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灑下沒多久,一隻商旅隊從門特納絲城的北門駛出,精壯的駿馬拉著載滿貨物的馬車向著廣袤的平原進發,經過兩天的旅程,就能抵達吉坦拉城了。

與門特納絲城這種小城不同,吉坦拉城可是名副其實的大城市,面積大概有前者的六倍大,人口也翻了幾番,防禦力量更是天差地別,若想要獲取更強大的裝備之類的,來這裡就是你的不二之選。

雖然不會有人傻到去攻打這樣的一座城池,但難免有人會在通往吉坦拉城的路上收點油水,劫財害命啥的,特別是在這個所有人都可以獲取強大力量的世界。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這個不大的商隊來到獵人公會發布了一個護送任務,希望讓路上的安全多一些保障。

最後,一隻叫‘瞬息之劍’的小隊接下了這個任務。

“既不用付馬車費,到了目的地還可以獲得報酬,豈不美哉。”洛樞陽是這麼說的。

於是乎,一行人分別登上不同的馬車,輪流監視路上的情況。

一眼望不到頭的草原上,一條由千百輛來往的馬車踏出的道路不斷延伸,卻見不到太多生機,除了商隊裡交談的旅人與無言的馬兒,就只有偶爾從草叢中探出腦袋的小動物了。

如此寧靜的藍天下,鍾靈秀躺在馬車頂棚上,雙臂枕在腦後,翹著二郎腿,盯著天上的流雲,好不瀟灑。

只不過,如此美景,看久了也會有些膩。

“好無聊啊,好想玩手機。”剛上路不到二十分鐘,鍾靈秀已經坐不住了,“或者來幾個劫匪讓我殺殺也好啊。”

坐在另一輛馬車中的白顏熙翻過一頁書,提議道:“要不要我分你幾本書看看,多瞭解一下這個世界也挺有意思的,你也確實應該多讀點書了。”

“有啥書啊。”雖然鍾靈秀不是特別喜歡讀書,但總比干坐著強吧。

白顏熙掃了一眼身旁的一摞書,回答道:“一些有關歷史、人文之類的書,我們要去的那個城市和門特納絲同屬於一個叫雷肯隆的國家,之前沒什麼時間,現在多瞭解一下。”

“那還是算了吧。”一聽到‘歷史’二字,鍾靈秀臉上寫滿了拒絕,想了想,坐了身來,對著趕馬的車伕說道,“師傅,能聊會天不?”

那車伕竟然真的回應他了:“行啊,小夥子,想了解啥?”

鍾靈秀換了一個姿勢,趴在頂棚上,腦袋探出邊緣,閒聊道:“你經常去那個什麼吉坦拉城嗎?路上會碰上劫匪嗎?”

“如果遇不上劫匪,我們請你們來幹什麼。”車伕笑道,就好像鍾靈秀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然而事實也的確如此,“要不是看在你們小隊完成了這麼多工,實力遠超過我們,誰不想省一筆錢呢?”

“那你們為什麼不試著變強呢?”鍾靈秀理所當然地問道,畢竟在他看來,在這個世界裡誰都可以變強。

“嗐,若是這麼容易就可以變強,誰又甘心做一個車伕呢?”車伕搖頭嘆息道,開始回憶起了從前了,“我來這個世界也有三十多年了,當年”

“等會等會,你剛剛說這個世界?”鍾靈秀打斷了車伕的回憶,“還有其他世界嗎?”

“是啊,你不知道嗎?”這回換車伕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道,“現在這個世界上大部分強盛的國家都是從其他世界來的呀。”

“你等下。”說完,鍾靈秀透過耳機向其他人彙報這一發現。

不過,這一行為卻遭到其他人的鄙視,白顏熙有些無奈地說道:“所以你是完全不看論壇的嗎,這條情報早就傳開了。”

“啊,這樣的嗎。”鍾靈秀撓了撓腦袋,不過馬上換了個態度,“哼,真男人從不看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我都是靠自己挖掘的,這樣才有成就感。”

“那你慢慢挖掘吧。”白顏熙重新將注意力轉回眼前的書上。

“師傅,你繼續吧。”鍾靈秀也不在意,對車伕說道,“你當年怎麼了。”

“哦哦,當年啊,”車伕稍微回憶了一下,眼神飄向遠方,“當年我才十三歲,家裡窮,便出來闖蕩,正好遇到我們國家在這個世界佔領了一片新的區域,要建一座新的城市,我就報名過來了,想闖出個名堂。

“我本身也沒什麼魔法天賦,原本聽說這個世界有什麼冥卡,所有人都可以使用,我以為我也可以變強了,但過來才知道,想要獲得冥卡,還需要透過考驗或者自己擊殺魔獸,才能成為冥者,不然商店也不會賣你冥卡。

“我嘗試了許多次,可終究沒有透過測試,於是我和一幫滿腔熱血、不甘平庸的年輕人,不顧他人勸阻,溜出城外,妄圖憑著幾個銅板買來的破銅爛鐵擊殺魔獸。

“當我們真正見到魔獸的時候,我們才發覺自己是多麼愚蠢。”車伕越講越投入,眼角甚至泛起淚花,想要和人訴說當年的痛楚,“在魔獸面前,我們七八個人連五秒也沒撐住,就被打的潰不成軍,只逃回來一半的人。

“就連當時十分照顧我、視我為親弟弟的約瑟夫,都因為掩護我而犧牲了。”說到這裡,車伕悲上心頭,忍不住抹了抹眼淚。

鍾靈秀想要安慰他一下,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只能說一句:“節哀順變。”

車伕好似沒聽到這句話,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態,繼續說道:“從那以後,我就認清了現實,打打殺殺什麼的並不適合我,像我這樣的人,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就好了。

“約瑟夫在臨終前,把他的妹妹託付給了我,幾年後,我便娶了他妹妹為妻”接著,車伕就開始講述起自己的一生,講得十分起勁,搞得鍾靈秀也不好意思打斷他,也就當故事聽聽了。

終於,就在車伕講到自己的第三個孩子是怎樣成為鐵匠,鍾靈秀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轉移話題的時候,齊雯婷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了出來:“前方有七個人,騎馬,攜帶武器。”

“終於有劫匪了嗎,我都快無聊死了。”鍾靈秀‘唰’的一下站起身,恨不得劫匪早點來。

“先等等,”洛樞陽讓車隊停了下來,“時,你先過去和他們交涉一下,雨,做好準備。”

“沒問題。”鍾靈秀跳下馬車,翻身上馬,卻遲遲沒有前進。

洛樞陽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額,我可能,或許,好像不會騎馬。”鍾靈秀有些尷尬地說道,之前騎的都是召喚生物,並不需要他來操控,可當他真正騎上一匹活生生的馬的時候,他有些無從下手,畢竟他之前從來沒有騎過馬。

不過幸好也不需要他去交涉了,對面七個人似乎也發現了他們,叫囂著,揮舞著武器向他們衝了過來,一看就充滿敵意。

得知了這一訊息後,洛樞陽示意眾人可以攻擊了。

隨著一聲槍響,為首的一名劫匪還沒反應過來,腦袋上就開了一個大洞,身體一軟,墜於馬下。

其中一人見狀,大喊道:“冥化,冥化,分散開來。”

其餘人紛紛調轉馬頭,兵分幾路,從不同方向靠近馬車隊,同時眼睛變得漆黑,身前浮現四張冥卡,其中兩人還浮現了五張。

又一聲槍響,目標是剛剛喊話的那人,起手五張冥卡的他應該是個重要人物,雖然他已經在極力走不規則路線了,可有著多年FPS遊戲經驗的齊雯婷一個完美地預判,精準地命中了他的腦袋。

不過起手的冥卡越多就代表精神力越強大,也就代表精神力場越堅韌,遭到狙擊槍爆頭的他居然沒有退出冥化,但強大的衝擊力依舊讓他落馬。

經驗老道的劫匪頭子沒有慌張,越強力的守衛預示著越珍貴的貨物,再說已經摺了一個兄弟在這裡了,如果不為他報仇,以後怎麼讓弟兄們信服。

雖然吃了一槍,精神力已經掉到一個危險的值,但他還有餘力再激發一張冥卡,而他手中正好有一張‘變色龍之擁’,冥卡破碎,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趕在齊雯婷再開一槍前,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那裡,一邊恢復著精神力一邊步行著向馬車隊前進。

其他人也是各顯神通,有的套上一層盔甲,有的飛上天空,還有的身前出現了一道青色的屏障。

大家都知道,擒賊先擒王前面還有一句,就是射人先射馬,‘砰砰’兩聲,穿著盔甲的兩個人身下的馬悲鳴著倒在血泊中,化為白光,使得他們只能步行。

純白箭矢隨之而來,射中受盔甲限制的其中一人胸膛,炸穿胸甲,削弱精神力場,隨後一槍穿胸而過。

而此刻,剩餘幾人已經十分接近馬車隊了,特別是天上飛的那個,忽左忽右,飄忽不定,已經抵達馬車隊的上空,一根冰槍在手中成型,擲向正在開槍的齊雯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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