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林斯頓大學,一座三層小半公樓。

愛德華-威騰正坐在辦公室裡,眉頭微皺的看著電腦螢幕,上面是一個學者發來的訊息--

“愛德華,你也許還不知道,布羅德利克申請了參加中國舉行的湮滅理論會議。”

“我早就知道這傢伙會是個叛徒!”

“去年聖誕節的時候,我就發現他開始研究湮滅理論,沒想到現在還申請參加會議。”

“學校批准了申請,我也沒有辦法,現在伯利克分校也支援湮滅理論的研究……”

愛德華-威騰仔細看了一遍,用力的捏了捏額頭,心裡感覺非常的鬱悶。

自從湮滅理論會議召開的訊息傳出來以後,好多弦理論的學者都申請參加了會議。

這次和上次不一樣。

上一次,保羅菲爾-瓊斯為首的弦理論學者去中國參加超導的理論會議,可不是抱著學習交流的目的,完全是因為湮滅理論和絃的理論有衝突。

他們去參會的目的是維護弦理論。

現在弦理論的學者們過去參加會議,目的就是希望能多和其他學者做交流,找到湮滅理論相關的研發方向。

說白了。

這些人就是要放棄弦理論,轉而研究湮滅理論。

愛德華-威騰認識很多弦理論的學者,他也是國際弦理論研究的帶頭人,自然就能知道很多訊息。

現在確定去參加湮滅理論會議的弦理論學者,他知道的就已經超過五個,每一個都可以說是弦理論的中堅派,最差也是頂尖高校的研究員、講師,有的則乾脆是正教授。

千萬不要小看頂尖高校的研究員、講師,能在頂尖高校擔任研究員、講師,最基本也是頂級高校的極為優秀的博士。

頂尖高校的正教授,也可以叫做終身教授,個人研究沒有國際成果,是想都不用想的。

他們都是弦理論研究的中上層人物。

好多弦理論的中堅學者都去參加湮滅理論的會議,甚至可以說,意味著弦理論的學術大廈已經瀕臨崩塌。

現實情況就是這樣的。

因為湮滅理論的崛起,導致弦理論在全世界範圍內受到輿論質疑,甚至是學術質疑。

普林斯頓大學都很受影響,好多學生都不再相信弦理論。

普林斯頓大學可以說是弦理論的搖籃,是弦理論研究的世界核心,就更不用說其他大學了。

比如,哈佛大學。

本來哈佛大學就有一大堆學者完全不相信弦理論,當初哈佛大學決定引入弦理論,還有著名學者因此直接辭職離開。

現在哈佛大學就乾脆做出決定,不再聘任弦理論領域的學者,已經任職哈佛大學的弦理論學者,自然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一時間,弦理論彷彿是崩塌了。

作為弦理論研究的帶頭人,愛德華-威騰對於理論的理解自然不同,他認為弦理論並沒有完全的崩塌。

即便有一些研究被證明是錯誤的,但弦理論領域有眾多的成果,可不都是完全錯誤的。

哪怕是湮滅理論的最新研究,其中一些數學論證,都使用了弦理論的數學內容。

兩個理論的基礎衝突,也是很難做判斷的問題。

湮滅理論認為,物質和能力最基礎的組成是質量(能量)單位,在湮滅力擠壓的反作用下,才形成了組成萬物的質量。

弦理論認為,萬物最基本的組成是弦。

那麼問題來了--質量單位是否可以認為是弦呢?

有些弦理論的學者去專門做論證,實際上,在愛德華-威騰看來,這個工作是沒有意義的。

哪怕是以某一種形式,論證質量單位即為‘弦’,因為有了湮滅力的存在,後續的架構和絃理論也有很大的區別。

“湮滅力的存在才是關鍵。”愛德華-威騰很清楚這一點,但悲哀的地方就在於此,就連他看了很多研究以後,也認為湮滅力是存在的。

愛德華-威騰還是很不甘心,他擰著眉頭思考著,“也許有一部分弦理論的內容是錯誤的,但絕不可能都是錯誤的。”

“弦理論的研究內容,大部分都有可取之處……”

“弦理論不能被完全的否定!”

最後才是關鍵。

愛德華-威騰知道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所以他決定去參加湮滅理論會議,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弦理論幾十年的成果付之東流。

如果弦理論被全盤否定,就等於他的一生被全盤否定。

愛德華-威騰不是沒有準備的,他已經超過七十歲了,但專業新一項研究,依舊能有一些想法,並以非常專業的數學去做出研究。

當仔細研究光子構造論文時,愛德華-威騰就發現,其中一些維度問題的數學表述是不準確的,和後面的框架研究沒有直接關係。

在耐心的做了研究後,他完成了一篇理論研究--

《論證二點五維構架,三維體系中的不存在性》。

……

蘇東市,蘇東大學數理學院辦公樓。

周蘊正做客蘇東大學,談一下湮滅理論會議問題,一路和幾個教授談著,心裡卻放不下會議收到的學者申請問題。

他把事情和其他人說了一下,“現在這個會議碰到一個問題,有一些國際性的學者要來參加,不知道該怎麼辦……”

“國際性的學者來參加,不是好事嗎?”

周蘊乾脆直接道,“普林斯頓大學的威騰。”

“愛德華-威騰?”

“對。”

其他人都不說話了,他們自然明白周蘊的意思。

國際學術圈很少存在派系,但物理理論是個特殊的領域,存在著各種學術派系。

以前弦理論就是最大的派系,而現在湮滅理論崛起,直接對手就是弦理論。

兩個理論的底層基礎還存在衝突。

現在要召開湮滅理論會議,愛德華-威騰作為弦理論的領軍人物,前來參會自然不是送祝福、做交流的。

說難聽一些,對方很可能就是來砸場子的!

但是,能拒絕嗎?

不能。

學術,是開放的領域。

如果湮滅理論會議拒絕愛德華-威騰參加,輿論上肯定會產生不小的影響,甚至可能成為湮滅理論會議的汙點。

開放的學術領域,怎麼能拒絕著名學者來交流呢?

怎麼能拒絕不同意見呢?

“不然這樣,周教授,你去問一下王浩院士,看他怎麼說?”有人提了個建議。

周蘊仔細琢磨著,不由得點了點頭。

他其實也想到去問王浩,但最開始就說不麻煩王浩,而且參會人員稽核是內部工作,去問王浩似乎也有些彆扭。

最後周蘊還是去問了下王浩,為了不耽誤稽核工作,他還直接打電話詢問。

王浩聽罷倒是完全不在意,學術研究是開放的領域,自然不可能拒絕不同的意見,“威騰先生要來?那就讓他來吧,沒關係。”

這下週蘊放心了。

王浩當然知道愛德華-威騰不是來做學術交流,也知道雙方存在直接的學術衝突。

但是,又怎麼樣呢?

他確定湮滅力是存在的,以此為基礎,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王浩繼續自己的研究。

他們已經找到了研究方向,就是從黎曼ζ(Zeta)函式對應不平凡點位入手,去構架出二點五維和三維的邊界。

這種維度的研究,內容是非常深奧的,有關的數學表述,都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

所以研究組的人員也有了變化。

邱會安第一個退出了。

張志強也很自覺的退出了,他是希望能在研究上做出貢獻,但就連基礎都弄不明白,繼續堅持了幾天,乾脆表示要離開。

然後他聽到了羅大勇的第二句話,“你聽不懂吧?”

“……”

上一次是‘你聽得懂嗎’,這一次變成了‘你聽不懂吧’,兩個不同的語氣助詞,代表了不同的含義。

張志強站在原地好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直到見到朱萍甩著大波浪頭走過來,他馬上用力的喊道,“朱萍啊,管管你們家大勇吧,他說話真是太氣人了!”

朱萍翻了個白眼,馬上維護道,“我們家大勇很誠實,說的都是實話。”

“以前辦公室裡說你笨也是實話?”

“你不笨?”朱萍馬上反擊道,“是啊,你可是不笨,你是絕頂天才,都絕頂了!”

她怒噴了一句後,甩著大波浪就走了。

“……”

張志強摸了一把稀疏的頭頂,心中的傷痛又增加了幾分。

丁志強也申請離開研究組,他也同樣自認為水平不夠,但王浩很誠懇的把他留下來。

不止是王浩,還有保羅菲爾-瓊斯,兩人一致認為丁志強是天才,即便是水平有些不足,但研究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靈感!

丁志強提供了最重要的靈感,水平不足根本只是小問題,研究再碰到什麼問題,也許他就能帶來幫助了呢?

最後丁志強含淚同意了。

現在他感覺自己不是被王浩老師一個人PUA了,是被一整個研究組,包括保羅菲爾-瓊斯,包括海倫、陳蒙檬等學姐們集體PUA。

這個環境太可怕了,完全不比傳-銷來的差啊。

他能怎麼辦呢?

他能逃到哪裡呢?

哪怕是出了梅森數實驗室,西海大學的教職工以及學生們,都一致的說他是個天才。

“唉~~~”

丁志強只能長嘆一口氣。

研究組的工作很順利,快速取得一系列的成果,但還是被一個問題卡住了。

保羅菲爾-瓊斯做出了總結,“我們以質量單位的素數排列製造出缺口,缺口會受到湮滅力的影響。”

“但因為不是閉環,只要存在缺口,就肯定會被拓撲、被擠壓,怎麼才能迴歸完善呢?”

以上就是研究的缺失,也是後續要進行的工作。

他們要完成一整套邊界理論,而素數排列的缺口問題是必須要解決的。

如果能解決這個問題,就能夠去解釋粒子的運動問題。

研究組很長時間都沒有進展。

但是王浩還是感覺很滿意,只花費了一個月時間,‘任務四’就已經有了‘62’點靈感值,速度也是相當快的。

任何一個S級別的研究,都不可能一帆風順的完成,肯定會碰到其他問題。

現在他們則是要一起去參加湮滅理論會議了。

……

王浩帶著一行人,去參加湮滅理論會議。

其中包括保羅菲爾-瓊斯、海倫、陳蒙檬、羅大勇、林伯涵、比爾卡爾等等。

研究組大部分人都來了。

他們有的是真正要參加會議,有的則是做相關研究,只是來亮個相、走個過場。

一行人中最重要的是王浩和保羅菲爾-瓊斯,他們都是受邀做工作和研究報告。

海倫和陳蒙檬也進行了論文投稿,會在會議上進行正式發表。

這對於兩人都是一個考驗。

一行人到了蘇東市以後,先是入駐了安排好的酒店,隨後就聽到了一個訊息。

愛德華-威騰也住在同一酒店。

他們入住的酒店距離會議中心很近,有很多前來的學者都入住同一酒店,愛德華-威騰也是一樣,他甚至就和王浩在一層樓。

王浩倒是不太在意,但保羅菲爾-瓊斯卻感覺很尷尬,第一天來的時候,知道愛德華-威騰住在同一樓層,他甚至就乾脆悶在房間裡不出來。

幾人一起下樓吃飯,保羅菲爾-瓊斯就乾脆讓工作人員把晚餐送到房間裡。

他還沒等來晚餐,等來的卻是帕森斯。

帕森斯也住在同一個酒店裡,知道保羅菲爾-瓊斯的房間後,就主動找了過來。

“保羅,好久不見!”

帕森斯推門走進房間,滿臉都寫著熱情,“我知道你的成果,恭喜你了,很多人都在說,你會獲得諾貝爾。”

保羅菲爾-瓊斯見到帕森斯很生氣,但馬上就感覺非常尷尬,甚至尷尬到滿臉通紅。

他可沒有帕森斯的厚臉皮。

當時帕森斯說要轉而研究湮滅理論,他還把帕森斯臭罵了一頓,結果現在他們成為了湮滅理論公認的‘第二人’、‘第三人’。

這是多麼尷尬的事情?

帕森斯就是來找保羅菲爾-瓊斯敘舊的,他倒是沒什麼壞心思,因為他們都成為了弦理論的‘叛徒’,弦理論圈子裡,都可以用臭名昭著來形容,自然而然的,他認為兩人就是一個陣營。

保羅菲爾-瓊斯則持有不同意見,略微適應了尷尬以後,他就乾脆把帕森斯推出了門,“我們早就不是朋友了!”

“我們都研究弦理論,現在都在研究湮滅理論。”

“但是,我和你不同。我是為了學術、為了物理發展,而你,是為了金錢!”

帕森斯聽了都很生氣。

他確實是為了金錢才研究湮滅理論,但學術、物理發展,不就代表了事業?

事業,不就等於是金錢嗎?

本質是一樣的!

當然他知道這套邏輯無法說服保羅菲爾-瓊斯,因為保羅菲爾-瓊斯腦子本來就有‘坑’。

現在他也不在意是否和保羅菲爾-瓊斯是朋友。

他的目標是王浩。

在樓道里等了有一會兒,他還是等到了王浩,馬上熱情的迎了過去,“王浩教授!你好!還記得我嗎?來德利-帕森斯。”

“你好!”

王浩早就不記得帕森斯了,但他看過帕森斯的研究,也知道帕森斯‘坑’愛德華-威騰的趣事。

他和帕森斯握手,也說起了帕森斯研究的話題。

兩人在學術上說了很多內容,王浩發現帕森斯還是有一定水平的,比不上保羅菲爾-瓊斯,但相差也不是絕對的。

另外,帕森斯是個標準的‘小人’,他對王浩就是不斷的恭維,最後還和王浩來了一張合影。

王浩並沒有特別在意,只是和一個湮滅理論的學者,一起交流一下學術而已。

帕森斯則是非常的重視,尤其是最後那張合影,拍下來以後當天就發到了網路上,附帶一條說明,“我和王浩。我們一起研究湮滅理論!”

訊息下放吸引了一大堆的評論。

這就是帕森斯的目的,認識王浩、蹭一下熱度,讓人知道他是湮滅理論的重要人物。

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不會這麼做,現在湮滅理論發展的勢頭非常好,成為湮滅理論的著名學者,是帕森斯最得意的地方。

……

第二天,王浩見到了愛德華-威騰,他們是在酒店餐廳見面的。

酒店裡有不少都是來參加會議的學者,他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愛德華-威騰身邊有好幾個人。

王浩端著餐盤過來,就坐在了一側的餐桌上。

這時,餐廳的氣氛都變得很怪異。

好多人都看向了王浩和愛德華-威騰的方向,旁邊的人甚至做了保護性的動作,似乎是擔心兩人直接打起來。

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

王浩和愛德華-威騰禮貌的握手,隨後一邊用餐,還一邊聊了起來。

愛德華-威騰讚歎了王浩的成果,尤其讚歎了超導機制的半拓撲理論,很肯定的說道,“那是驚人的成果!”

“謝謝,你的研究也很驚人,尤其是在弦理論方向。”王浩禮貌的說道。

威騰則是道,“這次很多人來參加,都對你的報告很期待,那會指引湮滅理論的研究方向,我也非常期待。”

“威騰先生,我同樣期待你的報告。”

兩人表情的都很熱情,彼此說著互相期待的話。

雖然他們說的話都是‘面子工程’,也就維持一個表面的熱情,實際上,不管是愛德華-威騰,還是王浩,都是彼此肯定和欣賞的。

王浩能有如此多的成果,而且被肯定是世界第一的數學家,得到老前輩的欣賞和認可是理所當然的。

同樣的。

愛德華-威騰一輩子忠於弦理論,所做出的附帶數學研究,都能夠獲得菲爾茲獎,也是值得王浩欣賞和肯定的。

等早餐結束以後,一群學者都去了會場。

這一天並不是會議。

他們只是提前來了而已,到會議現場是瞭解會議安排,感興趣的也可以提前做學術交流。

會議主要內容還是學術和工作報告,受邀的頂尖學者都分別會做出報告。

其中最受關注的是王浩、保羅菲爾-瓊斯、帕森斯三個人,他們被認為是湮滅理論的第一人、第二人以及第三人。

其他就是愛德華-威騰了。

愛德華-威騰甚至是最受關注的,很多人都知道威騰來參加會議,肯定不是做學術交流。

那麼他會做什麼報告呢?

當天並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除了保羅菲爾-瓊斯見到愛德華-威騰非常尷尬以外,其他人都沉浸在學術交流以及對會議的期待中。

第二天會議正式開始。

開幕式相對其他會議簡單了許多,王浩作為湮滅理論的創始人,以及最大貢獻者,做出了成果總結的報告。

之後就是受邀學者做報告,上午的時候,最受關注的是保羅菲爾-瓊斯的報道。

他是做了工作報告,說明自己近一段時間,在超對稱性問題研究上的進展。

不過表現最好的並不是保羅菲爾-瓊斯,而是津開大學的物理教授方煥強。

方煥強做了研究報告,以湮滅理論聯絡宇宙論,做出了相當精湛的數學解析工作。

這個研究獲得了一致肯定。

下午帕森斯的報告則有些讓人失望,他還是老一套內容,以湮滅力去解釋大爆炸,相對於公開的成果,並沒有拿出什麼新穎的內容。

很快。

會議進入到第二天,也是最受關注的第一天。

上午是愛德華-威騰的報告,下午則是王浩的報告。

王浩要做的是工作報告,也就是對湮滅理論進行總結說明,並做出詳細的解析,來讓學者們對理論更加理解。

這是最受期待的內容。

現在時間是上午,愛德華-威騰的報告才是最吸引人的,每一個來參會的學者,都想知道愛德華-威騰會做出什麼樣的報告。

不可能是湮滅理論吧?

難道是弦理論?

或者是其他內容……反正愛德華-威騰,不可能正常來做學術交流,他會怎麼做呢?

中心報告廳。

人滿為患。

王浩坐在第一排的中心位置,可以說就是會場的主位。

愛德華-威騰的座位被安排在第一排偏右側,和王浩間隔了三個人,他進入會場以後,王浩就主動站起來握手。

第一個就是愛德華-威騰的報告,威騰和其他人寒暄了一下,馬上就去做準備了。

時間到了。

愛德華-威騰從後場走到了報告臺,面對安靜下來的會場眾人,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隨後用力看了王浩一眼。

他開口道,“針對湮滅理論,我也做了相關的研究,但是,很遺憾,我所得出的結論,有些不同。我希望我的結論是錯誤的,但卻找不出來。”

“這個會場裡,也希望大家能夠幫忙指正……”

“我的研究報告的標題是……”

“論證二點五維構架在三維宇宙中的不存在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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