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元君眼看就要得手,那根怪異的黑刺看似不起眼實則是一柄兇器,刺入體內不止血液就連肉身都會被全部吸收。

氐元君也已經殺來,萬千佛手排山倒海而來。

樂師以及文士的身體脆如薄紙,兩人這蓄力以及勢在必得。

不過異變再生,一股古銅色的光澤綻放,無論是翼元君的黑刺還是佛手盡皆遇上了一層難以突破的壁障。

一隻鈴鐺懸於兩人頭頂,正是江婪得自西河的御靈神器。

“帝后鈴”

氐元君眼神中帶著貪婪,這可是御靈神器。

別的御靈神器都存放在要地,有八府至強者看守,想要取得即便是乾元鏡都難於上青天,唯有這帝后鈴居然由一個玄靈境持有。

先是李由琅侈音法讓他們束手無策,現在帝后鈴擁有的至強防禦又讓他們鎩羽而歸,但翼元君和氐元君都沒有放棄,反而越戰越興奮攻擊也越來越頻繁。

這一戰如果贏了,這帝后鈴就會易主。

這兩人自然打不破帝后鈴的防禦,但江婪的靈力卻未必能夠支撐太久。

“我能給你創造一個機會,能不能殺掉他們就看你了”

“好”

李由琅雖不知道江婪憑什麼在這樣逆風的局勢中創造機會,可是本能的還是選擇了相信,暗自醞釀著最強的一擊。

翼元君和氐元君兩人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帝后鈴上,甚至殺江婪已經成為了次要的目標。

江婪身上陰力沸騰,除了帝后鈴外他還有另外一個鈴鐺,寄魂鈴。

從當初藏書樓中的情形看來,帝后鈴的所有者巫山天女以及寄魂鈴的所有者方相夜帝似乎還有一些特殊的關係。

當翼元君看到江婪手中多出了一個氤氳著邪氣的鈴鐺出現時,心中多了幾分警覺。

“寄魂鈴,震魂術”

鈴鐺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這響聲透過帝后鈴的防禦直擊翼元君以及氐元君。

兩人的陽神遭到了重創,一時間心神恍忽頭腦一片空白。

“就是現在”江婪怒喝道。

“鳳求凰!”

李由琅琴絃上一鳳一凰左右飛出,兩大神鳥落在距離他們最近的氐元君身上,僧人開悟肉身極強,可是這樣毫無防備的狀態,氐元君被直接撕成兩半,血灑當空。

翼元君看著這兩個鈴鐺驚魂未定,萬幸剛才他警覺拉開了一段距離,否則現在死的就是他。

氐元君的死讓他大為震撼,乾元鏡壓低修為來此,沒想到會喪命。

翼元君小心謹慎,雙翅一展迅速逃離。

大宣城中正有人因此大為火光,一蟒袍玉帶年輕人眼神陰翳,無論是玉器還是明珠,將所看到的能摔的全部摔了一個稀巴爛。

“什麼十一元君暉陽境無敵,居然沒有一個人得手,還死了兩個,一群廢物!”

“我要這群廢物有什麼用”

一箇中年就坐在椅子上,一遍優哉遊哉的品茶,一邊看著他大發雷霆。

“進入九宮山的這些人各個不凡,有些人可不是單單用天才兩個字就能形容的,他們失手也在情理之中”

“先生,趙隨閒、趙平丞、趙青陽這幾個人可是馬上就要回大宣城了,如果再不抓緊到時候豈不是更加棘手”

“你又何必心急,這三個人確實無論是天賦還是謀略都很出眾,但就算他們再厲害也翻不了天。

我也是知道現在才知道,這大宣城中最難搞定的還是哪位喜怒不定的皇帝,你有沒有想過,九宮山或許只是一個局”

“局?什麼局!”

“一個很大的局,能將高高在上的八府和權傾朝野的安陵王府都捲入其中,還能夠釣出大宣城中所有不安定的因素”

這中年閉著眼,手指敲著桌子。

“照先生,你一直說的局是什麼局!”蟒袍年輕人有些疑惑。

“你難道不覺得雙奉這一次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了嗎?正巧八府所有的魁首全部都聚集在大宣城!。

“皇帝與祖大壽之間的矛盾已經激化到難以調和,祖大壽原本就是當年百國中皇室之後,難保如今不會在起這樣的心思。

皇帝即便能除掉祖大壽,也會傷筋動骨,說不得會復刻當年的甲子庚辛之亂。

所以更聰明的辦法就是借刀殺人,安陵王勢力龐大,能借誰的刀?只有八府!”

“所以您的意思是雙奉根本不在九宮山?”年輕人眼神中帶著幾分震驚。

“祖氏在九宮山紮根幾百年的時間,連祖墳都在裡面,有沒有雙奉,祖大壽比任何人都清楚”照先生也是越想越覺得其中有古怪。

“既然沒有雙奉,那天地異象又是怎麼回事,祖大壽又為什麼會允許這些人闖入祖氏禁地”

“如果我猜的沒錯,祖大壽明面上是受到八府的壓力才允許這些人前往九宮山尋找御靈神器,實際上他自己也早就存了這樣的心思,抵抗只不過是一個假象而已。

祖大壽野心勃勃,當年甲子庚辛之亂他推波助瀾,終於獨霸大宣朝堂。

現如今進入九宮山的這八個人身份來歷不凡,天祚帝想讓這八個人將祖大壽的老巢攪一個天翻地覆。

可但凡有一個人死在九宮山,天祚帝都會面臨巨大的麻煩,當年雷化極打上朝堂,天祚帝就曾險些喪命。

所以祖大壽有了這樣的想法,你也一樣有了這個想法,同樣也想借刀。

御靈大陸最鋒利的刀當然是八府,所以無論是天祚帝,還是你,又或者是祖大壽都想借這個機會除掉對方,但各種關係又複雜的很。”

“所以我得到九宮山防禦有漏洞,十一元君能夠偷偷進入九宮山殺人,藉機栽贓皇帝!”

這年輕人終於想明白了,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覺得自己精明強幹,沒想到到頭來反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面對巨大的利益,所有人都在玩火,八府這柄刀可不這麼好用,天祚帝只要稍差一籌便會被反噬。

他的背後一定有高人,這樣的局甚至讓我都陷了進去,損失了兩大元君”

照先生嘆息一聲,一來嫉妒這人的計謀,其次在大宣城並非實力超強就能夠力壓群雄,有時候智謀比武力更重要。

“範西坪一直都是皇帝的謀士,難道是他?”

“未必,範西屏擅長權術,但這一次的九宮山做局長於算計,與當年甲子庚辛之亂倒有幾分相似”

中年也猜不透,他也想到了一個人陳草菴,可是陳草菴的年紀尚淺,怎麼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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