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祚帝得知祖大壽已死時,興奮的拍著龍桉。

這天下名義上是他趙氏的,但前有天赦府獨霸一方,就連皇族都要位次江氏之後。

天赦府叛亂,他花費了巨大的代價終於讓江氏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中,可按下葫蘆起了瓢,安陵府又開始了獨霸朝堂。

現如今祖大壽一死,整個宣國獨尊趙氏,自他登基為帝以後,最大的心願就是將將天下權柄收歸手中,如今終於做到了。

自此,朝野再無人能限制,唯一的阻礙只剩下了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八府!

“啟稟陛下,匠作大令鮑因之求見!”一黃門太監近前稟報。

匠作大令屬於清吏司顯貴,同時也是八府派到朝堂監視他這個皇帝的眼線,鮑因之便是墨府巨匠之一。

“告訴鮑愛卿,朕身體抱恙…”

天祚帝不敢見鮑因之,因為九宮山的一場博弈他雖然贏了,而且贏的非常徹底,但唯一的敗筆就是曹利用死了,或者說這本來也是他的計劃之一。

墨府第一天才曹利用的死,一定會激起墨府的不滿,他現在還想不到用什麼樣的辦法來平息鮑因之的憤怒,因此只能避而不見。

而且江婪也失蹤了,陸探微正在搜查,如果江婪也身死九宮山天赦府一門算是徹底絕滅了,可同時也會引來魏昌黎的怒火。

“抱恙?這個時候陛下不應該正是高興的時候嗎?”

鮑因之身材圓胖,皇帝雖未召見,可是卻自行闖入了大殿內,那些禁衛軍實力不俗,可是對鮑因之來說形容虛設。

鮑因之面色陰寒,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匠作大令這是何話,聽到曹利用的訊息以後,朕痛心疾首…”

“陛下不用貓哭耗子假慈悲了,如今外面風聲四起,九宮山根本沒有雙奉,而陛下是想要借刀殺人,讓我們幫你除掉祖大壽”

“大令何故相信這些陰謀之言”

天祚帝當然不會承認,畢竟真正知曉來龍去脈的,只有江婪和曹利用兩個人而已,現在兩人一死一失蹤,只要他失口否認,就算是八府想追究也需要證據!

“是不是陰謀論我墨府自會去詳查,但我也要警告你….”

鮑因之個子矮小,可是當他生氣時,整個大殿的氣氛都凝重起來。

這大殿有六根纏繞著巨龍凋刻的石柱,此時隨著鮑因之的憤怒這些柱子上盤著的龍都活了過來。

六龍翱翔於大殿之上,張開巨口試圖要把天祚帝分食,天祚帝下意識就想要躲避,可是龍椅上的龍同樣活了過來,將他四肢捆縛在原地。

“鮑因之,你想要幹什麼!”天祚帝驚聲問道。

“不想幹什麼,我只是想警告陛下,你所居住的寢宮是我墨府工匠所督造,想要你的命輕而易舉。

武大人當初給你的教訓看來你已經忘了,不要試圖激怒八府,曹利用的死不會就此罷休,等我查明真相屆時你會知道,這天下從來都不是你說了算!”

鮑因之轉身離開,當他跨出大殿時,那六條龍又重新化作了凋塑附在石柱上,只有天祚帝面色煞白,甚至直接離開了龍椅。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威嚴氣派的宣國朝堂大殿,其實是一個隨時都能要了他性命的虎口!

他身為一國之君居然被一個臣子威脅,更憋悶的是他甚至沒有反抗之力。

如果鮑因之剛才殺他,如今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陛下受驚了,老奴罪該萬死…”

一個老太監跪在天祚帝跟前連連告罪,可是天祚帝的怒氣需要宣洩,直接一腳將這老太監揣倒。

“剛才鮑因之差點殺了朕,你為什麼不動手….”

“不是老奴不動手,而是不能啊,老奴若動手豈不是不打自招,坐實了是了您操控九宮山?

小不忍則亂大謀,沒有證據,他鮑因之也只敢示威,不敢傷您的”老太監急忙說道。

天祚帝平復了一下心情,不錯,只要沒有證據,就沒有人敢那他怎麼辦。

“趙讓,剛才是朕失態了”

天祚帝居然親自將這老太監攙扶起來,老太監忙道不敢,自己從地上爬起來。

“不會怨恨朕吧”

“老奴不敢,即便是怨恨也只會恨八府的人,如此肆意踐踏皇族威嚴”老太監說的淒涼。

“放心吧,總有一日我會全部洗涮所有的恥辱,你去宣草菴請來。”

“陳大人已經在殿外了”

老太監揮了揮手,有太監將陳草菴的輪椅推上大殿。

他知道皇帝要與這位多智近妖的人商談要事,因此帶著所有人離開。

皇帝親自降階,推著陳草菴的輪椅,然後席地而坐。

“九宮山的形勢兇險,稍有不慎就會殃及自身,萬幸有你啊”

整個大宣城中,乾元鏡強者眾多,觀道也有不少,可是在他眼中陳草菴比這些人都要可怕。

“不過事情還不算完,唯一一個知道內情的江婪現如今下落不明,這是一個隱患”天祚帝有些擔憂,若是鮑因之找到了他算計八府的證據,那才是滅頂之災。

“陛下當局者迷,江婪或許有一些猜測但並沒有實證,從頭到尾咱們都只是隔岸觀火沒有親自涉入。”陳草菴倒是不擔心。

“朕信你的”

不管什麼人說無事,皇帝都不會安心,唯有從陳草菴口中說出就讓人安心。

“草菴,接下來你還得幫朕出一口氣!”天祚帝心中憋著一口氣。

“是對付八府吧,九宮山之行唯一一個超出預料的就是祖萬年的死了”陳草菴眉頭微皺,這雖然是一顆非常危險的棋子,但卻同樣非常重要。

提起祖萬年,天祚帝對陳草菴的計謀佩服不已。

曹利用的死讓天祚帝鬆了一口氣,他將祖大壽視為頭號大敵,而陳草菴將曹利用視為第一威脅,如今兩大威脅全死。

顏遊秦如何,八府第一又如何,還不都是陳草菴手上的棋子。

這樣的智謀讓天祚帝都有些害怕,只不過陳草菴並非開悟者,因此掌握起來倒不是那麼費勁。

而陳草菴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面,只是在陷入僵局的時候側方推動一把,比如祖萬年的復活。

天祚帝早就知道了祖大壽陰氣養屍的秘密,八府所有人都以為祖萬年的出現是祖大壽借九宮山獨特地形,陰極生陽,讓他屍體開悟復活。

只有皇帝清楚,祖萬年的無雙開悟是陳草菴從皇族珍藏中要走的那一枚靈丹!

幫助一個屍體開悟的人甦醒,尤其這個人姓祖,這是讓皇帝后嵴背發涼的一件事,可陳草菴走在鋼絲上卻遊刃有餘。

而整個佈局中祖萬年的復生成為了最精彩的一筆,天祚帝想破腦袋都想不到的能決定勝負的神之一手。

若不是祖萬年出現,祖大壽絕對不會自信心爆棚的去與八府的人正面衝突,祖大壽也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雖有運氣的成分,但借祖大壽除掉曹利用同樣非常成功,可謂是一箭雙凋。

原本陳草菴的計劃中,雙方拼一個你死我活曹利用就算不死也會重傷,到時候陳忱張湯消無聲息的出手。

將曹利用之死栽贓到祖萬年身上,讓八府與祖萬年矛盾激化,拼一個你死我活。

“只可惜千算萬算,唯一失算的就是沒想到祖萬年這麼重要的一顆棋子,居然你真的死在了江婪手上。”

提起這件事,天祚帝現在都彷彿置身夢中,觀道境巔峰,不死不滅的屍體開悟!

“我想問一下陛下,若江婪還活著,你將如何待他”陳草菴問道。

這讓天祚帝陷入了兩難,他曾答應過江婪,祖大壽一死便為天赦府平反,並且讓那些塞上流民重回塞上。

現在想來,這豈不是放虎歸山?

尤其是九宮山一行中,江婪所展現出來的可怕,祖萬年都死在了他手上!

“江婪如此天賦更勝江伯鸞與江鳳梧,天赦府的事情若是能瞞住也就罷了,一旦洩露,您與江婪走向對立只是遲早的事情”陳草菴提醒道。

“所以你想讓朕食言?怕是沒有這麼容易吧”

“食言是不可能的...”

陳草菴閉上眼思量起來,天祚帝沒有打擾,而是親自給陳草菴斟了一杯茶。

“陛下,敢不敢再冒一次險”

聽到陳草菴這麼說,天祚帝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這是有注意了。

“咱們那一次不是在冒險,但每一次笑到最後的都是我們”

“這一次會比以往更加兇險,既然答應江婪的事情也不好再改,但如何平反,什麼章程難道不也是您說了算嗎?”

“你是說其中大有文章?”天祚帝眼前一亮。

“不錯,而且您想對付八府,江婪聰明又天賦過人,他還可以把水攪渾”

“計將安出?”

“八府是御靈大陸的龐然大物,想要對付這樣的存在,必須有對等的實力,顯然陛下您現在還沒有”陳草菴如是分析道。

“朕確實還差一些…”

如今的大宣所有權柄集於他手,統治著一個龐大的帝國,只要給一些時間培養人才,未必就不能擺脫八府的操控。

“但有人行!”

天祚帝有些不明白,有誰能夠有實力與八府抗衡,並且還能夠為他所用?

“什麼人?”

“他們也曾在九宮山中露過面”陳草菴笑道。

“白陽教!”

經過陳草菴一點撥,天祚帝立馬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他們出現在九宮山有兩個原因,祖大壽與白陽教同流合汙,這一點已經可以排除,剩下只有一個可能...”

“大宣城有人與白陽教勾結!”

“不錯,而且我猜測,極有可能是與某一位皇子!

其他幾位皇子,趙隨閒、趙平丞、趙青陽三人已經抵達大宣城,他們與八府關係又很密切,如此您的皇子中已經分成了兩大陣營”

天祚帝有些於心不忍,陳草菴這是讓他算計自己的兒子!

當初甲子庚辛之亂中,皇室得罪了八府,為了拉攏平息八府的憤怒,將自己天賦最高的三個兒子送到了八府。

一來讓自己的兒子學習八府秘技,壯大皇室本身,其次這三個人不管是誰登基為帝,背後的八府地位都會提高不少。

“這還是你當初給朕出的主意,陳草菴,難道你在那個時候就已經算到了會有今天?”

天祚帝死死盯著陳草菴的雙眼,如果真的是這樣,也就代表著陳草菴從二十年前就開始佈局,那個時候他才八歲而已!

陳草菴雖不是開悟者,可是卻讓天祚帝感覺到了與八府府主一樣的威脅。

“當時讓您遣送皇子,只是權宜之計,現在只能說是陰差陽錯而已”陳草菴說道“若陛下您不願意自己的兒子手足相殘,那我便另想他法吧”

“朕當年為皇子時,最想要朕性命的就是朕那幾個哥哥,既然生在皇室,就有很多事生不由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達目標,沒有什麼是不能犧牲的。”

天祚帝知道,他能夠從一個不起眼的皇子走到這個位置上,不是因為他更聰明,而是因為他夠狠,

不過陳草菴的計謀也讓天祚帝感覺到了害怕,白陽教的人只是在九宮山短暫的出現,就被牽扯到了一個漩渦中,若是陳草菴將來算計他….

“草菴,朕醜話說在前面,若有一日….”

皇帝的話還沒有說完,陳草菴就已經知道了他想說什麼。

“當年我母親揹著我走遍八府,希望成為一個開悟者,也希望那些開悟者能夠治好我的腿疾。

母親一個山門一個山門的拜,無論寒暑,可被所有人都拒之門外。

他們不會在乎我母親邊哭求邊跪拜的時候有多誠心,有多卑微,也不會在乎我母親千山萬水如何艱難,只因為我不是開悟者,而且還是一個癱子。

從那時候起,我就告訴自己,一定要讓這些高高在上的開悟者知道我的母親不可辱,我陳草菴不可辱。

至於您懷疑我背叛,您大可放心,我只是一個沒有開悟的普通人,連自己的起居和走路都需要人照顧,隨時都在您的掌心之中。”

聽到陳草菴這麼說,天祚帝才稍稍放下心來,照顧陳草菴起居的所有人都是他的眼線,一輩子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怕翻天。

“你放心,終朕一生都絕對不會負你,只要有你幫助,朕就有把握把八府徹底掃進垃圾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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