了所有的風雨,獨戰儒府群雄,即便險些隕落依然一步不退。

嫘紅女同樣對他親如子侄,呵護關愛備至,兩人互相耽誤了半生如今能夠在黃昏戀中修成正果,江婪真心替他們感到開心。

這個冬天似乎格外安靜,直到開春才有第一個外人上門拜訪。

從紙鶴哪裡江婪看到有人乘轎前來,並且送上了拜帖,江婪開啟一看趙青陽!

這倒是挺意外的,四位皇子中江婪與趙隨閒關係最緊密,但是趙隨閒為了避嫌只是差人送來了一些口信,並未親自上門,而第一個來的人居然是四皇子。

畢竟是皇子,江婪還是將素昧平生的趙青陽客客氣氣的請進了府中。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趙青陽的長相,不止長相有七分陰柔,就連舉止也多了幾分嬌氣,不像是皇家貴胃。

“不知道四皇子今日到此有何貴幹”

沒什麼交情,也就沒必要敘舊,江婪開門見山的問道。

“江兄不必如此客氣,我雖是皇子,但我更是一個墨府的學生,今日前來是想打聽一下我師兄曹利用”

“曹利用?”江婪眼神中多了幾分驚訝。

“我自幼在千機城學習,與師兄從小一起長大關係莫逆,但沒想到九宮山一行你們都回來了,只有他沒有回來。

我已經找過其他人,都說最後與我師兄呆在一起的人是你,所以我想請求江兄告訴我,哪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果我告訴你曹利用已經死了呢?”

“不可能,我師兄有縱橫之姿就算是顏遊秦都不如,怎麼可能會死,而且我在萬人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師兄的屍體”這是趙青陽最後的執念和僥倖。

“是我親眼所見”

對於萬人坑中發生了什麼,江婪如實相告,從祖萬年破壞通道到吳六甲使用神降請九宮真人降世雙方驚世一戰,最後曹利用被祖萬年偷襲吸乾血液而亡。

當然江婪隱瞞了後面的一段,那就是他惡靈附體決戰祖萬年。

“我最近也聽到了一個傳聞,九宮山是我父皇佈下的陷阱,為的就是剷除祖大壽和我師兄曹利用!”

或許是江婪的話戳到了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趙青陽眼中帶著淚光,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趙青陽當然是從鮑因之那裡得來的訊息,不過他這麼一問反倒是讓江婪有些意外,看他這個不依不饒架勢,難道是要找他親爹算賬?

“如果是呢?”

“我師兄待我恩重如山,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

趙青陽殺意對這他一個外人都不加隱藏,江婪暗自佩服,乖乖,天祚帝可是你親爹!

“九宮山確實沒有雙奉,現在想來應該是有人故意散佈了假訊息,目的就是引我們前去。

祖大壽想要殺我,你父皇想要殺祖大壽,九宮山成為了祖氏與皇帝博弈的棋盤,或許曹利用只是收到了波及吧,但這也只是我的猜測”

陳草菴將曹利用視為第一威脅,皇帝也已經在九宮中佈置下了後手,其他人可以不管,唯獨曹利用必死無疑。

但天祚帝也沒想到,曹利用最後死在了祖萬年手中,省得他動手也沒有給別人留下把柄,算得上是僥倖。

江婪把該說的全部說完以後,趙青陽只是說了一句多謝,然後失魂落魄的離開。

趙青陽離開以後,天赦府又來了第二個不速之客。

“正門不走偏偏翻牆,這就是皇家做派?”

不管江婪說什麼,趙隨閒已經坐在了湖邊,剛才下的魚餌已經咬鉤。

“在大宣城你可不止是魏大人的接班人,還是天赦府的人,現在我父皇正在猶豫要不要為天赦府翻桉,我和你走的近了會有不必要的麻煩”趙隨閒回道。

“這趙青陽我感覺怪怪的….”

陰柔的長相,偏向女性的穿著,若說是沒有一些其他的癖好江婪肯定是不信的。

“果然是清都出來的人,看誰都像是有龍陽之好”趙隨閒臉上的笑容有些繃不住了。

“那你說說,這趙青陽和曹利用…”江婪心頭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

“還真讓你猜對了,就是你想象的那樣,什麼關係莫逆,其實就是青梅竹馬”

趙隨閒身為皇子,自然沒少打聽他其他那幾個兄弟的私密。

“趙青陽是你兄弟吧,你不管管?”

“管?就算是我認他這個弟弟,他都未必叫我一聲兄長。在皇帝面前表演一下兄友弟恭維繫面子就夠了,兄弟就扯遠了,畢竟不是一個娘”趙隨閒如是說道。

“那畢竟是一個爹把,我看這趙青陽可是對你爹不滿,搞不好要出事”

“正常,我爹早就該死了”

趙隨閒一句話讓江婪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畢竟是你爹,這麼說不太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我娘就是他殺的”

趙隨閒彷彿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臉上看不出半點表情變化,這皇家的親情,真讓人感動。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聊下去了”

“你不知道,那我就和你聊吧,天祚帝準備立太子”

“立太子?我看他年紀還不算大吧,乾元鏡的修為活個三四百歲應該不是問題吧”江婪有些意外。

“甲子庚辛年受過重傷”

“什麼人,居然能傷到皇帝?”

皇宮把守嚴密,乾元鏡的護衛就有不少,在重重深宮中刺殺皇帝這可不是誰都能辦到的。

趙隨閒瞥了一眼江婪,眼神中帶著幾分玩味。

“當時大宣城中有九大宗王被他殺了一個乾乾淨淨,一刀險些把皇帝送走,命最後保住了,但也留下了難以癒合的傷勢,不如你猜猜這麼厲害的人是誰”

江婪有些尷尬,捏了捏鼻子。

“是我老子?皇帝看起來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壞啊”

從陸探微和趙隨閒口中聽到的皇帝,就是一個十足的昏君,可是江鳳梧差點要了天祚帝的命,天祚帝不止不計前嫌,現在還要為天赦府翻桉!

“你知道祖氏一家人現在什麼下場嗎?”

“祖大壽稱霸朝堂,為了永絕後患最多就是全部斬首了吧”

“斬首?”趙隨閒不屑的笑了笑“這些人全部被羈押了起來,這些人最後會被煉成人丹”

看到江婪皺眉,趙隨閒又說道

“天祚帝的心狠手辣絕對不是你能想象的,他受傷以後就一直依靠人丹續命,我娘是第一個被煉製成人丹的人。

不過人丹服用越多效用越低,他沒幾年活頭了,所以現在要立太子。

咱們也不是外人,我直截了當的告訴你,我希望你能助我登上太子的位置”

趙隨閒非常直白,宣國自創立到現在近千年的時間裡,幾乎所有的皇帝全部都是出自西河,一直到最近這些年才有些鬆動。

若未來大宣國的皇帝出自文府,那文府定然會成為國府,大宣國民間那些天賦卓絕的人也都會被送到西河,這對於文府而言無疑於是巨大的助力。

宣國第一王的趙無恤便是魏昌黎所培養的第一個皇子,只不過在於天祚帝的競爭中敗下陣來,還丟失了雲麓。

趙隨閒從小在雲州長大,又是畫師書生開悟,更重要的是趙隨閒與魏昌黎在某些方面的觀點非常一致,那就是天祚帝該死!

因此原本已經不再相信這些皇室的魏昌黎和盧道玄,決定在趙隨閒身上壓一次寶。

“盧老爺已經選擇了你,我是他的弟子當然也會支援你,如果有什麼需要隨時知會我一聲便是”

幫助趙隨閒符合文府的利益,也符合天赦府的利益,江婪自然會幫助一二。

“我不會客氣的,不過首先應該為天赦府翻桉”

趙隨閒雖遠在雲州,可是對朝堂事也有所瞭解。

他在宣國朝堂沒有什麼根基,而天赦府曾經制霸宣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一旦天赦府翻桉必然會有大批附庸,江婪是最大的受益者,同時他也會收穫一個巨大的助力。

“我在祖大壽哪裡曾找到一本密錄,只不過密錄在九宮山遺失,一面之詞很難當做證據,看來需要再找找彭魴了。”

在大宣城中,對於甲子庚辛年亂局最清楚的幾人,江婪都準備一一拜訪一下,彭魴便是第一個。

彭魴是江婪來到大宣城以後,第一個對他表忠心的人。

作為大宣城中地位最高的武將之一,每一次彭魴見到他以後都是大禮參拜,從不揹人,也不在乎自己的面子,但江婪總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但具體是哪裡他也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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