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是怎麼走回家的呀?三重縣離著這兒那麼遠,我還以為初鹿野前輩只是隨便編了個理由哄騙我,其實本來你就住在御神山莊呢。”

結城愛撫摸著黑貓柔順的毛髮說道:“還是說,其實你是山崎學姐的寵物,當時是去祠堂找山崎學姐的呢?”

“我後來看到你叼著一朵花被人追著打……抱歉啊,我當時第一時間居然是去通知初鹿野前輩,要是跑過去幫你就好了。”

看著結城愛發自內心的愧疚,黑貓歪了歪頭。

這個少女真是奇怪,為什麼會對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而感到慚愧呢?

心地可以善良但是不可以老好人呀,不然會吃很多苦的。

不過看著結城愛手心上的那些硬繭,黑貓便知道結城愛早就已經受過生活的苦了。

她就站在那,生活給什麼她便接什麼,身不由己的同時還能保留一顆待人善良的心,這才是難能可貴的。

才不是什麼老好人啊!

黑貓跟明日川是心意相通的,並非是獨立的個體,它的思維方式也完全是明日川的思維方式,會把看到的一切和思考的一切都傳回明日川那邊。

明日川從初鹿野的話裡隱約猜到是廚房裡發生了什麼,於是便心意一動讓黑貓下來看看,緊接著便發現了結城愛。

在結城愛跟黑貓玩耍的時候,初鹿野已經提著菜刀回來了。

結城愛沒有問她上去幹啥了,也沒問黑貓的事情,只是又洗了洗手,示意自己隨時準備好繼續做飯了。

雖然小黑貓很可愛,但是手摸過動物之後就必須要洗手才能做飯,這是結城明菜從小就教結城愛的家訓。

從她還是個小學生,要站在板凳上才能夠到鍋灶開始,結城愛只要下廚之前都要洗手。

初鹿野也看到了桌上的黑貓,她一瞬間就明白了明日川是怎麼知道結城愛來了的了。

於是她便不像結城愛那邊溫柔,直接兩根指頭捏起黑貓的後頸肉將其提了起來,然後直接扔出了廚房。

結城愛一縮脖子,心想怎麼看前輩的樣子,好像不太待見自己的寵物呢?

初鹿野一挑眉看向結城愛:“想問我為什麼對這隻貓不好?”

結城愛連連點頭。

“呵,成天就知道發情,弄得家裡烏煙瘴氣的,沒趕出他去還是看在他生病可憐的份上。”

“他?”

“公貓。”

“哦哦。”結城愛點頭,然後非常天真無邪地問道:“那為什麼不把他閹了呢?我們那邊防止公貓發情都是這樣做的。”

初鹿野被噎住了,與此同時二樓的某位胯下一緊。

“如果前輩不忍心自己動手的話,我可以代勞!”

“不,不用了結城。”初鹿野輕咳一聲轉移話題,“不好意思耽擱的時間有些久,今天中午這頓雜炊看來是做不成了。”

初鹿野說道:“你先回去吧,再晚一點要趕不上下午的課了。”

現在已經是十一點了,從東京郊區趕回仁德義塾高中又要花不少時間,下午一點就上課,結城愛到現在還沒吃午飯,現在趕回去也許還能去食堂吃點現成的。

反正在這裡做一頓吃了飯再走,已經來不及了。

歸根結底,還是初鹿野自己嘗試了太多次,浪費了一上午時間。

“回去以後,去食堂吃點好的,今天的一切費用學生會報銷,拿著發票找高三財務就行。”

初鹿野問道:“或者去找羽生,我記得高一學生會他是財務會計來著?來的路上的計程車發票索要了嗎?”

“嗯,要了……只是。”結城愛有些扭捏,不好意思地說道:“只是我錢花光了,我可以坐地鐵回去嗎?到時候報銷公交卡里的錢……我回去列印出來消費明細的!”

花光了?

初鹿野一愣,她知道結城愛很拮据,但是沒想到拮据到這種程度,渾身上下所有的錢加起來,只夠坐一趟計程車?

雖然日本計程車很貴,但也不至於如此吧?

“線上支付呢?”

結城愛紅了臉,從兜裡掏出了翻蓋手機。

“我……我沒開通那些服務,家裡除了存摺之外,也不太用銀行卡了。”

老土的翻蓋手機還是結城明菜換下來給她的,因為久病在床不能外出,所以結城明菜也就失去了用手機的意義,有什麼事結城愛給家裡的座機打個電話就行,反正結城明菜生病的時候也不能出門。

翻蓋機沒法下載那些應用,自然也就失去了掃碼支付的便捷,結城愛出門在外都是用現金的,身上沒錢了那就是真沒錢了。

“不用還了。”初鹿野去客廳取了兩張萬円紙幣遞給結城愛。

結城愛站在原地抿著唇,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初鹿野見狀嘆了口氣,“那就等我回學校還我。”

聽了這句話,結城愛才大大方方收下。

她從來不會因為借錢而羞澀,反而是別人白給的好意她一般不會接受。

無功不受祿,借的錢她一定會還,還了之後她會記得那個人的好,這是做人的底線,也是結城明菜的家教。

所以別人借的錢,結城愛才會挺胸抬頭收下,但白給的東西,她是鐵定不會要的。

“前輩,您會盡快回來的對嗎?”結城愛收了錢問道。

話語裡滿是希冀。

初鹿野看著這個可愛後輩的眼神,平淡地點頭。

“不出意外的話,快了。”

結城愛聞言很開心,她就怕初鹿野前輩請了長假從此一去不返,直到畢業也不回學校了。

她原本還想在明年畢業的時候,送給初鹿野前輩一份滿懷自己心意的禮物的,感謝初鹿野對她一家的幫助,還有對她的栽培。

就這樣,初鹿野和被扔到客廳裡的黑貓一起,目送著結城愛推門出去,然後被候在外面多時的警衛們請上了車。

這次軍用吉普開的非常平緩,結城愛沒了心驚膽戰的害怕,甚至還能偷閒欣賞一下莊園裡的風景。

很難想象莊園里居然還種了葡萄園,初鹿野大吾自釀的葡萄酒雖然不如外面賣的,但終歸是份人情,居然每年出窖的時候還很搶手。

幾千萬円買瓶酒,買的是難以入喉的葡萄酒嗎?

當然不是,買的是葡萄酒背後的合作機會。

大門關上,初鹿野腳邊的黑貓倏忽一下子化作黑煙而後重新凝聚成人形,明日川的身影出現在她身旁。

初鹿野瞥了他一眼:“不回去躺著養病,還專門出來目送你的會長?呵,不愧是狗腿子。”

明日川因感冒而潮紅的臉色露出了一絲微笑,反擊道:“關心我就關心我,沒必要還得扯上結城。都睡一上午了,不活動活動該生鏽了。”

“而且啊,”他轉頭看向初鹿野,略帶委屈:“有點餓。”

“自己去做吧,我放棄了。”初鹿野長長嘆氣,最終還是屈服了。

“你初鹿野還有承認自己不行的時候?”

“廚師有廚師的才能,王有王的才能。反正我沒聽說哪個皇帝做飯比專業廚師還好的。”初鹿野負手而立說道。

“好詭辯,不愧是你。”明日川也知道想讓初鹿野給他做成這頓飯,他恐怕得熬到皮包骨頭,所以也就作罷了。

但明日川總歸是明日川,不要忘記他最擅長的是什麼。

兩個人進了廚房,明日川拖著病軀在做飯,初鹿野在一旁看著。

案板上還遺留著初鹿野切的不是很完美的各類食材,明日川也就將就著用了。

只是還得再加工一下,切得精細些。

白蘿蔔和鮭魚肉下了鍋,又切了土豆和豬肉做備用。

明日川取了麵粉煮了點特別的東西。

既然是自己做吃的,那麼明日川自然會跳脫出常規定理——在初鹿野和結城愛的認知中,粥就是粥,生病了要喝雜炊或是菜粥。

這是霓虹人的思維。

而明日川可不一樣,他準備做碗疙瘩湯喝。

這東西可是滿滿的一碗靈魂,對於愛喝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感冒的時候來一碗疙瘩湯更舒爽的了……與之並列的還有東北的黃桃罐頭。

很奇怪,黃桃罐頭包治百病。

在天朝,疙瘩湯各地有各地的叫法,也各地有各地的做法,但總歸得有一個學名不是?

不知道是哪裡先這麼叫的,久而久之疙瘩湯的名字便響徹大江南北了。

明日川今天做的疙瘩湯融雜了雜炊的食材,畢竟疙瘩湯講究的就是一個雜燴,不管是青菜還是土豆,肉還是豆角,甚至是海鮮蛤蜊肉都是能做的。

疙瘩湯的精髓是疙瘩,食材只是輔料,不同的人做出來的疙瘩湯也便是不同的味道。

“鹽,幫我拿過來。”

明日川一邊看著已經燒熱了的鍋一邊隨口說道。

初鹿野沒太在意,隨手便拿了鹽罐就遞了過去。

明日川一隻手握著鍋把手一隻手握著鍋鏟,回頭看了眼,又衝著鍋裡歪了歪頭,“半勺。我手忙不開。”

初鹿野便捏著小勺子倒了半勺鹽進去,“這麼少就夠了?”

“再多會鹹的,我還需要清水,那邊有個小鐵盆,水沒過你的小拇指第一個指節就行。”

“給。”

“倒進去,慢一點。”

“生抽和雞精,雞精少一點……誒,對,就這樣。”

“麵糊我已經弄好了,直接倒進去,慢一點……等水開了放食材。”

“一起?”初鹿野看著所有的食材問道。

她已經掉進明日川的圈子裡了。

明日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閃到了一旁,雙手抱胸依靠在那個比棺材還大的冰箱門旁邊,笑著說道:“當然不,先放菜後放肉,肉的質感會嫩一些。先放肉後放菜,肉會吸收更多汁水也有嚼勁,看個人習慣,你想先放什麼?”

從剛才他守在鍋前案板忙裡忙外,到後來他翻炒讓初鹿野加東西,到最後乾脆連鍋鏟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遞給了初鹿野,明日川巧妙地一步步把自己給擇了出去。

初鹿野一愣,而後反應了過來,她皺眉握著鍋鏟,“這不還是我在給你做飯?”

不過……

怎麼說呢,不愧是在廚藝方面登峰造極的狗男人。

這種自然而然的教導,比剛才結城愛教的順手多了,如果不是明日川沒憋住笑了,恐怕直到做完了初鹿野自己都反應不過來什麼時候成了她掌勺。

“也不完全是,切菜和麵這種活就不勞大小姐動手了,我怕你用刀切了自己。”明日川笑道:“切了自己我可心疼的很呢。這頓飯算是咱們兩個一起做的,怎麼樣,有點居家生活的氣息了吧?”

“油嘴滑舌!”初鹿野瞪了他一眼,將土豆和芸豆等先下了鍋。

“你喜歡吃肉嫩一些的?”

“生病會肌無力吧?肉太老了你咬得動嗎?”

“原來是關心我,好感動啊。”

“真感動的話面部表情就請豐富些,別用一副揶揄的表情說這種感激的話,讓我覺得你在嘲笑我。”

“哪能呢,我又不是那種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孃的人,我是真的很感動。”

明日川上前兩步,輕輕從後面抱住初鹿野的腰,把下巴抵在她肩膀上,“給你去買條圍裙吧?”

“我不能用我媽媽的圍裙嗎?”

“額……我建議買一條你專用的。”

初鹿野一愣,聽出了貓膩,於是她轉頭看著他。

明日川尷尬一笑,“偶爾可以玩點特別的嘛,廚房Play怎麼能少的了果體……”

“滾!!”

…………

晚上的時候,明日川的感冒就已經退的差不多了,他體格健壯又有黑貓一直在睡覺替他分擔,所以睡覺前明日川還是十分厚臉皮地鑽進了初鹿野的被窩。

島田先生和初鹿野大吾仍然沒回來,而初鹿野美咲兩個周前就回孃家探親了,明日川還一直沒見過自己的岳母大人。

“我們還剩下多少日子?”

兩個人躺在床上,初鹿野枕著明日川的肩膀問道。

“還剩下一輩子的時間呢,而且我可以讓這個一輩子變長一些。”明日川回答。

“說情話成習慣了是吧?”初鹿野居然沒有高興,反而皺眉在他手臂上擰了一下:“看來得調查一下你國中時候的事了啊!”

明日川吃痛但沒躲閃:“你不是都查過好幾次了嗎?”

“具體到哪天在哪個小樹林跟誰接過吻這種事,我可還沒查過呢,我怕真的查出來後,忍不住把你沉了東京灣!”

“既然如此那就別糾結以前了嘛,本渣男全國無前任,有也不承認!你就別庸人自擾了。”

“你說我是庸人?”

“人生百態芸芸眾生,誰不是庸人?我愛七情六慾也好饕食暴飲,喜歡珠光寶氣、錦衣玉食,也愛美色權財,除了不愛跟人爭強好勝之外,酒色財氣我佔了三樣。這麼說我連庸人都比不上,跟你比也是個粗人。”

明日川看著初鹿野,露出了招牌微笑,甜言蜜語哄著她。

“哼,油嘴滑舌。”

“消氣啦?”

“聒噪!說正事!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還剩多少時間,難道不是取決於那老東西什麼時候辦壽壽宴嗎?據我所知,他還沒發請帖吧?”

明日川一想到那個躲在深山老林裡的老狐狸就心情不美麗,要不是顧忌學姐,哪至於繞這麼大一個圈?

趁著夜色,打個黑霧計程車過去給他抹了脖子,柯南來了都破不了這案子。

唉,這一切都是為了山崎學姐呀,可操碎了他的心。

明日川突然又吃一痛。

“跟我在一個被窩裡睡覺,你還敢想別的女人?!”

“別鬧,別說想別的女人了,以後亞衣還得跟你一個被窩睡呢。”

明日川輕聲說道:“我在想,究竟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能是完美的呢?”

初鹿野回答:“還記得你在斑鳩町乾的事嗎?聽說山崎那邊一開始懷疑是我家幫了你,出動了私人武裝力量。但後來他們讓防衛省來調查,發現並不是這麼回事,於是都在傳你背後一個殺胚在幫你。”

明日川輕笑一聲:“殺胚?我又不是一言不合就從任何長條狀的揹包裡掏出村雨的瘋子,也不用時時刻刻戴著美瞳,說我是殺胚可太抬舉我了。”

“不僅是斑鳩町,奈良的極道組織因為斑鳩會一晚上的覆滅而大洗牌,已經亂了套,最近兩個周警方接到的報警是過去一年的量。那些極道組織每滅了一個敵對堂口,就對外宣稱是幹掉了斑鳩會的殺胚下的手,你現在已經在南方風聲鶴唳了。”

初鹿野看著明日川,突然笑了:“你可是成了大名人,能止小兒夜啼。”

明日川也是笑著回應:“是嗎?那可真是榮幸。那就看看到時候我在某人的壽宴上揭露身份的時候,在座的都會有怎樣的反應吧。”

他想去摟初鹿野,突然一愣,彷彿想到了什麼非常重要的事。

“我的衣服在哪?”

“什麼衣服?”

“就是昨晚回來的時候我穿的那身大衣,我記得好像一進了門就掛到了玄關那邊的衣帽架上了。”明日川皺眉說道。

初鹿野想了想,記起了這件事:“對,我的衣服也掛在那……”

話說到一半,她就沉默了。

兩個人面面相覷,覺得事情不太妙。

“應該不會這麼細心吧?”初鹿野自欺欺人小聲說道,但她很清楚的記得,結城愛進門的時候被華麗的裝潢震驚到了,還仔細打量著周圍來著。

“我的鞋應該也在門口,唉。”明日川嘆了口氣:“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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