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日川也不是那種一句不在就能打發的人，他自然也不會乖乖地等著初鹿野停好車之後來交涉。
總而言之，他是一個不會往地上一躺就等富婆包養的小白臉，只是一個沒那麼有錢的人才。
“那不好意思，請給我你們理事長電話之類的聯絡方式，如果不方便的話，秘書或是課長以上領導的都可以，總之我想現在聯絡上你的上司。”
明日川往前走了一步，兩隻手撐在櫃檯上聳著肩膀，抿了抿唇說道：“你也知道我並非是想投訴，而是有一筆大生意要談，所以請務必告訴我任何有用的資訊，這對我很重要。”
他看著女招待的眼神裡充滿了希冀。
交涉的小技巧之一，永遠不要強勢地跟初次見面的服務人員下命令，那樣會讓對方心裡對你產生牴觸。
要儘可能地平靜交涉，並且詳細闡述這件事對對方沒有壞處的前提下，希望對方幫你。
女招待看著明日川懇切的眼神，頓時就覺得自己應該儘可能幫助這個潛在的客戶。
“真抱歉，我其實也沒見過我們的理事長，甚至於在這裡工作的所有員工都沒有見過他本人，我們猜想他可能只是一個虛構出來的持股人，真正的掌權者是我們的常務董事。”
女招待說道：“我沒有常務的電話，但有招待部部長的內部電話，我可以幫你問一下。”
“真是幫大忙了！”明日川一臉由衷的欣慰說道。
於是女招待撥通了部長的電話，跟對方稍微一溝通後，將電話遞給了明日川。
明日川手裡握著有電話線的那種電話，聳了聳肩。
好像從上輩子之後，他就再也沒用過這種老式電話了。
“喂，請問您是這棟寫字樓的負責人嗎？”明日川問道。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油膩，應該是中年人了：“我是招待客戶的主要負責人，你也可以這麼理解。聽說你有生意要談？”
“沒錯，應該是筆大生意。”明日川的話語裡充滿了自信。
他可不認為能讓初鹿野特意跑一趟的事情能有多簡單。
又是滿天的鈔票在壕無人性地揮灑啊。
電話裡傳來了一個女人嫵媚的聲音，好像在問岡本還有沒有剩餘，男人敷衍了幾句，而後繼續跟明日川說道：“這樣吧，我現在不在公司，有重要的會議要參加，很忙。你確定是筆大生意不是？”
明日川信誓旦旦說道：“可能是你這個寫字樓建成以來最大的生意了。”
對面的中年大叔不明白這個年輕人為什麼糾結於寫字樓，但也不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的小情人已經三點一線等著他了。
“我給你個電話，你打那個電話商量吧……記得語氣客氣點，那其實才是我真正的老闆！”
而後中年大叔給明日川說了串號碼，明日川在心裡默唸一遍就已經記住了。
這當然得益於他強化過的記憶力，不然怎麼可能不怎麼學習成績還僅次於結城愛？
幾經波折，明日川看著自己手機上電話撥號的介面，深吸一口氣。
可算是找到幕後大老闆了，他一邊夾著電話一邊回頭看向旋轉門外，初鹿野那靚麗的身影已經出現在街邊，馬上就要推門進來了。
“嘟……”
電話接通了，而對方的聲音卻讓明日川一愣。
“這裡是初鹿野財團私人接待專線，我是初鹿野大吾先生的私人助理島田，有什麼事請在‘滴’聲後留言，我會酌情傳達給初鹿野理事長！”
“滴……”
明日川掛了電話，揉了揉眼角。
不太對勁。
這個事吧，好像哪裡有點問題。
“您好先生，您……怎麼了？”女招待看著明日川瞬間一副很心累的樣子，有些擔憂地問道。
當然不是因為他長得帥，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最主要的還是萬一有什麼不對，課長層層問責下來，她是要擔責任的。
明日川自然懂得她的焦慮，輕輕搖頭：“放心吧，沒人會找你麻煩的。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可能還會升個職。”
初鹿野推門而入，有些疑惑地看著明日川：“不是讓你去理事長辦公室等我嗎？”
周圍有眼力見的人見了初鹿野，頓時個個跟見了祖宗似的，紛紛站直鞠躬。
“初鹿野小姐上午好！”
“初鹿野小姐您好！”
聲音很大，很是精神。
女招待更是大氣不敢出一聲，生怕禍不單行。
初鹿野隨手一揮，示意各忙各的。
明日川揉著眼角：“你也不跟我說一聲這裡是我的公司？”
“門口那麼大的銘牌看不見？我還得以找人買了塊價值不菲的石頭，雕刻上名字擺在旁邊呢。”
初鹿野輕聲嘖道：“居然沒看見，浪費感情。”
明日川很想吐槽一句你那石頭只是為了買來給我自己看的？
但他確實沒看見，所以沒理反駁，畢竟大腿根現在還疼呢。
“我以為你領我來是給公司租辦公地點的。”
初鹿野冷笑一聲：“等你上心，黃花菜都涼了！狗男人就是狗男人，心裡除了女人之外就沒點別的了，正事一點都不過問！還租地方，這棟樓都是臺場送的，公司各種手續都已經辦妥了，甚至正經生意都談了不少，已經開始步入正軌了。你不會以為一切剛起步吧？”
明日川撓了撓頭：“我其實，還真是這麼想的。”
他以為百廢待興，等著自己這個正主登高一呼，然後開始招兵買馬跟山崎家族幹仗呢。
沒想到富婆大姐姐已經把一切準備妥了。
初鹿野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想罵幾句，但又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有失淑女風度，便長出一口氣喝道：
“前臺，打電話給公司所有課級以上的幹部，十分鐘後到董事長辦公室開會！我不管他們現在在哪，除了有陪客戶和跑業務的，上班時間必須隨叫隨到！”
“哦對了，還有你們前臺部門所有的系長和市場部的主任，也必須到會！讓所有領導班子都過來好好認一認你們的甩手掌櫃！”
說罷，初鹿野狠狠瞪了明日川一眼，甩袖朝電梯走去。
明日川給女招待使了個眼色，立馬跟了上去。
於是原本噤若寒蟬的大廳裡幾秒種後就炸了鍋。
初鹿野最後一句話給他們的資訊量實在是太大了！
這個風度翩翩的年輕人，居然是他們的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