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城西南域一處人群密集之處,一座風格典雅的茶樓中,不斷有悠揚悅耳的琴音飄蕩而出,使得不少人駐足,臉上隱隱透著幾分陶醉的神色。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聚集在茶樓外聽琴的人越來越多,然而琴音似沒有盡頭一般,一首接著一首,每一首都讓人慾罷不能,想要繼續聽下去。

“已經四天了,一彈便是一整天,不知是何人在裡面彈奏?”

“誰知道呢?不過這琴音是真的好聽,連我這個不懂音律的人都被打動,忍不住想繼續聽下去,只要聽到這琴聲,心情彷彿都好了許多。”

“相天宮邀請諸聖前來商議大事,不少聖人都帶了年輕後輩過來,每一人都天賦絕倫,驚才絕豔,各懷非凡能力,這彈奏之人是四天前到達的,時間上也符合。”

人群三三兩兩議論著,都在討論茶樓中彈奏之人的來歷身份。

“好唯美動聽的琴聲,旋律節奏精妙絕倫,風格又多變,每一個音符轉換之間都拿捏得細膩穩妥,讓人聽起來毫無不適之感,如此高超的琴道造詣,究竟是哪位高人在彈奏?”

人群之中,有一人忍不住讚歎了一聲,此人似乎很懂琴,眼神中有著一縷精芒釋放而出。

尋常人彈琴大多用技巧吸人眼球,而真正的會彈奏的人,則是用心,縱使是彈奏最普通無奇的琴曲,也能動人心魂。

說著便抬起腳步朝茶樓走去,這彈奏者,他一定要見一見。

只見這時,一道身穿灰色長衫的身影出現在那人面前,抱拳道:“閣下抱歉,裡面彈奏琴曲的小姐已經包下了整座茶樓,且特意吩咐過,不得讓其他人再進入茶樓,閣下如果要聽琴,還是在外面聽吧。”

那人聽到此話神色不由得一滯,難怪這些人都待在外面沒有進去,原來是彈奏者將茶樓包下了,好大的手筆!

“我有些不解,那位小姐既然有如此高超絕倫的琴道造詣,為何不能讓他人近距離瞻仰一番其彈奏時的風采,莫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那人問道。

“這我不清楚,或許吧。”灰袍身影回答道。

那人嘆息了一聲,沒有再追問下去,既然她不願意讓其他人看到,他自然不能強求,只恨自己沒有一見之緣。

他本欲與那女子探討一番琴道,交換心得,現在看來只是奢望了。

不過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那女子的真容,但也能想象出來,必定是一位風華絕代的女子,否則,彈奏不出如此非凡的琴曲。

這幾日的星空城不同於往常,聖人齊聚,大勢力強者隨處可見,而這位女子不願意讓他人看到真容,便直接包下整座茶樓,於茶樓之中彈奏琴音,吸引無數路人駐足聆聽,可見她必定不是尋常人物,很有可能有大來頭。

此時,秦軒等人邁步來到茶樓之前,剛好聽到了那兩人的對話,秦軒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朝段若溪挑了挑眉頭,有些玩味的道:“服不服?”

“算你厲害。”段若溪嬌哼了一聲。

“那是,我可是有琴心的人,這點差異豈能聽不出來?”秦軒傲然開口。

秦軒的聲音並不大,但武者的聽力何等驚人,周圍的許多人都聽到了,目光都極為詫異的望向秦軒,此人自稱有琴心,莫非他也會彈琴?

“閣下有琴心?”一道聲音傳來,正是剛才那人開口問道。

秦軒神色凝了下,目光看向那人,道:“有。”

“在下鍾期,來自太靈域鍾氏。”那人朝著秦軒抱拳道,直接自報家門。

此人的話音落下,周圍諸人眼眸中皆都露出一道光芒,目光紛紛望向那青年,此人竟是太靈域鍾氏之人,看來他是真的懂琴。

眾所周知,太靈域鍾氏乃是琴術世家,世代修習琴術,鍾氏之人皆都通曉五音六律,而且每一個時代都會出現一兩位琴道造詣極為卓絕的天才人物。

據說,琴魔與琴聖曾經還特意前往太靈域鍾氏,指點過鍾氏後人音律之道,為了讓琴道能夠在九域發揚光大,綻放會更耀眼的光芒。

這鐘期來自鍾氏,必然很擅長琴術。

“鄙人姓秦。”秦軒只報了自己的姓名,這裡是星空城,許多大勢力都前來赴宴,聽過他名字的人應該有不少,他不想太過招搖。

“原來是秦兄。”鍾期再度抱拳,目光凝視著秦軒,問道:“秦兄剛才稱自己有琴心,琴術必定非常高超,不知秦兄擅長何種琴曲?”

秦軒神色頓時怔了下,旋即搖頭道:“我只會聽琴,不會彈奏。”

秦軒的聲音頓時使得在場之人目光凝固在空氣中,他們臉色都變得頗為怪異,只會聽琴,不會彈奏?

這是一位擁有琴心之人該說的話嗎?

他們這麼多人都聚在這裡,便是為了聽茶樓中的女子彈奏的,然而他們卻絲毫不通琴術,更別說彈奏了。

按此人這麼說的話,他們也算有琴心了?

鍾期皺了皺眉,目光中隱隱有一絲不悅之色,原來是一位沽名釣譽之人,他竟然還信以為真了,他早該想到這一點,擁有琴心之人何其少見,即使是鍾氏也只有一人有琴心而已,怎麼可能如此輕易便能碰到?

縱使這裡是星空城,想要找到一位擁有琴心之人,怕也是大海撈針吧。

“你指的琴心,原來是這個意思。”鍾期淡淡的掃了秦軒一眼,眼神與之前相比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雖說不上厭惡,但卻多了幾分冷淡之意。

一個不懂琴的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稱自己有琴心,這在一位出生自琴道世家的人眼中,簡直是對琴道莫大的玷汙。

秦軒神色也凝了下,目光看著鍾期,從鍾期的語氣和眼神之中,他便清楚的感受到了對方態度的變化。

便是因為他剛才那一句不會彈奏嗎?

既然這樣,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

段若溪看了一眼鍾期,眼神冷淡,此人剛才看上去還很文質彬彬,給人一種儒雅之感,但此刻,她對此人有些厭惡了。

只一句話,態度便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可見此人品性如何。

秦軒目光落在鍾期的身上,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鍾兄似乎很懂琴。”

“不敢稱懂,略知皮毛而已。”鍾期臉色平靜的道:“但在同輩之中,自認還是能佔據一席之地。”

“佔據一席之地麼?”秦軒眉頭挑動了下,道:“既然鍾兄對琴道頗有心得,那在你看來,何為琴心?”

秦軒的話音落下,鍾期眼神中掠過一道鋒利之芒,問他何為琴心?

“琴心乃是檢驗琴修天賦的唯一標準,無琴心之人,註定在琴道上的成就不會太高,而有琴心之人,可與琴共鳴,達到與琴融合為一的境界,一思一念皆可由琴音體現而出,如此人物,有望成為琴魔、琴聖那樣絕代的存在!”

鍾期緩緩開口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嚮往之意,他的畢生目標,便是成為一位被世人崇拜敬仰的勤修。

“你可擁有琴心?”秦軒繼續問道。

鍾期臉色僵硬了下,道:“琴心何其難得,萬中無一,即便在是我鍾氏年輕一輩中,也只有一人擁有而已。”

“這麼說來是沒有了。”秦軒笑了笑,語氣中像是透著幾分異樣的味道。

到此刻,他算是大概瞭解清楚鍾期的底細了。

一位來自琴道世家的年輕後輩,自以為在琴道上有些天賦,便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對他人指點,彷彿自己知道的東西更多一些,不知何來的優越感。

若鍾期真是一位琴道天才,他不會在意那些,畢竟天才大多性格驕傲,就如商央那樣,可惜,他不是。

“你什麼意思?”鍾期聽到秦軒的話語,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這是,在嘲諷他嗎?

鍾期目光有些不善的盯著秦軒,冷聲道:“我承認自己琴道天賦還不夠高,目前尚未修煉出琴心,但依舊自認超出同輩之人許多,而你連彈奏都不會,卻在此狂言自己擁有琴心,不是譁眾取寵是什麼?”

“對琴術一無所知,不知你何來的資格對我指手畫腳!”鍾期目光輕蔑,毫不掩飾的諷刺道。

他來自鍾氏,豈能被他人如此羞辱,而且還是在琴道上,此事若傳出去,他以後還如何面見其他族人?

人群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精彩起來了。

他們本是為了聽茶樓中的女子彈奏琴音才聚集在這裡,卻未曾想看到了一出好戲,竟有人和鍾氏的一位後輩起了爭執,鍾氏雖是琴道世家,但武道實力也是極為不弱的,乃宮級勢力,自然有聖人坐鎮,如今想必也到了星空城。

而另外三人,看上去氣質也頗為不俗,應該也是來自一個大勢力,只是不知比起鍾氏來如何。

鍾期目光淡淡的看著秦軒三人,他此刻心中並不擔心說這些話會得罪對方,即使對方也來自宮級勢力,他鐘氏也無所畏懼。

況且,在他鐘氏之人面前爭論琴道,不是班門弄斧是什麼?

即便是他們身後的勢力知道自家後輩被羞辱了,怕是也不好意思找上門來吧?

那樣只會讓人更加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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