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開始也跟客人出去,不過前幾個月,好像突然轉性了,一唱完就走。”尼娜向他遞了個老於世故的眼神。

“她有男朋友了嗎?”

“不曉得。她沒說起過,不過她花錢很兇,又沒見她買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沒見她吸粉,所以我們猜她養了個小白臉。”尼娜臉上露出鄙夷的神情,“花錢貼小男人最傻了。喂,你在幹什麼?”

“我在記賬。“伍東盛說,“記好了,以後好向麗麗要債啊。”

“你們兩個倒真像,麗麗也有個本子,我看她盡記些莫名其妙的數字。”尼娜聳聳肩。

“是嗎?”伍東盛心中一動,“她都記些什麼?”

“我看她一邊看書,一邊在本子上記些東西,誰知道她記什麼?她有時候神經兮兮的,跟我們不是很合得來。不過人倒還算爽快。”尼娜評判道,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尼娜把煙掐滅在菸缸裡,從小紅皮包裡掏出一個錢包,“我找你零錢。“

“不必了,到時候我向她要。”他笑容可掬地說。

“你夠朋友!”尼娜笑出來,親暱地拍拍他的肩,把錢包又放了回去,接著她拿了個粉紅色的小化妝包丟給他。

“這個也是她的,你見到她後順便還給她吧。”

這可真是意外的收穫,伍東盛看見那個小化妝包,不禁露出微笑。尼娜專注地盯了他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道:“喂,帥哥,你到底跟她是什麼關係?你應該不是她的那個……”

拜託,請別侮辱我!伍東盛聽出她後半句的意思,冷冷地說:“尼娜,我是雜誌社的編輯,你說的麗麗一直在為我們雜誌寫稿子。就是《信使》週刊。”

“你說麗麗一直在給你們寫,寫文章?”尼娜大為吃驚,“怪不得她老是拿著你們的那個雜誌左看右看的。”

“她寫了有一陣兒了。我們是朋友。我現在一直在找她,因為自從‘五一’過後,她就沒音訊了,稿子也沒交。”伍東盛不知道他說這些對方是否能聽懂,因為尼娜看他的眼神明顯很困惑,於是他決定問個比較容易回答的問題,“她是什麼時候來你們夜總會的?”

“去年年初,元旦過後她來的。”尼娜回答得很快。

“她有沒有跟你說過她過去的事?”伍東盛拉開化妝包,把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尼娜應該早就看過化妝包裡的東西了,所以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只是說她曾經在外地的小舞廳唱過歌。”尼娜笑了笑,“其實看她的樣子,我就知道她以前在別的地方幹過,她很有經驗。”

化妝包裡的東西有點髒,伍東盛伸展了一下手指,努力克服自己的潔癖,一一撥弄著從化妝包倒出來的各類小玩意兒,兩支口紅、一盒眼影、一盒腮紅、一副假睫毛、一個粉餅、一支圓珠筆、半包餐巾紙、一些瓜子殼,最後是,一把鑰匙。所有的東西都汙跡斑斑,讓伍東盛難以下手。周水可真是個邋遢的人。

“這是哪兒的鑰匙?”他問她。

“當然是房門鑰匙嘍。她平時總在化妝包裡放一把房門鑰匙。”

“鑰匙可真髒啊!”他嘆了一句。

“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嘛,你看這化妝包,肯定從來沒洗過。”尼娜訕笑。

鑰匙上面油乎乎的,伍東盛皺了皺眉,取了張餐巾紙將它包上才放了回去。

“她家在哪兒,你知道嗎?”他問道。

“不知道。”尼娜說著又給自己點了支菸,她抽菸的姿態倒是不難看。

“你最後一次看見她是在什麼時候?”伍東盛儘量使自己的語調不像個警察。

“大概是5月5日晚上。”她打了個哈欠。

“麗麗有沒有特別提起過某個人或某件事?”

“你想問什麼?”尼娜好像覺得這問題挺可笑的。

“比如,她有沒有特別提起過某個男人或女人?”

“不知道,沒注意。”尼娜一臉茫然。

“她有沒有提到過洪縵雲,妙齡,或者舒文志這些名字?”伍東盛進一步啟發道。

尼娜想了一會兒,說:“那個什麼洪縵雲的,好像聽她提過。”

“洪縵雲跟她的老公舒文志相差二十一歲,這件事媒體曾經大肆報道過。”

尼娜的眼睛一亮:“啊!原來是他們呀,這我知道。她的確提過,她那時候拿了份報紙在那裡看,我湊了上去。我當時還說那男人這麼英俊卻找了個老女人,肯定是為了那女人的錢,要是那女人是個窮光蛋,看那男人要不要她。”

“麗麗怎麼說?”

“她說肯定是那女人太不要臉,死纏著那男的,否則好好的男人怎麼會跟個老女人結婚?她好像很同情那個男的。她看見帥一點的男人就容易犯花痴。”

“她還說了些什麼?”

“她說那照片拍得很好,把兩人的神韻都拍出來了。她說讓她拍拍不出這樣的。”尼娜又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說,“帥哥,你還有什麼問題就快問,我約了人。”

“最後一個問題,她有什麼特殊的愛好或者特點嗎?”伍東盛問道,雖然這問題不像是朋友應該問的,但是相信拿了錢的尼娜不會介意這個。

果然,尼娜很爽快地回答:“她喜歡數數。她都能告訴我,我一天抽過幾口煙,怪女人!”

“你是從什麼時候起發現她有這個特點的?”伍東盛盯著她問道。

“就是那個香豔記憶的晚會。她說她看到一個男人朝一個女人瞄了5眼,那個女人瞄了那個男人8眼,哈哈,真好笑。她還給他們數紐扣和女人脖子裡的珍珠顆數,真是無聊!那兩個人好像後來一起跳舞了,反正我是沒注意。麗麗說那個男人用手指在那個女人的背上寫了很多字,讓那個女人猜,她說其中五個是,‘我假裝君子’,那個女的好像笑了幾次,麗麗還數她笑的次數。她腦子肯定有病,要不怎麼會特意去記這些?哎呀,哎呀,我不記得了,你不要問我了……我哪有這閒工夫老是注意麗麗幹什麼,告訴你,反正她就是個怪女人!看她的樣子,以前也不是什麼良家婦女,都是出來混的。你別看我年紀不大,我見的人多了,我身邊也有這種人,她以前幹過什麼,我一看就知道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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