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開了一臉花,白衣人抬手從臉上摸下一粒帶著唾沫粘住的願力珠,有點無語,還有嘴裡含著願力珠睡覺的人?

已經檢查過苗毅的身體,確認苗毅現在已經失去了任何威脅到他人的能力,可…真是防不勝防啊!

“你…”苗毅剛掙扎出聲,白衣人便制止住了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迅速遞了一塊玉牒給他。

在對方幫助下勉強看完的苗毅確認了對方的來歷,也大概猜到了對方的來意。

白衣人傳音問道:“為什麼突然折返?”

苗毅一聽就來火,“你說為什麼折返?我都這樣了,不折返還能幹什麼?我倒想問問這次的任務是怎麼回事?明明是保密的行動,一踏足沙漠就有人僱傭‘一窩蜂’來殺我,將我們的動向掌握的一清二楚,這次一出去又有‘牡丹’的殺手來殺我,這算什麼狗屁秘密任務?”

白衣人一驚,顧不上他的語氣,問道:“上次‘一窩蜂’的事情是有人僱來殺你的?”

“你以為人家是來找我玩的?我抓了‘一窩蜂’的六當家,撬開了她的嘴巴,有人出一千萬金晶買我的腦袋!”苗毅毫不掩飾話語裡的火氣,也懶得管對方什麼身份,誰叫對方神神秘秘,你不證明你的地位比我高,我也沒必要對你客氣。

白衣人沉聲道:“那你上次為什麼不上報?”

苗毅兩眼一瞪:“我敢嗎?這麼秘密的任務,能洩密的人身份肯定不低,老子是打掉牙往肚子裡咽,不敢吭聲,裝作不知,怕揭穿了這事惹來不惜一切的滅口,惹不起,我躲還不行嗎?誰知人家不領情啊,這次竟然又僱傭了兩個紅蓮高手來殺我,既然非要置我於死地,那我也沒什麼好客氣的。你回去告訴郭少海,這事你們不查出內奸來,打死老子也不玩了!”

白衣人眼中的神色相當凝重,又問:“其他人馬呢?”

“死光了!”苗毅沒好氣,說到這事他自己都鬱悶,自己這首領當得不稱職啊,手下屢屢死光光。

“那你是怎麼回來的?”

“我都這樣了,你說我怎麼回來的?”

“你能從那兩個紅蓮高手的手下逃脫?”

“逃脫個屁,老子拼了命把他們兩個給宰了。”

白衣人一驚,“你能殺掉兩個紅蓮高手?”

這事苗毅還是想隱瞞下,“頭一天商會那邊給了我一件三品法寶防身,我不惜把自己弄成這樣施展了一次,才僥倖幹掉了他們兩個。”

原來是這樣!白衣人稍作沉默,旋即又確認了一些細節,最後起身安慰道:“你好好休息,此事我儘快上報!”

“查出了內奸是誰,記得跟我說一聲。”苗毅牙癢癢一聲。

對方沒有回應,悄然離去……

黎明的曙光綻放在天際,商會三樓的房間內,白髮老頭又站在了郭少海的面前稟報。

“連一夥沙匪都能提前知道,秘密行動?真是天大的笑話,本尊對外還有何秘密可言?”負手站在窗前背對的郭少海靜靜問道。

白髮老頭卻能感受平靜背後的震怒,有點毛骨悚然,小心回道:“此事仍有很大的疑點,如果真要洩密,早就驚動了其他五國,不至於只針對一個小小苗毅。”

“不管針對誰,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那幫沙匪是怎麼提前知道的。”郭少海面無表情平平靜靜道:“你去告訴呼延太保,給我一個交代!”

“是!”

“再另外安排一批可靠的人,查!”

白髮老頭心中一驚,這是不相信呼延太保了?恭聲領命,“是!”

“九天!”

客棧前臺,苗毅抖摟出了九萬金晶,再加九天的住宿時間。

之所以再增加住宿時間,首先是十天過去了身體狀態還未徹底恢復,法力倒是利用願力珠一兩天就徹底恢復了,可是受損的精神狀態卻難那麼快復原,不過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其次是接到水行宮那邊的傳信後又回覆了訊息,提及了再次遭到截殺的事情,這次是態度堅決地要求回去,這任務他實在是沒辦法再完成下去了,等水行宮的回信。

如今怎麼比較都是在自己的地盤上舒服,千兒、雪兒將他伺候的妥妥的,佳人伺候,美人纏綿,麾下聽其號令,享盡榮華富貴,在這裡有什麼?

櫃檯後的儒生好奇道:“幹嘛住只住九天?”

苗毅淡然道:“再多一天就是第二個月了,等著房錢翻倍挨宰嗎?你如果原價,我不介意一直住下去,還幫你再帶幾個客人來。”

儒生一怔,旋即呵呵笑了,看來這傢伙出去一趟已經知道了這裡的行情,搖頭道:“這個沒辦法,規矩不能廢,不然給了你面子不給別人面子就說不過去了。九天,記下了。九天後要走嗎?”

苗毅不理,轉身而去,這幾天被這幾個傢伙輪流騷擾得夠嗆,不然說不定自己身體早就恢復了。

回到後院剛上二樓,耳畔響起傳音,“上來!”

回頭看去,只見老闆娘站在屋頂上招了招手。

苗毅只好爬上了屋頂,到了小屋外。

老闆娘順手拋了一罈酒給他,轉身一捋臀後裙子,坐在了地上的一根大圓木上,半坐半踩,屈膝抱了條腿,抓了邊上的一隻酒罈子,昂頭咕咕灌了一口,方回頭微笑道:“請你喝酒。”

夕陽西下,大漠金黃,籠罩在上空的流雲已經淡淡消失,一望無垠令人心情開闊。

苗毅掃了四周一眼,拍了封泥,也抬頭灌了一口,也不客氣,就坐在了老闆娘的邊上,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體香,問道:“我見你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坐在這裡喝酒,有什麼用意嗎?”

老闆娘銀牙貝齒半露,夕陽渲染得金黃的嫵媚面容上露出微微笑意,“習慣!”

“習慣?”苗毅又抱著酒罈子灌了口,抬袖擦把嘴邊,放下酒罈後,沉吟道:“上次出去聽說了你的事。”

老闆娘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不是什麼秘密,和殺害父母的仇人家相愛了,你覺得是對還是錯?”

“你問我也是白問,我這人從小沒讀過什麼書,凡事對我來說只有做和不做的區別,只要做了就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擔後果。”苗毅挪了挪身子,也抬了條腿踩著,抱了膝蓋,“雲飛揚認不認識?”

“那是我十九叔的兒子,我比我十九叔還年長一千多歲,怎麼?你認識飛揚?”

“星宿海戡亂會上認識的,我們關係貌似不錯。”苗毅突然呵呵道:“老闆娘,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差點成了親戚。”

老闆娘一怔,好奇道:“怎講?”

“雲飛揚那廝非要我做他姐夫,死活要把他姐姐介紹給我,幸好雙方陣營不對頭,不然搞不好和你還真要成為親戚。”

“還有這樣的事?回頭見到他,我倒要問問他是怎麼回事。”老闆娘忍俊不禁咯咯笑起,搖頭問道:“不知他要介紹我哪個妹子給你?”

苗毅唉聲嘆氣道:“我也想知道,可他死活不說,他越不說我越不敢答應啊!雲飛揚那傢伙有點不靠譜,萬一介紹個醜八怪給我怎麼辦?”

老闆娘聞言頓時笑得花枝亂顫,抬頭拍了拍苗毅的膝蓋,“你說對了,在我印象中,那傢伙是有點不靠譜。不過有一點你想錯了,我們家的條件擺在那,女的挑俊的嫁,男的挑美的取,一代代下來,你大可放心,雲家生出的女兒再不濟,也不會長的醜。”

“自家人當然是幫自家人說好話,還是眼見為實的好。”苗毅上下看她一眼,調侃道:“如果那廝介紹的姐姐是你,那我也就從了。”

老闆娘斜他一眼,“怎麼?真看上我了?”

“長這麼漂亮,看不上才怪了,哪個男人不喜歡漂亮的。”苗毅提起酒罈嘆氣,“有那個賊心沒那個賊膽吶!”抬頭咕嘟灌了一口,“若是真能把老闆娘你給娶了,那就發了,風雲客棧的老闆娘,多有錢吶!”

“感情不是看上了我的人,而是看上了我的錢。”老闆娘嘆道:“那你還是別打我主意了,其實不像外人看起來的那麼有錢。”

苗毅翻了個白眼道:“你沒錢,你這客棧一年下來賺不少吧?”

“是賺不少,首先每年要送一半給我那個被關著的男人,剩下的一半又要分出一半去打點各方關係,餘下的才是客棧幾個人的。當然,要看和什麼人比較,比你肯定有錢。”

“憑你的背景還要去打點關係?”

老闆娘淡淡一笑,擺了擺手,不提這事了,提起酒罈子又是咕嘟幾口。

“老闆娘,我有一個疑惑,說了你別生氣。”

“我犯得著和你生氣嗎?”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男人一直被囚禁著,你就準備一直這樣等下去?”

老闆娘面對夕陽,神情略顯恍惚,“走到這一步,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為什麼沒有其他選擇?憑你的條件,能有的選擇太多了。”

“牛二,有些事情放棄是需要理由的,是要給你傷害過的所有人一個交代的,不能你說過去了就過去了。”

“理由太多了,你再重新找個男人不就完了。恕我直言,何必這樣乾耗著?”

老闆娘偏頭看來,問道:“我如果找你,你敢跟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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