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不假思索，系統回應了明日川。
【無可奉告。】
什麼？
明日川皺眉，勇者的智慧稱號還是第一次遇上問不出答案的情況。
甚至於系統連一丁點細節都不肯透露，直接就是無可奉告。
嘖，難辦。
“那這次提問的機會算是用過了嗎？”
【並沒有，在給出答案之前，我會一直聽候你的吩咐。】
這倒是挺實在，明日川心裡想著，既然直接問作用和介紹是沒戲了，那麼也許可以換一種問法。
誒？
系統剛才是不是說，在給出回答之前，稱號的這一次提問機會會一直存在？
好傢伙，發現了BUG！
於是明日川苦思冥想半刻，再次開口：“我會在什麼時候用到這些商品？”
【無可奉告。】
“這些商品涉及到什麼人或者什麼事件？”
【無可奉告。】
“我兌換這些商品之後，應該怎麼使用？”
【無可奉告。】
明日川也不著急，從問第二個問題開始，他就已經坐回書桌前，開啟筆記本開始了記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明日川問到第九個問題的時候，系統終於給出了不一樣的回答。
“我會在什麼地方，用到這些商品？”明日川也不抱什麼希望，隨口問道。
【三重縣伊勢市。】出乎意料的，系統回答說。
那聲音在明日川耳邊環繞一圈而後消失，隨之一起消失的，還有房間裡冰冷的溫度。
明日川有些愣神，他手中的筆幾乎是無意識地在紙上寫下那個地點。
鉛筆芯劃過紙張的聲音沙沙作響，等到明日川放下筆，他才回過神來。
“居然不是伊勢神宮而是伊勢市……意思是我要找的東西，其實不在那座神宮裡？”
明日川向後倚靠著，椅子腿翹了起來。
腿有規律地發力，帶動椅子和全身輕輕晃動著，明日川雙手環抱在胸前，看著本子上的字跡，神遊太虛。
“而且是所有的輪換商品在伊勢市都能用得到……九萬點數，能換前三種，如果想要將商品全部換出來，還得至少一萬點……還要給自己留一些防止突然觸發的危險遊戲，還缺不少。”
“開啟商城。”
明日川眼神一凝猛地往前一探身子坐正，椅子腿磕在地板上發出巨響。
他要賭一把，如果賭對了，那他的猜想就坐實得差不多了。
如果賭錯了，損失一萬點數，也在接受範圍內。
今天下午在醫務室裡，和春奈的危險戀愛遊戲淨賺兩萬一，一萬點數他還是賭得起的。
看著商城列表裡價格最低的那樣輪換商品，明日川語氣堅定地說：“兌換‘柴犬的視線’商品！”
【嘟！】
一個巨大的驚歎號突然跳了出來，嚇了明日川一跳。
【未解鎖購買許可權！】
原本藍色的彈窗驟然變紅，看起來有些嚇人。
但明日川卻迅速平靜心態，然後無聲地笑了。
急了急了，有人著急了！
“果然沒猜錯啊，不到特定的時間和特定的地點，連商品都兌換不了嗎……如果我不去伊勢神宮，豈不是你的算盤就落空了？”
明日川衝著周圍的空氣說道，看起來就像是在自言自語。
“不說話裝啞巴？”明日川聳了聳肩，然後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撥通了涼介的電話。
“喂，涼介，我想了想，還是取消三重縣的修學旅行吧……”
寒意突然降臨！
周圍的一切都彷彿定格了一樣！
牆上的電子萬年曆不再跳動。
被風吹動的窗簾揚起來還未落下去，明日川甚至還能透過窗簾的被吹動的縫隙看到對面春奈的房間已經關燈了。
可是窗簾卻保持著上揚的姿態不動，就像有人在扯著一樣。
黑霧逐漸匯聚。
明日川鬆開手，原本靠在耳邊的手機就那麼突兀地定格在了半空中！
但他卻一點都不意外。
從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自己的系統其實是有意識的，只是他一直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這一環扣一環的任務和攻略可不是巧合。
其實也存在巧合的可能性，他這個人相信世界上有巧合，但唯獨不相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巧合。
上次系統在鬱金香花田裡的任務讓明日川對系統本身產生了興趣。
再加上系統越來越變本加厲了，明日川很擔心童貞畢業了以後，少了祓除系統的方法，它會逐漸威脅到自己。
但現在，看來自己猜得不錯，系統也有著急的時候啊。
鬆開手機之後，明日川緩步走到人形黑霧身邊，繞著它轉了一圈，彷彿是在仔細端詳這黑霧的本質一樣。
不過越看越覺得視線模糊，索性他就收回了目光，看著這個人形黑霧。
“告訴我道具的用途，我就去伊勢市修學旅行。”
【你這是……】
不給黑霧說話的機會，明日川一本正經地點頭，然後很想當然地說道：“沒錯，我就是在威脅你。你不能干涉我做決定，不然就不會冒著干涉現實的風險阻止我給涼介打電話，你也不能隨便觸發危險戀愛遊戲，不然你大可以現在來一場遊戲改變我的想法……”
明日川說到這裡，笑得越來越自信了。
“綜上所述，在不能觸發危險遊戲的情況下，你是干涉不了我做任何決定的，只要我能猜到你的意圖，不就可以很輕鬆地威脅你了嗎？”
“你不應該這麼冒險跳出來的，你現在給我的感覺是什麼你知道嗎？就好像我如果不按照你的劇本走，你會有大麻煩一樣。”
黑霧的下襬就彷彿是黑色的水一樣在浮動，此時人形黑霧給明日川的感覺，就像是黑色的水裡長出來一株黑色的草，立在水中央。
說完自己的分析之後，明日川一屁股坐在床上，打著哈欠。
“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一分鐘之後不管你說什麼都不會改變我放棄修學旅行的決心，除非你一直凍住時間，那我就跟你耗下去。”
錶停住了，所以明日川開始自己數數，同時也在不停給黑霧施壓。
“59，58，57……”
【五種道具分別對應五個任務，在合適的時間和合適的地點，任務會觸發，屆時你可以選擇兌換道具開始任務，也可以放棄任務。】
黑霧轉動那張沒有臉的臉看著明日川，最終還是妥協了。
明日川嘴角上揚。
“感謝合作，以後會有越來越多這種情況發生，希望接下來你也能這樣配合……看來我抓到了什麼東西的尾巴。”
黑霧消失了。
時間重新流動。
萬年曆秒數閃爍。
窗簾被風一吹，上下浮動著。
明日川探出身去，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下墜的手機，然後直接仰躺在床上。
“小明，你開什麼玩笑？別以為在電話裡你就能隨便騙過我！”
“好啦好啦，開個玩笑，修學旅行繼續。不過明天去學校你必死，居然敢刪我好友……”
“嘟嘟嘟……”
話沒說完，電話就結束通話了。
“呼……”
明日川盯著天花板，長舒一口氣，隨手將手機扔到枕邊。
他背後溼了一大片。
剛才說不緊張是假的，系統給他帶來了無數次瀕臨死亡的體驗，但他從來沒有威脅到過系統。
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他要翻身做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