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寒冰獅龐大的身軀消散於眼前,獲得勝利的那女生卻沒有解除冥化,而是轉頭看向街頭那個一邊鼓掌一邊向她走來的藍髮男子。

“打得太精彩了,”鍾靈秀由衷地讚美道,接著話鋒一轉,散發出戰意,“有沒有興趣和我比劃比劃?”

期間,鍾靈秀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女生,她看上去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年紀,身高卻還不到自己的肩膀,留了一頭凌厲的黑色短髮,可總感覺看上去呆呆的,可能與她那雙似乎沒有聚焦的眼睛有關。

女生聞言,擺出起手式,報上了自己的名號:“魏家陰陽拳第八代傳人,魏憐月。”

“等下,你不用休息一下嗎?我可不想佔你便宜。”鍾靈秀好心問道,倒不是因為對方是個女生就手下留情,只是不想打得不盡興。

“不需要,熱身而已。”魏憐月則認為完全沒有這個必要,畢竟擊敗那頭玄寒冰獅並沒有花費她多少精力。

聽出她聲音裡的迫不及待,鍾靈秀也不多說什麼,將武器和揹包扔在一邊,面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子,用上武器多少有些不公平。

正當魏憐月以為可以開始了的時候,鍾靈秀卻出言讓她等一下,然後擺出一個令她費解的姿勢,接著是一系列看不懂的動作,最後大喊了一聲“變身”。

雖然鍾靈秀的行為讓魏憐月一頭霧水,可她的武德讓她選擇尊重對手,沒有出聲打斷,或是出手偷襲。

“好了,來吧。”鍾靈秀握緊雙拳,與肩同高,前後拉開,同樣報出了自己的名號,“瞬息之劍,神主靈時。

“請。”

話音落下,兩人並沒有急不可耐地衝向對方,而是緩步靠近彼此,直到相隔一臂的距離才停下,畢竟兩人都很明白,高手過招,先出手就會先露出破綻。

僵持了一會,鍾靈秀率先出招,左手出掌虛晃一招,右手一記直拳立刻接上,帶著拳風擊向魏憐月的下巴。

這一拳看著兇猛,實則只是試探,僅僅用上了三成力,一旦情況不對,鍾靈秀也可抽身離開。

魏憐月一眼就看出鍾靈秀左手只是虛招,沒做過多理會,左掌上抬,手背貼住鍾靈秀的手腕,如同蛇一般攀附上去,意圖鉗制住鍾靈秀的關節,右拳同時刺出,瞄準鍾靈秀露出空門的腹部。

鍾靈秀只覺右手彷彿有一股吸力牽引,心中大驚,連忙運力一震,掙脫束縛,左手下襬,格開了刺拳。

不料魏憐月右手被格,立刻化拳為掌,手腕一轉,同樣攀附上鍾靈秀的另一隻手臂,左手五指併攏,直取鍾靈秀的面門。

鍾靈秀剛將右手收回,根本來不及變招,無奈之下只得下蹲避開這一記指刺,左手卻來不及掙脫,被魏憐月死死扣住,動彈不得。

魏憐月右手一抬,後退幾步,逼得鍾靈秀直起身來,被牽著向前一個踉蹌,幸好還是立刻穩住了下盤,可魏憐月左手的衝拳已經襲來。

見識過這一招威力的鐘靈秀不過硬接,可自己的左手受制,完全無法脫身,情急之下,左手用盡全力往上抬,竟將魏憐月抬離地面。雖然冥化可以增強一個人的力量和速度,卻不會增加一個人的重量,魏憐月原本就有些嬌小的身軀自然被輕而易舉地抬到半空。

雙腳離了地,魏憐月的內勁發不出來,不過她沒有因此感到慌張,扭轉身體,借勢翻身越過鍾靈秀的頭頂,左手鬆拳,抓住鍾靈秀的下巴,腰部用力,反而使鍾靈秀重心不穩,向後倒去。

待魏憐月雙腳落地,沒給鍾靈秀任何反抗的機會,直接一個過肩摔將他扔向遠處。

鍾靈秀也不是吃素的,在空中便調整身姿,勉強站穩腳跟,沒讓自己臉著地,抬頭一看,魏憐月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待在原地擺出起手式,等著鍾靈秀出招。

鍾靈秀甩了甩左臂道:“你這招式跟剛剛很不一樣嘛。”

原本看魏憐月打玄寒冰獅的時候,以為她走的是剛猛的路子,結果一交手才發現她出手綿柔,跟剛剛判若兩人。

“你可以理解為兩套拳法。”魏憐月依舊一副呆呆的模樣,聲音中卻帶著一絲不滿,似乎在抱怨鍾靈秀太弱了。

鍾靈秀聽出了這種情緒,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雖然他可以看清魏憐月的出招,卻沒什麼辦法解掉,因為魏憐月每次出手都是在他招式已經定型的時候,用更少的力破壞他力的發揮,然後順著他力的方向牽引著他的手臂進行控制,想逃也逃不掉。

想到此處,鍾靈秀指間夾著一張冥卡問道:“我加點料不介意吧。”

他也不覺得這算不公平的行為,畢竟尊重一個對手就要全力以赴,而且不用的話自己是真的打不過。

魏憐月也沒什麼意見,點了點頭道:“請便。”

見她同意了,鍾靈秀手輕輕一揮,說道:“變身。”

冥卡破碎,他雙手一張,全身沐浴在月光之中,完成了變身,重新看向魏憐月道:“小心些,我來嘍。”

說著,鍾靈秀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見此情形,魏憐月依舊鎮定自若,有點失焦的雙眼略微有神了一些,緊盯著鍾靈秀的軌跡,在鍾靈秀出拳的那一刻,她的腳動了,用一種鍾靈秀沒見過的步法,側身讓開了鍾靈秀的拳峰,握拳的右手再次刺出,這一次瞄準的是鍾靈秀的右腰。

鍾靈秀趕忙一個蹬腳,使自己的路線向左偏一些,險而又險得閃過魏憐月的這一拳。

自己這一招被輕鬆破解,鍾靈秀不禁感到有些內心受挫,原本以為自己的體術還算可以,但今天都‘月光化’了還無法對對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這讓他產生了一些自我懷疑。

甩了甩腦袋,將這些情緒甩出腦海,回頭看向魏憐月,她仍是一掌一拳、一前一後的起手式,等著自己出招。深吸一口氣,鍾靈秀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這樣才有挑戰性嘛。

再次握緊雙拳,鍾靈秀一步一步走向魏憐月,重新走到魏憐月一臂遠的距離,右拳轟出,落點依舊是魏憐月的下巴,只不過在‘月光化’的加持下,拳速快了不止一星半點。

這一次魏憐月倒沒有用手去接,微微側頭,身體右傾,避開了這一拳,右拳收於腰側,猛地出拳,那速度竟絲毫不遜色於‘月光化’後的鐘靈秀。

可鍾靈秀的反應速度可不是蓋的,一拳落空,知道對方定會反擊,靠著‘月光化’給予的速度,左拳下落,學著魏憐月的招式,手背輕撥魏憐月的手腕,也試圖攀附上她的手臂。

魏憐月眉梢微挑,鍾靈秀這一招‘遊蛇手’不僅學去了幾分形,更是有著一絲神韻,剛見兩次便能做到如此地步,可以說是很有天賦了。

只不過這在她眼裡還是不夠看,和父親以及師兄弟對練過這麼多次,對於如何破解這一招早已熟絡無比,更何況這半吊子的複製版。

魏憐月當即手腕翻轉,順著鍾靈秀盤上來的軌跡反盤迴去,抬手間比起鍾靈秀多了一股吸力,讓人無法抽身。

眼看自己的胳膊反而要被對方制住,鍾靈秀腳尖點地,向後退出,仗著自己力量大,逼著魏憐月做選擇,要麼鬆手,要麼被自己拖著走。

可魏憐月兩者都不選,同樣腳尖點地,反倒比倒退的鐘靈秀快上幾分,右手已經扣住鍾靈秀的左臂。

這下後退就沒什麼意義了,鍾靈秀停下後退的步伐,但沒有停下腳步,既然後退掙脫不了,那就試試前進。

可惜魏憐月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右手一轉,扭曲了鍾靈秀的左臂,精神力場雖然防得住刀砍斧劈這種直接傷害,卻防不住現在這種算不上傷害的招式。說白了精神力場就是用來維持一個人的形體的,類似鎖技這種限制行動的招式不在精神力場的保護範圍內。

這下子鍾靈秀的左半身是被完全鎖死了,想再把魏憐月抬起來也不可能了,畢竟人體的構造就不允許他在這種情況下抬手。

眼看魏憐月左拳又收在腰間,蓄勢待發,鍾靈秀咬了咬牙,左臂發狠,覆在身外的精神力場根本防不了這種內在的自我傷害,只聽“咔嚓”一聲,他竟硬生生將左肩脫臼,轉身一個右正蹬,將魏憐月逼退。

作為一個沒有練習過如何脫臼的人,鍾靈秀全靠蠻力強行將自己的手臂和肩膀脫節,雖然在《冥卡世界》裡痛感被削弱了不少,但他這份壯士斷腕的果斷和敢於自殘的勇氣還是驚到了魏憐月。

看著左手無力垂下的鐘靈秀,魏憐月連起手式都沒有擺了,有些不解地問道:“至於這麼拼命嗎?”

“當然,”鍾靈秀笑道,右手握拳,“全力以赴就是我獻上的最高敬意。”

“敬意嗎?”魏憐月咀嚼了一下這兩個字,看著鍾靈秀的眼神也清明瞭許多,露出一絲微笑,“我明白了,謝謝你。”

突如其來的嫣然一笑讓鍾靈秀一怔,心底彷彿有什麼東西涌現,可見魏憐月已經擺出了起手式,趕緊將這種異樣感甩在腦後,專心於眼前的決鬥。

這一次魏憐月沒有再等鍾靈秀出手,率先出擊,腳步一錯,用上自家的步法,身影忽左忽右,速度卻比剛剛更快,轉瞬間便來到鍾靈秀面前。

鍾靈秀卻將魏憐月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當對方進入自己的攻擊範圍時,用盡全力的一拳揮出,力求一招制勝。

魏憐月身體下沉,避開了這決定性的一拳,雙手同時探出,左手攀上鍾靈秀的右臂,右手撫上鍾靈秀的胸口,不快,卻避無可避。

按道理力到此處應當就已經耗盡了,不可能再對鍾靈秀造成傷害,誰曾想魏憐月身軀一震,右臂向前一送,化掌為拳,竟將鍾靈秀打退十數米,重重地摔在地上,大量的精神力消耗使他幾乎昏厥,只留下一絲維持冥化。

喘了幾口氣,勉強恢復神志的鐘靈秀看向魏憐月問道:“這難道是,寸拳?”

“是的。”魏憐月走近,卻沒有著急給予鍾靈秀最後一擊,點頭驗證了鍾靈秀的猜想。

“這局是我輸了。”自己技不如人,鍾靈秀沒有再掙扎,大方地解除了冥化與‘月光化’,站起身,伸出還能動的右臂,張開右掌,一行【神主靈時發起投降】的字樣投射在手掌上方。

魏憐月沒有多說什麼,又走近幾步,伸出右手正要觸碰以接受投降,卻見鍾靈秀一臉急迫,大喊道:“小心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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